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二百三十三 幕后主使
温言停下脚步,同时,对面走来的萧离危也看到了,郑年平眼中闪过诧异,尤其意外,很快,他还是与温言打招呼,“二妹妹。” 温言同他行礼,不欲多言,偏身想要走,不想,萧离危喊住她:“十一,我有话想与你说,郑郎君,烦您走一步。” 郑年平也怪自己走错路,竟让两人碰了面,他笑着推开。 树荫下,凉风习习,拂动少女鬓边碎发,添了几分破碎美。 萧离危斟酌言辞,极力解释:“陛下突然赐婚,实属意料之外,我与陛下商议过,陛下说旨意已下,若收回,君无戏言。我还在努力劝说母亲劝说陛下,我不会娶她的。” “大人不娶,她日后又能嫁谁呢?大人可知您这么一退亲,便是损了她的颜面,你想好如何挽救吗?”温言笑着询问,“你退亲容易,将会害了她一辈子,懂吗?” “十一,我娶她,对不住你,不娶,害了她一辈子,你让我怎么做?”萧离危莫名生气,他长这么大就没遇到过如此棘手的问题,娶和不娶,都会伤害一人。 这件事,压根无法善后。 温言笑了,“这是大人的家事,我也不好过问,想来长公主殿下很喜欢你的侧夫人,若不然不会亲自去求赐婚的旨意。” “不是你想的那样,母亲是有些糊涂了。”萧离危自嘲地笑了,“你能与我好好说话吗?我还是喜欢你以前与我说话的模样,现在阴阳怪气,让人很不舒服。” “让你不舒服了?”温言觉得好笑,“大人,你如今看到了,你母亲不喜欢我,既然不喜欢,我为何还要蒙住眼睛往你家跑。你虽好,可天下好男人也多,我没有必要在你这里磕死,更多的选择放在我的面前,我可以不用选你。同样,你也不用选我,既然长公主不喜,我不愿,那便欢欢喜喜退了,免得伤了两家的和气,懂吗?” “如果我不愿呢?”萧离危眼中深邃,“我盼你回来这么多年,我也是真心的。” 温言闻言,柔柔地笑了,神色平淡,“你不是等我,而是等郑将军的女儿。你等的是一个头衔,可以维持你和郑家关系的纽带,而我,不喜欢你,不想跳入火坑。萧大人,我说一句真心话,你很好,但你回头看看,你的母亲对我是有多嫌弃。她嫌弃我是善贾出身,迫不及待地要改变我。我是可以养活自己的,我也有家,裴家父母待我很好,我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不想攀权富贵。” “说句心里话,你无法劝说你的母亲,便只能拖着亲事。你能劝说你的母亲为了放下偏见呢?不,你不能,你与你母亲争执的结果就是她给你选一位温柔体贴的侧夫人,对吗?而你无法改变这个结局。你无法改变你的母亲,你就想着来改变我。” “虽说儿媳应该孝顺婆婆,但我不愿,明知她不喜欢我,我还要闯进去,我傻吗?” 少女一言一句,句句剖析,让萧离危哑口无言,他觉得少女与裴司一样,专会往心口插刀。 萧离危问:“如果我能说服母亲呢?” “你能吗?”温言笑了,笑容光明磊落,她坦荡荡地看着男人:“你做不到。她是谁?她是陛下的亲妹妹,陛下无子,这两年人待你越发亲厚,这就是她敢当众磋磨我的底气,你说服不了她。” “十一,你总是那么笃定,我会努力的。”萧离危声音很温柔,生怕惊动了少女,“你等我。” 温言屈膝,淡淡转身,“我等大人好消息。” 长公主尊贵,儿子那么争气,她没有必要低声下气地给她给郑家赔罪。 萧离危低估了她母亲心中的傲气。 萧离危目视少女离去,眼底的光徐徐淡了,她那么璀璨那么夺目,性子通透,注定不会为权势所诱惑。 “萧大人。” 萧离危回头,瞧见了郑夫人,忙低头:“夫人,身子近来可好。” “年华回来了,我的身子也好多了。”郑夫人温柔地笑了,“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恭喜你。” “夫人莫要嘲讽我,本非我所愿。我也是推不得。”萧离危听着相熟的口气,十一不愧是郑夫人的女儿,嘲讽的口吻都是一样的。 郑夫人看他一眼,也未多说,领着婢女回院去了。 萧离危失落,他明显感觉到郑夫人的态度有所变化了。 他迟疑之际,郑年平走来,“姐夫,走,我带你去看看我新得的那柄宝剑。” “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萧离危回神,没心情与郑年平欣赏宝剑,匆匆走了。 郑年平追了几步,萧离危离开的意思明显,人是留不下来的。 他心里不免对这位二妹妹心存怨恨。 **** 裴家的马车停在街口,青竹站在一侧,等了良久,见到一个婆子匆匆走来。 婆子是长公主府邸的嬷嬷,跟随长公主多日了,颇有脸面。 在她靠近后,一双修长的手拨动车帘,透出一角,里面的人还没说话,婆子匆匆开口:“郎君,借条呢。” 她儿子赌博,输了千两银子,这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对方逼得狠,儿子找到她,说对方不要钱,只求她办一件事,劝长公主给家里郎君选一位侧夫人。 事情办成后,借条就还给她,若是拒绝,他们就拿着几借条去衙门里抓她儿子。 婆子没有办法,照计行事。 车帘掀开一角,一张借条飘了出来,婆子迫不及待地捡起来,看到儿子的名字,欣喜若狂,“谢谢郎君、谢谢郎君。” 马车动步了,车轱辘轧过地面,发出咯吱声。 婆子看过借条,就给撕了,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了,她欢天喜地地看着马车离去。 心中也是纳闷,那位郎君为何要萧大人纳侧夫人,虽说不解,她还是照做的。 她就说了一遍,长公主就答应了,立即入宫请旨。 事情很好办,钱拿得多,她有些不安,但借条已经撕了,没证据,她儿子也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