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公司的事情解决了
金娄殿内观风台前,一张落地案几旁,倚坐着一个身着轻薄金纱衣的女修。 此时的她已经有了些微的醉意,她秋波流转,娇腮若晕,染上一片红霞的双颊上涂抹着一些胭脂,那胭脂的气息浓厚,使得她周身都浸润在一抹浓郁的香气当中。 她葱白的玉指勾着一个玉瓷杯,里面盛着“美人醉”,她轻轻浅嘬,在等一个人来。 可过了许久了,那人依旧未见踪影,她有些气恼地抱怨,“如何还不来?可知人家等你许久了?” 那声音娇柔婉转,不像是生气,倒像是在对自己的情郎撒娇。 她便是这金娄殿的主子——金衣。 自从北冕收了栀子为徒之后,成日忙于传授修仙之法给栀子,一晃已经半年多未曾来过她的金娄殿了。她以师叔的身份,派了弟子去请了三五回,北冕都以忙碌为由拒绝了。 今日,她特意嘱咐弟子,称自己有要事相商,又催请了三四回,北冕这才姗姗来迟。 金衣一见他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金娄殿内,脸上露出欢喜不已的神色,搁了酒杯,就迎了上去,衣袂翻飞间,扑进他的怀里,娇嗔着吐了他一口酒气,“嗯~怎么都这会儿功夫了,才来?” 北冕戴着玉面面具,冷着脸,没有作声,只是一只手揽着她的细腰,“你寻本尊寻得这么急,到底有何要事相商?” “没有要事就不能找你吗?”金衣拉着他的衣袖,假装作不胜酒力的情态,“人家喝了点美人醉,此时已经有些醉意了,都怪你这会儿才来……” 北冕顺势抱了她,往内殿床榻走去,金衣心头一喜,就伸出一双玉臂,勾住了他的脖颈。 哪知北冕将她放在床上,拉下了她的双臂,就道,“既然醉了,那就改日再谈。”说着,便要离去。 金衣心头一急,猛地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微启红唇,“别走,我是有事要告知你。” 北冕止住了脚步,转头看她,眼神中却流露出似笑非笑的意味,“何事?” “你先坐下。”金衣拉了他坐在床边,直起身子,半跪在床上,伸出一双玉手,按揉在他的额头上神庭、印堂、百会等穴位。 北冕顿觉一阵舒坦,原本绷紧的眉心也舒展开来,语气也跟着放缓,“怎么?这是你新学会的按摩手法?” “是的,这是人家专门为了你去找了民间一位享负盛名的老道人学会的按摩手艺,可以助人安神、放松……”她顿了顿,手指间的力道逐渐加大,心中开始默念起了“玄冥魂诀”的法诀:玄冥勾魂,夺魄先行,魂飞物外,听我号令…… 随着她指尖运转的法力,一一打入北冕的额上要穴,北冕不再说话,身体也一动不动,只是他戴着那张玉面面具,金衣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却也见到他双眸中的神采已逝,目光呆滞。 金衣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意,凑近北冕的面具,印上了一个艳艳红唇的印记,这才拉了他的手,柔声道,“我的密藏法术玄冥魂诀可是上乘控魂心法,中了我玄冥魂诀的人,只能处于控魂当中,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纤柔的手指一点一点抚摸过北冕的胸膛、脖颈、下颌……再一点点往上,她摸到了那张玉面面具上,“若不是你半年多不曾来找我,我又何苦相思刻骨,逼不得已出此下策?今夜,你就同我共赴鸳盟,一同双修,可好?” 金衣这么一说,只想着已经中了她玄冥魂诀的北冕必定会依从,便伸出手指想取下他的面具,可手刚刚摸上那玉面面具,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柔荑,手指被他捏得生疼。 只听他冰冷的声音传来,“若是我拒绝呢?” 她猛然一惊,“中了我玄冥魂诀的人识海会短暂被夺,神识全无,你怎会无事?” 北冕冷言轻哼,“你的玄冥魂诀虽然厉害,但玄冥魂诀若想发挥极大的威力,那得看施术者的修为功底。你才金丹前期的修为,如何妄图控魂本尊一个元婴境的人?” 金衣听他如此一言,后背冷汗直冒,若说他是元婴境,她的玄冥魂诀想要控魂他的神识,也不是不可能的,除非是…… 她面色一白,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你方才……对我用了诓术?” 北冕玉色面具下的唇角,冷冷一勾,不置可否地一甩宽大的袍袖,拂袖离开了金娄殿,只留下金衣一人呆愣半天。 夜幕深了,金娄殿今夜没有掌灯,在一片黑暗无边之中,金衣像是陷入了无尽虚无当中……黑夜里,像是有人早就织就了一张漆黑的网,将她困在了其中,让她心中郁愤难舒。 她又想起了昔日北冕与她欢好之时,对她的无尽温柔与情意,可如今她红颜未老,北冕似乎对她的心意已经不似从前了,今日,她身为女子,已经开口主动诉求,想要与他欢好双修,却遭到他的无情戏弄与拒绝。 他根本就没有中她的玄冥魂诀,却假装中招,又偷偷对她用了他的得意之技“诓术”,还将她一个人孤零零留在这偌大的金娄殿中。 观风台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昔日二人欢好的印记,可她心中还存了念想,他却已经变了。 而他的这些改变,全是因为一个原因——他收了一个徒弟入门。 对,就是栀子。自从他收了那白衣少女入门,他的心仿佛也跟着远走了,与她疏远到连他心中的大计都不管不顾了。 她必须要做点什么,让他想起他收栀子入门的初衷,她必须要做点什么,她绝不坐以待毙! “玉面北冕,既然你如此心系你的小徒弟,那我不如送你小徒弟一份大礼如何?”金衣坐在冰冷的金娄殿地面上,拉了拉松垮下去的金纱衣,红唇潋滟,尽是冰冷的笑意,像是一朵暗夜里散发着幽香的罂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