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这个地方注意一下眼神的交流，不要太木，要让观众看到你们的情绪，知道吗？” 　　 顾宁昭拍完一场暂时在一边休息。 　　 那边导演正在和姚洲和江悦江姐等在要拍的剧情。 　　 “那个是谁啊？看着好眼熟。” 　　 “余子濯！他怎么来了？” 　　 “他来探班的吗？他和姚洲不是死对头吗？” 　　 “难道是来看江悦的，但是他们俩好像也没有合作过吧。” 　　 “他好像是朝姚洲老师那边过去的，不会真的是来找姚洲的吧。看这气势汹汹的样子，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我们是不是得拦一栏，今天外面有好几个记者蹲着呢。” 　　 “他……好像不是去找姚洲的。” 　　 余子濯的突然造访，让片场开始骚动起来。 　　 导演在助理的提醒下也注意到了余子濯。 　　 姚洲和他的关系，他也是略有耳闻。 　　 “他是来找你的？” 　　 他问。 　　 姚洲皱眉。 　　 “应该不是，我和他最近也没什么碰撞的地方。” 　　 他思忖了下， 　　 “导演，我过去一下。” 　　 “嗯，去吧，那我们先休息个十分钟再开始。” 　　 姚洲朝着余子濯大跨步走过去，“你来……” 　　 他刚张口问，就见余子濯跟没看见他似的，直接擦肩而过，径直朝着身后的一个方向去。 　　 姚洲愣住。 　　 转身望着他要去的方向，顺势看见了正坐在休息棚下的顾宁昭。 　　 他眸光一闪。 　　 难道余子濯是来找顾宁昭的麻烦的？ 　　 上次在录音室里不欢而散，他不会一直记恨到现在吧。 　　 想到这，姚洲神情一肃，连忙跑着跟上。 　　 “余子濯——” 　　 他喊了句。 　　 不见余子濯脚步有本分停顿。 　　 顾宁昭听见动静，目光从剧本上移开。还没抬眸，就看见一双鞋出现在她视野范围之内。 　　 “衔青老师，那首歌的演唱者你再考虑一下我吧！” 　　 如一声巨响。 　　 余子濯的声音在这片范围内炸开。 　　 他说得铿锵有力，中气十足。 　　 不止这片休息棚周围，在做拍摄准备的片场那边的工作人员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余子濯是来找顾宁昭的？他们俩认识？” 　　 “应该是通过姚洲老师认识的吧，没想到顾宁昭认识的人挺多的。” 　　 “那还不是靠姚洲的么，不然她哪里能认识。” 　　 “不过，余子濯刚才叫顾宁昭什么？谢青？顾宁昭还有其他的名字？” 　　 “不是吧……” 　　 工作人员窃窃私语。 　　 望着顾宁昭这边，猜测着。 　　 刚追上余子濯的姚洲，正想一把把他的嘴给捂住。 　　 他走到余子濯身边。 　　 咬牙切齿地道：“你怎么不再大声点，让学校里的所有人都听到。” 　　 余子濯没给他一个眼神。 　　 “我是来找衔青老师的，你过来干什么。” 　　 “她是我朋友，你来找她麻烦我当然要过来了。” 　　 姚洲往前走了两步，站到顾宁昭边上，一副保镖的架势。 　　 “谁跟你说我是来找她麻烦的了，” 　　 余子濯睨了他一眼，随即看向顾宁昭，神情真挚诚恳。 　　 “衔青老师，上次是我鲁莽了，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我是真的希望能和您合作，能够演唱您的歌。” 　　 他眼巴巴地盯着， 　　 “您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说完，等待着顾宁昭答复。 　　 顾宁昭就这么坐着，没有半分要站起来的意思。 　　 她微仰着头看他，神色淡然。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上次是我没有准备好，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练，您再听一下。” 　　 余子濯急切地说。 　　 “不用，” 　　 顾宁昭毫不留情地拒绝。 　　 “你不适合，这首歌我已经交给姚洲了。” 　　 站在她边上的姚洲，扬着下巴，很是骄傲的样子。 　　 “听到了吧，你已经没机会了，别再这影响我们工作。” 　　 他开始赶人。 　　 余子濯握紧了拳头，满是不甘。 　　 可衔青老师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他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那衔青老师，” 　　 他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下次如果有合适的歌，您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他眼神期待。 　　 顾宁昭和他四目相对。 　　 片刻的沉默。 　　 就在余子濯觉得自己没戏，眼神一点点得落寞下来，眼里的光变得暗淡。 　　 “可以。” 　　 两个字犹如烟花在他耳边炸开，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衔青老师，您是说可以吗？” 　　 他生怕自己听错了。 　　 顾宁昭‘嗯’了句，“如果有合适的话。” 　　 姚洲和余子濯都是优秀的歌手，两者的声线和风格都不一样。适合姚洲的，不一定适合余子濯。同样，适合余子濯的也不一定适合姚洲。 　　 有合适的歌手演绎她写的歌，自然是好的。 　　 “谢谢！谢谢衔青老师！” 　　 余子濯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姚洲的表情跟吃了苍蝇似的，一言难尽。 　　 看着余子濯的眼神别提有多嫌弃了。 　　 …… 　　 “卡！” 　　 导演满意地看着监视器屏幕里顾宁昭的那张脸。 　　 “顾老师杀青了~恭喜~” 　　 顾宁昭从情绪里脱离出来，眉眼间属于李清雅的气质和味道顿时消散不见。 　　 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淡漠。 　　 她嘴角弧度微弯，淡声说了句‘谢谢’。 　　 话音还没落，一大束花就塞进了她怀里。 　　 亮黄色、明亮如阳光般的向日葵，充满了生命力，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了她的眼里。 　　 顾宁昭怔了下，又很快冷静下来。 　　 抬眸对上姚洲带笑的眼睛。 　　 “恭喜，杀青了。” 　　 他感叹着， 　　 “没想到还能以这样的形式和你合作，挺奇妙的。” 　　 顾宁昭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她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短暂地成为演员，去演绎另一个人的人生。 　　 “恭喜衔青老师杀青！” 　　 一直没走的余子濯从边上突然蹿出来。 　　 将另一束更大的花束一同塞到顾宁昭手上。 　　 知道顾宁昭今天是拍杀青戏之后，他就让助理立刻去定了束花，要比姚洲的好看、要比姚洲的大。 　　 “你可以走了吧，” 　　 姚洲又开始赶人。 　　 “你又不是我们剧组的，总是赖在这里干什么。” 　　 余子濯挺直了腰板。 　　 “我现在是衔青老师的人，我是在等衔青老师好么！” 　　 他冲着姚洲放完狠话，看向顾宁昭时立马放柔了语气。 　　 “衔青老师，我请你吃晚饭吧，为你庆祝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