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妹妹还在呆怔怔地望着人家,夏欢梦有些尴尬,急忙主动帮她介绍。 以免欢颜在外人面前继续出糗。 “容少爷,不好意思,这是我妹妹欢颜。这丫头是个书呆子,平时很少出门的,都要学习学傻了,初次见到容少爷,可能是有点怕生……让容少爷见笑了……” 相比于夏欢梦的落落大方和优雅谈吐,此时的欢颜,的确显得又呆又木又莫名其妙。 可她这莫名其妙的反应,还不是因为容皓突然冒出来。 淡漠地瞟了一眼表情呆愣的女孩后,对面的容皓轻轻点头示意。 连应都没有应一声。 完全一副与欢颜素不相识的模样。 见到他这副陌生的嘴脸,夏欢颜反倒松了一口气。 她下意识地鼓了鼓嘴巴,略感轻松。 那件事,她是绝对不能让姐姐知道的,他装成不认识她的样子,真是太好了呢! “吃饭吧!自家人,都不必客气。” 家主林永邦发了话,大家才开始动筷子。 林永邦的妻儿虽多,但能像这样温馨自在地与他坐在一块吃上一顿家常便饭的,还真是不多,甚至于,其它人未必有这样的机会。 唯独容皓,是林永邦的心头好! 其它子女,则很少享有这种单独与他相处的机会。 “欢颜丫头,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林永邦见欢颜坐在那里一直咬着筷子发呆,便突然问她。 “哦,没有,很好吃,很合我胃口。” 她连忙点头回应。 姐姐也在帮她夹菜,一直叮嘱她:“你打从外面回来之后,气色就一直很不好,你在外面那几天,到底吃了什么?不会整天都在挨饿吧?真是奇怪,好好的,脸色怎么苍白的有点吓人。” 听到姐姐突然提起她在外面那几天的事,夏欢颜顿时心慌。 她心虚地埋头下去,一声不吭,大口大口往嘴巴里塞着米饭。 现在,她满脑子里都是问号。 容皓,也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九爷,竟然是林氏集团林永邦的养子? 林永邦现在又是姐姐的金主。 而她,又被容皓欺负过…… 他们这一家子,都是奇葩坏人。 一个用利益去交换年轻女孩子的老不正经,一个只会欺负人的小不正经……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人! 她气恨恨地嚼着嘴巴里的米饭,把心头的恨意全部发泄在食物上了。 转念,欢颜又想到,她之前苦苦哀求容皓,管他要地皮的事。 结果他却在那里戏耍她,根本就没有要给她地皮的意思。 像他们这种钱多的数不过来,却缺德带冒烟的坏人,就应该去多做点善事,好好洗干净他们的良心…… 一旁,那对父子俩,正相谈甚欢。 他们的话题突然说到了慈善上面。 林永邦说,林氏集团的慈善基金会正在筹备新一轮的援藏工程,这一次的工程将会是很大型很实际的,并且还会组织援藏工作队,深入前线。 听到他们谈论的话题,夏欢颜脑子一热—— 突然就插嘴,问道:“姐夫,你有信仰吗?” 餐桌上的另外三个人,面面相觑。 因为她的这声“姐夫”,叫得实在很突兀,让人一时不能理解其意。 夏欢颜眨了眨眼睛,将目光对准主位上的林永邦,故意大声说道:“姐夫!你们的慈善基金会,平时都做什么慈善?会有选择性吗?” 以林永邦的年龄,她叫他爷爷大概都不过分。 可他是姐姐的金主,她就算是喊他姐夫,好像也说得过去。 被这样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孩喊姐夫,林永邦明明应该不悦的,甚至会觉得这小丫头很不尊重自已…… 然而,林永邦偏偏就没有生她的气。 反倒,满脸笑意。 欢颜的这一声姐夫,叫得林永邦瞬间感觉自已年轻了许多。这声姐夫,好像也一下子拉近了他与夏欢梦的年龄差。 倒是一旁的夏欢梦,脸色有些尴尬。 她推了妹妹一下,“别胡说,不许对林董无礼。” “姐,我哪有无礼?姐……姐夫,你要是介意的话,我还是叫您林董好了……”她眨着一双懵懂无知的大眼睛,故意去问林永邦。 林永邦倒是很受用。 他伸手,就用手里的筷子头,直接敲了一下欢颜的脑门:“你这小丫头,就属你鬼灵精!” 夏欢颜撇撇嘴巴:“其实,我就是借姐姐的光,才有胆子在林董面前这么放肆一回的,林董,哦不,姐夫,你别生我气就行。” “有你这鬼丫头在啊,我倒是开心了不少,生气嘛,目前还没有……” 林永邦看着她时,那眼神,倒是与他看夏欢梦时的光芒截然不同。 他看欢梦时,目光里掺杂了男人特有的欲望和占有。 但他看欢颜的目光,绝对就是一个长辈在单纯看晚辈的感觉,那眼神里还略带了几分宠溺和慈爱。 “姐夫没生气我乱叫就好!其实古往今来,辈分都是一件很讲究的事情,辈分又不分年龄大小的,所以我刚才突然叫了林董姐夫,也是由衷的嘛……”夏欢颜正在那里说着,眸光无意当中一挑,就恰巧撞上了对面容皓的眼眸。 她嘻嘻地冲他笑了一下,那笑容,有点得意。 连忙摆手:“容少爷你别误会啊,我可没有想要占你便宜的意思。虽然说辈分这件事是不论年龄的,可你也不用叫我一声小姨的,你叫我名字就行了……呃,你要是真叫我小姨了,我恐怕会很不习惯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当过小姨呢?” 说完,她便立即移开了目光,不再与容皓对视。 幼稚! 容皓的脑子里闪过两个字。 这丫头说了一大堆,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不就是为了“占”他这一点便宜吗?当他看不出来? 欢颜嘿嘿地笑了一声,相当刻意地解释完,便若无其事地将目光再次转向林永邦。 就好像,她压根没跟容皓说过话一样。 “姐夫,你平时有信仰吗?比如说,基督?”她继续问林永邦。 “我是无神论者,不过我倒是不反对别人有自已的信仰。” “那姐夫,你们基金会平时都做什么慈善?会有专门的项目吗?如果现在有人需要你建一座天主教堂,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她瞪着一双关切的大眼睛,打量着林永邦。 既然容皓不肯给她地,她可以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