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一百三十六 去京城?
纳征过后,府里安静下来,温言估算着要去县里,让裴知谦送她过去。 买了五十亩田,家里的事情暂时都定下了,她想去铺子里看看。 裴知谦刚好要去县里一趟,顺势将她带上,这回,银叶也跟着出门了。 临去前,她与大夫人道别,大夫人最近心情好,描着字帖,闻言后放下笔,玩笑道:“去了就玩几日,闷在家里也是无趣,有你爹跟上,名正言顺,是好事。家里的事情就别惦记着,你二伯母安静得很。” 温言站在书案前,大夫人娴静淡泊,近来无事就拿话堵二夫人,堵得二夫人心情极为不顺。 她感受到了大夫人温柔的气质,又羡慕她可以将日子过成自己自由的一面。 “大伯母,您是不是知道邵家的事情?”她心中惴惴不安,感觉邵家选择裴家,肯定是有什么缘故的。 按照裴家的地位来说,州判再怎么相看,也看不上的。 除非这位公子有什么毛病。 纳征日又不出现,几乎可以说昭然欲揭了。只要能走路的人都该出现。 要么病得下不来床,要么不良于行。 能让二夫人答应亲事,多半是后者。 大夫人淡淡一笑,背映着天光,心情极好,“邵家公子有腿疾,因此前位夫人进门没有子嗣。” 温言翻了白眼,自己猜中了,她不解:“二夫人为何答应?” “条件丰厚呀,与州判成了亲家,且对你二伯父三哥哥前程有利,只要你三哥哥考中了举子,哪怕不中进士,邵家都可以将他按照在州里做事。你还小,不懂其中的诱惑有多大。”大夫人叹气,提笔勾了一株红梅,语气颇为镇定,“谁能挡得住诱惑呢。” 温言不语,跟着一声叹气,“大伯母,我要出门了,您自己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掉头发,我答应哥哥的,他回来,您不少一根头发。” 大夫人嗤笑一声:“我需要你照看?赶紧走吧,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去查邵家。” 最后一句话让温言定了下来,她心虚地笑了一声,“我不会去邵家,关我什么事呢,您想想,这桩亲事这么好,我为何要断人家财路,再说了,有了这桩亲事,您与二伯母吵架的时候,您有底气。” “赶紧走。”大夫人笑骂一声,觉得她烦躁,却又舍不得,到底多看她一眼,嘱咐道:“好孩子,你莫管旁人的事情,自己关好门过日子就行了,觉得无趣就上京去找你哥哥,莫要掺和二房的事情。” 大夫人殷切嘱咐,她觉得十一娘看着乖巧,骨子里不爱守规矩,心里有几分意气,四娘这桩事情,或许四娘被蒙在鼓里。她就想去查清楚,戳破窗户纸就好了。 但戳破了又能怎么样呢。 四娘会回头呢? 邵家明媒正娶,父母之命,都是最好的,四娘怎么会不喜欢呢。 温言点点头,心中感动,“我晓得了,我不管了,您放心,我去了县里就回来,您等我回来。” 大夫人颔首,目送小女娘离开,眼神晦涩。 **** 裴司从衙门里回来,身上染了血,吓得宋逸明跳了起来,“你受伤了吗?青叶去找大夫,快快快。” “不是我的血,是大先生祝二的血,他死了,在我的面前被人一箭射死了。”裴司解开衣袍,直接丢在地上。 他走到水盆前洗手,手上也有血,水顷刻间就红了。 宋逸明吓得不轻,走上前,盆子里的水都已经红了。 “怎么会死了。” 裴司简单阐述经过,又说了四户人家,只是略去了怪病举子的事情,若不然宋逸明会吓得睡不着觉。 “剩下来的就交给刑部。” 宋逸明在裴司床上坐了下来,惊魂未定,觉得匪夷所思,“也就是说这是上层大人们之间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呀,我们就是他们斗争的牺牲。” 裴司没有接话,这桩事情牵扯的秘密太多,只有等刑部慢慢去查。 “那我们怎么接下来怎么做?”宋逸明摸了摸脑门上的汗,心都要扑了出来,“这桩事情,大先生为何要往那处巷子里跑是什么意思,哪家人家会在自己家门口接头啊。” 裴司说:“可对方动手后就跑了,证明他对地形十分清楚。由此可见,必然是附近之人。” “你说得也是啊。”宋逸明狐疑不定。 宋逸明说不出名堂,裴司不给他机会,直接将人赶出去了。 裴司也是心中不定,自己坐留下下来,心口跳得厉害,自己被针对了,这件事情后,还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呢? **** 到了县里,裴知谦先将女儿送到铺子里,与掌柜嘱咐几句,自己去办事了。 温言将铺子里的账簿看了一遍,又将女师傅喊来说话,两人琢磨着款式,想要留住客人,就需要不断推新,一旦被人抢了先机,人家就不会来了。 两人琢磨一阵后,女师傅说道:“小娘子,我要回京了,家里来信催得紧,孩子也大了,该说亲了。她们也能上手,我留在这里白拿您的钱也不好。” 家里有事就不好再留人家。温言没有拒绝,让掌柜算了月钱,又多给了半年的月钱,女师傅惊慌地不肯要,“您给的已经很多了。” “都是您应得的,您的手艺难得,我这是求贤若渴,您回去后若有新的款式受欢迎,也写信告诉我一声。”温言笑吟吟地说着趣话,“我哥哥也在京城考试呢,您替我带些衣裳给他。” “刚好呀,一道过去看看,小娘子,您的心思了得,若是去了经常见到了各式样品,许是给您更多的灵感。您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首饰画师。”女师傅极力夸赞温言,“您就去看看,做生意要常出去看看,不能守在一个地方待着,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温言皱眉,她想去京城,可又不想遇到温家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心中的恨意早就消散了。不恨是一回事,去触碰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摇头拒绝了:“我就不去了,我会派人送您回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