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华国计算年龄的方式，顾宁昭今年生日还没过。 　　 现在虚岁二十。 　　 盛熠比她堪堪大三岁，的确是哥哥。 　　 只不过—— 　　 “我没有叫过任何人哥哥。” 　　 她眼神平和淡漠，在诉说一个事实。 　　 “所以，你用不着因为这个难过。” 　　 听她这么说，盛熠反倒并没有感觉到欣喜，而是微微拧眉。 　　 “那你小的时候碰到比你年长的男人，叫他们什么？” 　　 顾宁昭：“名字。” 　　 她年幼时候碰到的男人什么年龄层的都有。 　　 十几岁的少年，像他这样二十几岁额青年，也有叔叔爷爷辈的。 　　 但她叫的都是名字。 　　 什么‘哥哥’‘弟弟’‘叔叔’‘爷爷’之类的称呼，她不想叫。 　　 没饭吃的时候，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孩子会甜甜地喊着这些称呼，那些好心人则会将食物分给他们一些。 　　 她则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因为得到了食物而开心地享用，没有上前。 　　 “甜心~叫叔叔，叫叔叔就给你一块披萨。” 　　 男人用油腻的腔调试图用食物让她开口。 　　 她没吭一声，转身离开。 　　 那时候所有人都当她是个怪胎，都要饿死了却连叫一声都不肯。 　　 她不过是不想而已。 　　 不想被那些人像是用食物打发的畜生一样。 　　 她不会批判其他人的做法。 　　 只是，她不会和他们一样。 　　 “这些称呼是建立在关系上的，和没有关系的人、也不会有关系的人，用名字就够了。” 　　 顾宁昭淡声说着。 　　 想到盛熠想和她建立关系这件事。 　　 “至于你，你确定要让我喊哥哥？那我就是妹妹了。” 　　 手指从他下摆下沿探进去。 　　 触到分明的腹肌。 　　 和亲吻一样，她对此有些上瘾。 　　 “哥哥和妹妹，应该不是能像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 　　 尾音上扬，意有所指。 　　 盛熠喉结滚了滚，抓住她作乱的手。 　　 “你不想叫，那就不叫。” 　　 他嗓音沙哑性感，嗅了嗅她散发着清新气息的发顶。 　　 “我就是不想便宜了方姝她哥哥而已。” 　　 还好。 　　 她没叫过。 　　 “你们男人在这方面是都有情节吗？想听女人叫哥哥。” 　　 顾宁昭想起云雀以前给她看过的那些小说，里面似乎也有这样的情节。 　　 她现在想，大概是另一种言语上的刺激。 　　 盛熠细密的吻从她眉梢、到眼角、鼻尖、脸颊，最后落在唇上。 　　 亲得温柔而缱绻。 　　 轻轻地蹭着、吮着，反反复复。 　　 “其他男人怎么的我不知道，” 　　 他勾勒着她嘴唇的轮廓，舔舐着品尝她的味道。手掌捧住她的脸，指尖摩挲着她的唇角，带着些微的力道迫使她张嘴。 　　 “但我只想听我喜欢的女人叫。” 　　 后半句话囫囵地湮没在两人唇齿之间。 　　 他浑身紧绷得厉害，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 　　 吻得既深情又克制。 　　 一手和她十指相扣，一手曲起撑在她身侧，不让自己的重量全部压下去。 　　 顾宁昭沉浸地陷入这场意乱情迷之中。 　　 刚刚被他抓住才得以解放的说，将他的衣摆撩起，手指在他的腹前划过。 　　 还没有再往下就被他一把抓住，拿了出来，扣在头顶。 　　 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身躯。 　　 他喘息着，声音喑哑。 　　 “别闹，我不想伤到你。” 　　 下午已经闹了太久，她再撩拨他就真的克制不住自己了。 　　 他对她一向没有抵抗力。 　　 顾宁昭眉梢轻挑。 　　 “我还没有你以为的那么脆弱。” 　　 轻轻一个翻身，她就挣脱了他的钳制，两人姿势对调。 　　 轻而易举地将他的衣摆卷上去。 　　 露出他肌理分明的腰腹线条，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顾宁昭很少看到这样刚刚好的身材。 　　 要么是练得肌肉块很大，看上去很厉害实则不堪一击；要么细手细腿，瘦弱地风一吹就倒。 　　 盛熠的刚刚好。 　　 床头的暖黄灯光打在墙上，映出浮动的两道身影。 　　 光线氤氲间。 　　 顾宁昭看见他身上不少于她的红痕。 　　 有的甚至被抓破了皮。 　　 “这些……” 　　 她怔住，指腹轻轻拂过。 　　 “我做的？” 　　 盛熠：“不然你觉得还有谁能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那我咬你的时候怎么不说？” 　　 “你想发泄就发泄，确实是我没忍住。” 　　 他执着地想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好像这样就能让她永远地属于他。 　　 “抱歉，我有的时候下手确实没轻重。” 　　 毕竟以前的她一旦动手，对方都是直接死了的。 　　 哪有在她手下就讨到这么几道红痕的。 　　 “我现在会注意点。” 　　 盛熠一手扶着她腰身，一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不用，我很喜欢。” 　　 就像是勋章。 　　 从她那得到的勋章。 　　 一天一夜的温泉之旅，温泉只泡了一会儿，更多的时间是在房间里的其他地方渡过的。 　　 第二天中午退房离开，盛熠还想着以后可以找机会再来一次。 　　 车里。 　　 今天他坐的是敖风华他们的车——被他们硬拉过去的。 　　 他坐在后排。 　　 高乾浩从副驾扭头往后瞧。 　　 “熠哥，我昨天喊你你听见了吗？” 　　 坐在盛熠边上的关阳扭过头，望着窗外快速掠过的景色。 　　 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喊这么大声你都没听见吗？睡得也太死了。” 　　 盛熠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听见了，那个时候在忙。” 　　 高乾浩：“还真是在忙啊，敖风华也说你在忙，忙什么啊？八一七处找你了？” 　　 “你就算是八一七处找我了吧。” 　　 “什么叫算是？”高乾浩觉得自己被敷衍了。 　　 他悻悻地准备转身回去坐好。 　　 余光从盛熠脖子处扫过，定睛细看。 　　 “熠哥，你脖子那怎么受伤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去的，你泡温泉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树枝了吗？” 　　 盛熠抬手从脖子上轻抚过。 　　 勾了下唇。 　　 “猫抓的。” 　　 高乾浩更懵了。 　　 “啊？酒店里还有猫？” 　　 “野猫了吗？被野猫抓了要去打疫苗的，等回去马上去医院……诶诶你推我干嘛？” 　　 关阳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么蠢。 　　 推着他的脑袋让他坐回去。 　　 正在开车的敖风华也冷冷地开口：“坐好，不然被拍了罚款你交啊。” 　　 高乾浩撇撇嘴，在副驾的位置老老实实坐好。 　　 另一辆车上。 　　 顾宁昭几乎和盛熠碰到了一样的情况。 　　 坐在她副驾的是李双双。 　　 从酒店出来后，眼睛就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过。 　　 上了车之后，也一直盯着她看。 　　 “副驾的作用主要是监督驾驶员以及协同驾驶员注意路况，你应该看其前面而不是看我。” 　　 李双双清了清嗓子。 　　 “昭昭，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双双。” 　　 方姝喊了她一下，示意她注意着点。 　　 “别问得太过。” 　　 其实她也很好奇。 　　 顾宁昭明白她们想问什么，语气轻描淡写地‘嗯’了声。 　　 “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下一秒，车里顿时爆发出激动的尖叫声。 　　 “啊——”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