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要哄
楚瑜拱进男人怀里,真丝衬衫顺滑轻薄,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 健康、强壮、有力。 心头一酸,又想起了那个在蒙顿小镇的咖啡店,给她留言的大哥哥。 她的大哥哥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才20岁出头,心脏就已经羸弱不堪,无法负担起身体的运转。 孟景宸抱着她,孟世平抱着苏玥。 双方都有伤,都昏迷不醒,再加上会所的证人,只当是女人之间争风吃醋,产生争执。 不了了之。 司机在前面开车,孟景宸在后排座位上晃了晃她的胳膊,“别装了,已经没人了。” 楚瑜睁开眼,见孟景宸的唇被自己咬出血,捂脸偷笑。 “还笑?” “不笑,我帮你擦一擦。” 她跨坐在男人身上,手指轻轻贴上去,指尖在伤口摩挲。 车窗外霓虹灯闪烁,他的心突然晃了一下。 “怎么,孟先生动心了?” “无聊。” “那你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 孟景宸回过神,顿了顿,“我饿了,行吧。” 黑色的迈巴赫在墓园停了下来,楚瑜踉踉跄跄的走进去。 母亲的墓碑被毁,到处都是敲碎的石块。 墓园里的松柏东倒西歪。 骨灰盒扔在地上,里面空空如也。 “妈妈,对不起。” 楚瑜跪在地上,捡起散落的碎石,怎么也拼不回原来墓碑的样子。 尖锐的棱角划伤了她的手,留下红色的血污。 “妈妈,我没用,我连你的骨灰都保护不好。是我太蠢,是我心慈手软。” “妈妈,你骂我吧。” “妈妈,你不要原谅我,永远都不要原谅我。” 孟景宸默默站在她身后,让她哭出来吧,谁也不要打扰她。 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 东拼西凑的墓碑上画有紫荆花图案,还有黎美婷的生卒年月。 十六年前,楚瑜的生母去世了。 十五年前,他在蒙顿养病,遇到了一个在咖啡店给他留言的小女孩。 那个女孩会在每一张便签的右下角画上紫荆花的图案。 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他拨通助理的电话,“去调查一下楚瑜的人生经历,一小时后汇报给我。” “是所有的人生经历,从小到大,越详细越好。” 小丫头已经哭到晕厥,十个手指全都磨破,血肉模糊的手指混着泥巴。 “楚瑜不哭,我们回家了。” 她像婴儿一样蜷缩在他怀里,脸上挂着泪痕,虚弱得不像话。 原来,小丫头也不是一直都这么坚强。 “老头,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心里有人,可我就是喜欢你。” “谁没有个过去呢,说不准哪天,你就放下了,也会喜欢我。” 心脏突然疼了一下,孟景宸下意识的去捂住心口。 楚瑜突然清醒过来,直勾勾的看着他,“孟景宸,你是不是心脏不舒服?” “没有。” “那你捂心口做什么?” “是胃,我……我饿了。” 眼里的光瞬间消失不见,眼神耷拉下去,“我想多了,老觉得你应该是一个人。” 晚餐终于不是白灼清蒸和水煮,破天荒出现了红烧油焖。 一整天折腾下来,楚瑜已经精疲力竭,狂炫三碗饭,是一粒米都没给孟景宸留下。 他在书房里,待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出来。 助理给的资料显示,楚瑜的人生经历极其简单。 在上大学之前,一直都在国内生活,全部有迹可循。 楚瑜,女,二十五岁。 七岁开始上小学,华美国际小学。 十三岁上初一,梅沙国际书院。 高中毕业后gap一年,在国内吃吃喝喝,到处旅游,等大学通知。 二十岁上大学,巴黎高等建筑学院。 二十四岁楚家破产,回国。 不是她?她只有大学这一段在法国生活的经历? 孟景宸自嘲的笑了笑,关上电脑。 客厅里传来楚瑜鬼哭狼嚎的叫声。 “疼疼疼。” “停停停。”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孟景宸走下楼,接过吴妈手中的碘伏和纱布,“我来吧。” “坐好,别动。”他把她按在椅子上,蹲下身,“手指张开。” 棉签和碘伏刚碰到伤口,楚瑜立刻将手缩了回去,“疼啊。” “疼也要洗干净再上药,天这么热,很容易感染发炎。” 他抓住女人的手,一点点清洗掉手指上的血污。 “嘶.......” 楚瑜疼到跳脚,“真的很疼。” 能有多疼? 在订婚宴上,用刀把胳膊割出那么长的伤口,也没见小丫头喊疼。 她这点小心思,孟景宸还不明白? 大呼小叫故意让他听到,不过是想撒个娇,要哄。 “别叫,乖乖洗干净,包扎好。” “然后呢?” 生活不易,孟景宸连连叹气。 “然后,给你点奖励。” “不行,老头,我现在就要。” 楚瑜闭上眼,红唇微微颤抖,“快,兑现奖励,我准备好了。” 孟景宸叹气,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一张银行卡塞进楚瑜手里,男人清冷的声音,“奖励。” 楚瑜嘟嘴,“喂,老头,怎么是这个?” “你不缺钱?” “缺........” 孟景宸抬头,轻轻吹了吹她手指上的伤口,“你缺钱,我给你奖励钱,是不是雪中送炭?” “可是,我.......我也缺别的。” “比如?” “缺你。” 孟景宸放下手里的棉签和碘伏,唤回吴妈,“给楚瑜小姐擦药,她愿意擦就擦,不愿意就等着感染后截肢吧。” “喂,孟景宸,你这人怎么这样,做事不能半途而废。还有,你给了我多少钱?我得看看值不值?” “每月限额两百万。” 楚瑜弯唇一笑,人比花娇,挑挑眉,“包养我啊?” “要还的,花多少还多少。” “老头,你是不是经常给女人送卡?” 孟景宸停下脚步,回头冷哼一声,“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气不过,又补充一句,“我有那么闲?” “老头,这么说,你就只送给我一个人?” 他看向吴妈,揉了揉太阳穴,“不用给楚瑜小姐上药了,早点休息。我看她精神好得很,让她自己来。” “别走!”楚瑜快步上前拦住他,“你总得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