乔晚可没忘记贺承琛跟她有仇,哑声反问:“你打电话来干吗?” 那边沉默一会儿,冷冽嗓音传来:“等会儿我家老爷子会问你情况,乔晚,你要敢在他跟前说我一句坏话,我弄死你。” 乔晚陡然一个哆嗦。 缓了两秒,乔晚眼底闪出狡黠的光,笑嘻嘻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刁难我,把你包养了小情人的事情说给贺爷爷听。” 电话中又沉默一会儿,才传出贺承琛阴森森咬牙的声音:“你再给我说一遍?” 乔晚立即将手机拿开,高喊道:“哎呀……贺总你说什么……我手机信号好像不太好……听不清……” 贺承琛低吼:“乔!晚!” 乔晚被那声音震得耳膜发痛,揉了揉耳朵,快速道:“不好意思贺总,我还有事,挂了!” 嗒,乔晚掐了线,完美。 高词嘴角绷着一抹笑意,忍俊不禁,“贺承琛如果在你面前,估计会恨不得掐死你。” “他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乔晚把着手机在手里打了个转。 下一秒手机铃声便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乔晚猜想是贺老爷子的,接通,果然传来贺老爷子苍老却仍中气十足的声音:“晚晚啊,在佳世传媒待的如何?承琛那小子有没有为难你?” 乔晚思索了下,规中规矩地回答:“还好,表哥没有为难我,他很公平。” 听到乔晚叫贺承琛表哥,贺老心中松了口气。 “你表哥一直和乔熠等人关系较好,但乔熠一家狼子野心,爷爷几个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他顿了下,语气转而变得无比严肃:“晚晚,佳世传媒你一定要拿下,万不可落到乔依南手中,落到他们手中就完了,不止是佳世传媒,丰乔企业也在等着你。” 贺老语气凝重,字里行间隐藏着更大的秘密,却又止言于此。 乔晚看向不远处的乔依南和乔熠,茫然问:“贺爷爷,我只是想守住爷爷的产业,您这样说,我很不解,我也没有管理那么大企业的能力。” “没有你也得上阵,谁一生下来就会管理?”贺老语气严厉而坚定,全然不给乔晚拒绝的机会。 乔晚咬了下唇,沉默了。 “唉……”贺老也意识到对乔晚过于严厉了,又放软了语气,“有些事你以后就知道了,如今你要做的便是夺下佳世,进攻丰乔。” 乔晚唇咬了半天,使足了勇气,憋出来一个:“好。” 挂了贺老电话,乔晚手心已渗满细汗,脑袋里回想的尽是贺老说的话,听他的意思,乔家还有许多秘密是她所不知的。 高词见她脸色不对,眼底浮现出担忧:“怎么了?” 乔晚回神,轻轻摇了下头,习惯性地笑着跟他说了声没事。 “魏盼兮出来了!” 那边,乔依南兴奋地拉着乔熠站起身,大步朝剧组出入口走去。 只见剧组出入口,魏盼兮披着蓝色大衣,正在众人的簇拥下朝剧组准备的专车走去。 乔晚也和高词起身。 魏盼兮的助理多了几名,将无数位追随她的粉丝阻挡在圈外,而魏盼兮正弯腰往车里钻。 “魏小姐,我们在这里等了你一天,你不会就这么把我们丢下吧?”乔依南推开那些助理,高声叫住了魏盼兮。 魏盼兮进车的动作顿住,看向乔依南,“是我让你们等的吗?” 一句话,乔依南脸都快绿了。 魏盼兮丝毫不惧,就算是她叫人在外面等的,也没人敢说她个不是,何况她也没说,别人只会觉得乔依南是自作多情,自个在外面等的罢了。 乔晚再次对魏盼兮刮目相看,她的手腕可真行。 魏盼兮像是一直关注着乔晚的位置,抬眼便看到了乔晚,唇角勾起一抹显而易见的弧度,意味挑衅。 如果乔晚没猜错,她这是撕破脸皮,连跟她周旋都懒得了。 乔晚牵唇,大方地回以一笑。 魏盼兮的挑衅像是刀子刺进了棉花,美丽的双眸逐渐变冷,将视线收回,在助理的搀扶下钻进了车内。 乔晚也扯了下高词的衣袖,“我们走吧。” 等了半天却等来这样的结果,是个人心里都有气,高词也看出魏盼兮的意思,叹了口气只好转身。 乔晚和高词一走,乔依南受不住了,也转身就要走。 手腕一把被拉住。 乔熠面色一如既往的森冷阴沉。 他什么都没说,伸手敲了下魏盼兮的车窗,他放下丰乔的工作陪乔依南在湖边浪费了一天,不可能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 魏盼兮隔着窗户见是乔熠,眉心闪过一抹疑惑。 乔熠在水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她自知不能得罪了他,便开口让助理降下了车窗。 “乔总,有何贵干?” 乔熠勾唇,一双宛若毒蛇般的眸子闪过算计,“魏小姐,若不介意的话可否去附近一叙,我这里有乔晚和傅时渊的消息,对你可能有用。” 魏盼兮双眸微顿,看着乔熠的目光,逐渐变得深而又暗。 夜晚,有人在咖啡厅完成了一场充满阴谋诡计的交谈,有人一身疲惫回了家。 又一次失败。 乔晚趴在沙发中,垂下沙发的双手有气无力地晃悠着,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全都是事。 贺老说的话。 魏盼兮对她的敌意。 贺承琛给她施的压。 这一桩桩,一件件,一个个人,看似简单,实则像大山般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傅时渊回到家,便见乔晚像条死鱼似的趴在沙发中,不由挑眉。 菊姐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西装外套,小声叹气:“快一个多小时了,一回来就趴在了沙发里,整个人跟丢了蛋的老母鸡似的……” 傅时渊点头,让菊姐继续去做饭,他抬脚朝乔晚走去。 看到乔晚苦瓜似的脸,他笑了。 弯腰抓住乔晚的肩膀,他将她翻了个面,顺口调侃:“不想着翻身的咸鱼,可不是条好咸鱼。” 乔晚凝着他两秒,翻身而起抓住他的手,肃了脸道:“解释下。” 傅时渊不明所以,“嗯?” 乔晚:“魏盼兮。” 傅时渊目光微顿。 片刻,他将脑袋转了过去,从口袋中掏出烟盒,捻出一根点上,神情凝着,似是在组织语言。 从他的神情,乔晚读出了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