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里又有粉丝说，希望莉莉白赶紧跟时代合作，最好拿到一个低价，他们正想买时代的擦地机，就是太贵了，一直没舍得剁手。　　 莉莉白则说，大家不要着急，等我好消息，刚才已经和时总聊过，他很有合作意向，但还有些具体的事情要再谈一谈。反正她是很期待能和这样的大公司合作的。　　 在直播时，莉莉白表现得很坦率，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类型，也比较谦虚。　　 比如说到和时代的合作，她会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甚至频频自嘲，显得有些不自信。　　 粉丝们都忍不住为她打气，说小姐姐你很棒，时代不跟你合作，就是他们没眼光！　　 莉莉白便又态度谦虚地，温柔地安抚了自己的粉丝，说：“没关系啦，能得到时代的邀请，来参加这个展会，我已经很开心了。如果不符合合作要求，可能是莉莉还不够优秀吧。所以不管结果怎样，我都会继续努力的！”　　 程小羽关掉了直播，又看了眼那个莉莉白。　　 看起来是个又努力，又谦虚，又充满正能量的女孩，至于实际到底是怎样，那就不知道了。　　 人在屏幕前，都是带滤镜效果的，不止是颜值带滤镜，灵魂也带。　　 可是合作的事情，真的确定了吗？　　 八字没一撇，她就提前这样讲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如果将来时代拒绝了她的合作意向，必然会有人认为，时代眼高于天，巴拉巴拉。　　 反正网友们想喷的话，可以把时代喷成筛子。　　 不管怎样，程小羽决定先调查一下这个莉莉白。　　 看看这位人气女主播是否有负面新闻，风评如何。　　 这么搜了一会儿，倒是查到了一点什么，她以前接过劣质产品，后来向粉丝们道歉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在镜头前哭，粉丝们纷纷去骂无良奸商，倒也没再苛责她。　　 这些信息看起来都是小事，但也不能不重视。　　 因为这说明，这位新晋女主播带货时对商品考察不够，对粉丝们不负责任，如果将来她再带别家商品出了问题，时代集团的产品是不是也会被质疑质量问题，而受到波及呢？　　 反正程小羽是这样的，如果一位主播带的货出现了问题，她也不会再相信那人推荐的其他商品。　　 也不知道市场部的同事把这些情况考虑进去了没有……　　 程小羽把查来的资料一一保存下，然后把手机收起来，只等着时总待会儿忙完，再跟他谈。　　 莉莉白那边也下播了，坐在旁边喝着饮料，也在等时总。　　 等了一会儿，程小羽因喝多了水，有点想上厕所，见时沉渊一直聊不完，便起身朝着洗手间走去。　　 经过时沉渊身边时，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程小羽用口型说了一声，洗手间。　　 大总裁把目光转移开，继续与人洽谈商务。　　 程小羽这边上完了厕所，正要从隔间里出来，却听到外面传来打电话的声音，那声音很特别，一听便是那个莉莉白的嗓音。　　 莉莉白听起来很着急，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钱钱钱，每次都是钱！我这不是正想办法呢吗？就算粉丝是韭菜，也得等有了镰刀才能去割吧？”　　 对方又说了什么，听不清楚，只能听出是男人的声音，也是很着急的语气。　　 莉莉白不耐烦道：“行了，你别再给我出馊主意了，照你说的做了，没栽他怀里，还差点被粉丝识破，丢死人了。我挂了，别再打了，有事晚上说。”　　 莉莉白那边挂断了电话，程小羽这边也结束了录音。　　 她没看错人，也没有冤枉对方，故意假摔蹭热度是真，利用时代集团割她家粉丝的韭菜也是真。　　 但口说无凭，时总信任她，不代表公司其他人也无条件相信，所以及时录了音。　　 至于刚才录下的这段，虽然不能直接表明莉莉白不可合作，但也反应了她个人品行方面的问题。　　 希望时沉渊可以好好参考一下，再做决定。　　 等莉莉白走后，程小羽才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而当她回到了沙发区的时候，发现时沉渊已经和之前那位大佬聊完了，莉莉白坐在了他对面。　　 不过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另外三人也在场，时代的谭副总裁和市场部李总监，莉莉白身边也有一位职业女性，可能是她的助理。　　 总之一张茶几摆放中间，两张长沙发相对着，时沉渊坐一边，莉莉白和她助理坐对面，副总和市场部总监分别坐两头的独座沙发椅。　　 程小羽沉吟了两秒，还是决定直接过去。　　 她怕等会儿合同一签，说什么都晚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顺了顺头发，深吸了口气，走向时沉渊。　　 时沉渊也抬头看到了她，往双人座沙发的一头挪了挪，留出另一半位子，用眼神示意她过去。　　 程小羽便走到了他们之间，副总和市场部总监看到她后，忙打了招呼。　　 副总笑道：“程助理也来了！坐，坐！”　　 这位副总，就是那个回复她邮件，说狗粮已收到的那位，也很清楚她和时沉渊的关系。　　 市场部总监也活络，忙叫人送饮料来。　　 时沉渊说道：“不用了，小羽不舒服，给她倒杯温水就好。”　　 他说完转而看向程小羽：“不是让你在公司等我么，怎么又跑来了。”　　 说着帮她试了试额头上的温度。　　 程小羽说：“已经不烧了，就想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看时总还在关心她的病情，程小羽悄悄松口气，大概没有因为言皓的事情而吃醋，当然也可能是当着人的面，不发作而已。　　 时沉渊转而看向对面莉莉白和她助理，对程小羽做了介绍，说这是莉莉白小姐，我们正谈商务合作的事情。　　 程小羽说了声“你好”。　　 莉莉白笑着对她说：“早就听说时总身边有位漂亮的女助理，今天一见，果然惊艳！”　　 程小羽笑了笑：“谢谢。”　　 因为市场总监去帮程小羽倒水了，谈判暂停。　　 但莉莉白的助理还想继续聊聊具体分成的问题，时沉渊说道：“等李总监来了再说吧。”　　 那位助理笑着点头，没再多说。　　 程小羽看了眼桌面上的文件，她视力好，这么一扫，便看到了纸上的内容，是关于商务合作的。　　 这么利索？都到了签合同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