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夜一听和自己媳妇儿有关，微微蹙了下眉头，等着陆泽说下去。　　 陆泽大概也看出他神色紧张，忙说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一桩异闻，说起来也挺解气，就跟他讲讲。　　 陆泽说，陆光彦自那天从悬崖边离开，进了局子后，精神状态就很差，尤其怕强光，连相机的闪光灯都会吓得他小便失禁。　　 抓进去之后，警务员给他拍存档用的照片时，闪光灯一亮，他就尿了一裤子。　　 “顾总知道为什么吗？”陆泽是带着答案提问的。　　 顾寒夜寻思着，莫非那天自己下手太狠，把那小子打坏了？　　 “为什么。”　　 顾寒夜等着陆泽自己往下说。　　 陆泽一解释，顾寒夜才知道，原来陆光彦那天在悬崖边看到过几道闪电，据他自己描述，闪电的形状像某种海妖，半人半鱼，鱼鳍全是一根根的锋利尖刺。　　 正是那几道闪电，吓破了他的胆，让他不敢再对玖瑶无礼。　　 顾寒夜听完，忽然就想到了玖瑶几年前坠海的经历。　　 那次玖瑶在海上失踪了好几天，后来她自己回忆称，在她临死之际，意识已经模糊，仿佛看到了一种美丽而神秘的生物，那生物像人也像鱼，有动听的嗓音，可以发出令人沉醉的歌声。　　 是那种似梦似幻的美丽生物给了她活下去的力量，她靠着最后一口气游到岸边，并最终获救。　　 再联想到玖瑶故乡关于鲛人的传闻，以及玖瑶不止一次在海上遇到危险时奇迹生还。　　 因此，对于陆光彦所看到的神秘景象，顾寒夜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保留看法。　　 至于陆光彦所说的闪电，那晚确实有几道奇怪的雷电，顾寒夜也看到了。　　 那晚的本地新闻网上还报道了。　　 因为冬天很少发生雷电现象，算是一种奇观。　　 但除了陆光彦，没有人看到什么鱼人形状的闪电。　　 不过，顾寒夜愿意相信，那就是玖瑶的保护神显灵了，专门惩治那些欺负她的人。　　 陆泽继续说下去：“我前些天去看守所探望陆光彦，他一直跟我说，玖瑶是海神转世，让我务必替他来向玖瑶道歉，他说自己知错了，不要再惩罚他了。”　　 顾寒夜笑笑：“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他心里有鬼，与我家瑶瑶何干。”　　 而且，就算真的有神灵，这家伙如此下场，也是他活该。　　 还奢望瑶瑶原谅他？　　 可笑！　　 此外，这陆泽一口一个玖瑶叫得，也让顾寒夜心里有许多不爽。　　 玖瑶是他叫的？　　 陆泽接着顾寒夜的话说：“我跟顾总提起这件事，也不是要替他求情，他落得这个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他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打心里也觉得玖瑶是位奇女子，自从在两位的订婚宴上我第一次见玖瑶，就有这种感觉，她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　　 顾寒夜皱了下眉头。　　 他并不喜欢别人谈论他的瑶瑶，尤其是男人。　　 顾寒夜冷淡说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陆少还记得。”　　 “印象深刻啊。”说着他流露出遗憾表情，“我当时就在最前排，眼看着玖瑶陷入窘境，若顾总你没有说那句‘开场舞我来和苏小姐跳’，我大概也会上台帮她解围。”　　 顾寒夜睨了睨眼眸，看向眼前这个长相斯文，眼神却深不可测的小子，淡淡一笑：“那你真是很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