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真不愧是兄弟
温凉闻言,诧异了一下。 待到做饭的时间,她下楼帮忙。 二婶和苏青云都在厨房里忙活,分别备菜切菜,傅铮三个也在里面,挑虾线的挑虾线,剁排骨的剁排骨。 客厅里只有老太太跟两个孩子。 温凉下意识地看了眼苏青云,又看了眼在腌鸡腿的傅越,夫妻俩似乎真的出了问题,一点交流和沟通都没有。 尤其是苏青云,看都不看傅越,傅越几次往苏青云身上投来视线,又收了回去。 年夜饭非常丰盛,满满一大桌子。 到吃饭的点儿,一家人陆续在圆桌周围坐下。 落座的时候,苏青云刻意挑了一下,指了指温凉旁边的位置,说,“在这里添两把儿童椅,让睿儿跟凡凡坐一起。” 温凉知道她不想跟傅越坐一块儿,顺水推舟点点头。 傅清月下楼的时候,傅诗凡已经在温凉身边做好,正跟傅睿说着什么。 她表情上透着一股不悦,一边在老太太身边落座,一边对傅诗凡说,“凡凡,到奶奶这儿来!” 傅诗凡闻言抬头,抿了下粉嘟嘟的嘴唇,“奶奶,我想在婶婶这里。” 不等温凉说话,苏青云便说,“姑姑,让凡凡在这儿吧,跟睿儿一块。” 她既然用孩子当借口,这时候自然要出面替温凉说话。 傅清月还想再说什么,老太太拉了下她的手腕,沉着脸说,“年夜饭,你少说两句。” 傅清月冷冷地看了温凉一眼,这才没说什么。 吃饭时,傅越主动给苏青云夹菜,苏青云不看一眼,也一直没动他夹过来的菜。 吃过年夜饭,傅家人一起在客厅守岁,组了一盘麻将。 温凉没玩,跟傅诗凡在餐桌上玩摇色子。 傅睿过来跟傅诗凡一起,两人玩着玩着跑去了院子里。 桌边就剩下温凉和苏青云。 温凉往麻将桌那边扫了一眼,状似无意地问起,“大嫂,跟大哥吵架了?” 苏青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温凉笑了一下,“你们表现的太明显了,从下午到晚上,说的话不超过一只手。” 苏青云扯起嘴唇,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沉默着摇摇头。 见她不愿说,温凉也没再追问。 过了几秒钟,苏青云忽然说,“阿凉,你当初刚刚知道二弟有其他女人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温凉诧异了一下,难道傅越出轨了? 她回想自己当时的心境,明明就在半年前,却恍如隔世。 “什么感受……大约是心如死灰吧……他出差回来前一天,我刚刚得知自己怀孕,期待他回来分享这个好消息,谁知……”温凉眼神失焦,呆呆地望着远方,低声喃喃,声音渐渐消失。 她收回视线,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不过都过去了,所以大嫂,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是最重要的,我看大哥的意思,应该是不想离婚?” 她当时便是为爱情所累,心里竟然还期盼着傅铮回心转意,以至于浪费了太多时间,反而受到了更多的伤害。 长痛不如短痛。 如果当时她能够快刀斩乱麻,早早和傅铮离婚,或许她不会失去自己的孩子,或许爷爷也不会去的那么突然。 苏青云苦笑,眼神里透着迷茫,“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她心里已经有了一根刺,就这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跟傅越过下去,她做不到。 可一旦离婚,傅睿必然留在傅家,她却要离开自己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失神地呢喃,“上个月的时候,我从他电话里听到了女声,他什么也没解释,接电话的时候反而躲躲闪闪……他以前从不避着我接女生的电话,他的女秘书,女性朋友我都知道……我就留意了一下,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在他身上闻到了其他女人的香水味,还有头发,还有他手上,脖颈上的抓伤,一看就是女人指甲留下的……” “我跟他摊牌之后,他说他跟那女人是清白的……呵……我问他那个女人是谁,他却又不说……他当我是傻子么?” 听得出来,苏青云对傅越还有感情。 只是心里又无法过去那个坎儿。 这种情况,温凉也不能替她做出选择,只是有些感慨。 在她来到傅家的时候,苏青云和傅越就在恋爱,在温凉大一的时候,他们举行婚礼,浪漫盛大,温凉见证了一切。 后来苏青云有孕,孩子没能保住,养了许久,才有了傅睿。 曾经温凉很羡慕苏青云,羡慕他们夫妻恩爱,一家人和睦美满。 现在,和睦的家庭出现了裂纹。 傅铮,傅越,真不愧是兄弟。 温凉瞥了麻将桌上的傅铮一眼。 谁知傅铮正好也看过来,四目相对。 温凉立刻移开了视线。 傅铮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垂眸继续打牌。 “我去外面看看睿儿跟凡凡。”苏青云扫过温凉身后,站起身往外走。 “我也去。” 温凉喝了口水,站起身。 忽地,“咚”一声。 “啊!” 温凉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捂着后脑勺,转头看着身后的傅铮,“你什么时候来的?走路一点儿声音没有!” 傅铮捂着下巴壳,眼神透着一丝委屈,“我怎么知道你会忽然站起来?” 温凉翻了个白眼,揉着脑袋,转身往外走。 傅铮转头看着她的背影,抬步跟了上去。 小区里有活动,傅诗凡跟傅睿已经不在院子里,苏青云也不在。 温凉还没走到大门口,傅铮便追了上来,拉住她的手腕,“阿凉。” “什么事?” “对不起。”傅铮低声说。 他听到了她方才的话。 在他出差回来的前一天,她得知了自己的怀孕的消息,满心欢喜地期待他回来,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可是,她在机场等了几个小时,也没有等到他。 她坐在沙发里,一直等到深夜,等到睡着。 客厅里的灯一直为他亮着。 只是那时候,他根本不曾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直到从某一天开始,他回到家里,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 温凉挑眉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又怎么了?” 怎么就突然说对不起了? 院子里暖黄色的光线洒在傅铮脸颊上,高挺的鼻梁如同晨昏线一半将光源阻拦,另一半面容隐没在黑暗中。 他眼睛漆黑无比,看了温凉许久,轻轻摇头,“没什么,新年快乐。” 温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