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想好了何时娶我?” 王氏一听,登时大惊失色,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你这狐狸精!在这儿胡说八道些什么!” 黄员面露难色的与她对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而李莺莺已经听不进王氏的话了,一心扑在黄员身上紧追不放道:“子胥,你还记不记得,你曾欠我一个人情,曾许诺过我。” 黄员想了想,确实有过此事,顿了顿,轻轻点头:“记得。” “你答应过我,有机会会还我这个人情。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你娶我!” 黄员听后冷不防心下猛然一跳。 李莺莺坚定不移的说完,目光定定的直视着他,直看的他有些心虚游移不定起来。 王氏见他二人这般无视自己,当是眉目传情,互诉情意,哪里再由得她们说下去,一把拉开李莺莺抓着黄员胳膊的手,转而硬拽着黄员往里走:“回去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们还不把门关上!” 王氏生生打断了两人,呵斥家仆赶紧关门。 黄员任由她拉到门内,将李莺莺拒之门外。李莺莺被关到门外,欲要再敲门喊话,忽听里面的黄员开口,一时停了下来,靠近前,仔细去听。 黄员道:“你不用质问我了,我索性告诉你吧,我跟她睡了。” “什么?!你!” 王氏又惊又怒,一时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她是个清倌,我破了人家身子,自当要负起责任。” 黄员终于将话说了出来,顿觉松了口气,也顾不得王氏要怎么折腾了。 “黄子胥!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王氏瞬间崩溃,边哭边捶上他胸口骂道。 黄员任她打自己,不动于衷,只面无表情的道:“你有和我闹得功夫,还不如冷静下来选个日子吧。莺莺她通情达理,我相信会和你好好相处的。” 王氏听完,哭的更加厉害了,全然没有一点仪态可言。黄员见着心烦,转身走开,也不理会她在身后喊自己。 李莺莺在外面听完,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有了黄员这句话,她就放心了。于是心满意足的回去。 …… 公仪弘已经有几日没有再差遣陈信回去取物了,不是不想取,而是实在想不出要取什么了。能取的基本都取完了,就差搬家具了。 百爪挠心了几日,这一日午后,公仪弘坐于案前看书,心里却隐隐不安起来。终于有些坐不住了,放下书简,蓦然与陈信道:“你说,我要不要回去看一下。” 陈信一愣,回道:“这事还是大人自己定夺的好,属下不好干涉大人的私事。”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不过……” 这事不在陈信的管辖范围之内,说出来会有些逾越,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一下子犹疑起来。 公仪弘皱眉:“不过什么?” “属下若说了,大人可别生气。” 这次换公仪弘一愣:“你说吧。我不生气。” 陈信定了定神,话不完全说透道:“属下以为,任何人一旦被对方疏远久了,再热的心也迟早会有一天凉下去的。到时候再想捂热,只怕就难了。” 陈信虽没有指名道姓,但知道这么说公仪弘能听懂。虽然说出来可能要遭受斥责,但还是忍不住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公仪弘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思虑片刻,忽而坐起身道:“罢了,我回去看看也无妨。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能接近。” 公仪弘临出门前,特别换了一身新衣,站在镜鉴前,还不忘问陈信穿这身如何?陈信一脸坦诚的说:“大人穿什么都好看。” 扪心自问,陈信说的都是真的。公仪弘确实穿什么都无可挑剔,天生就是一副衣服架子。 这样一个集美貌和才华于一身的男人,真是令其他男人又嫉妒又无可奈何。有时陈信都忍不住会想,自己若是女的,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保不齐也会爱慕上他。当然,他只是这么想想而已,可没有什么龙阳之好。 …… 公仪弘收拾一番,上下检查了一遍仪容,最后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以后,方才出门去见她。十多天没回来了,再回这里,公仪弘都快有些生疏起来了。 公仪弘刚一进院,院里的仆人和侍女乍时见他回来,一时还有些错愕不已,很快反应过来,忙对他躬身行礼。公仪弘挥了挥手,让他们各忙各去。 彼时,公仪弘停下身来,环视着自己昔日的院子,蓦然发现比以前多出了一些植被,不由让他感到有些好奇,随便抓过一个仆人相问:“这些多出来的花可是她让你们移栽过来的?” 那仆人听他这么问,一时不知这个“她”指的是谁,愣了愣,支支吾吾答道:“呐,是夫人住到这里的第二日要我们移栽过来的。夫人说,大人见到一定会喜欢。” 这府里的人谁不知道两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圆过房,其中关系不好揣测,自是说话小心,生怕说错什么。所以,这仆人只小心地暗指住到这里,不敢多提其它敏感话题。 公仪弘听完他的解释,心下忽的一揪,喉咙一紧,微微泛起一丝苦涩,眼前渐渐聚集起一股散不去的伤感。这闷闷的感觉,突然有些让他透不过气来。 “她可还有说些什么?” 公仪弘目光注视着前方,面上无波无澜的问道。 仆人回忆了一下,想起来后,又望着他不敢说了。公仪弘扫了他一眼,他这才为难说道:“夫人似是还说,大人那两日遇到些事心情不好,只是出去透透气了。等你回来了,就没事了。” 自成亲之后,他就没再回来住过,可是,想不到她竟不与自己计较不说,反倒如此宽宏包容自己,即便新婚夜那样的冷落了她,她都不与人抱怨,一时间,公仪弘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突然觉得有点难受。 莫名一想,她对自己深情一片,自己所作所为,是不是真的做的太过分了? 转瞬,收起心里的柔软和面上略显艰涩的情绪,动身继续往里走去。行至房门前,倏然停了一下,之后,暗暗吸了一口气,撩起衣摆,拾步进屋。 进屋环视一圈,只看到屋内孙媪一个人在。孙媪听到动静,停下手上的女工抬眼看去,见是公仪弘回来,惊觉之下,忙自蒲团上坐起身,含笑相迎,与他躬身行礼。 公仪弘多日没回来过自己的居所,当下再看,基本和走之前没有什么变化。家具物什还在原来的位置,和以前一样,保持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公仪弘绕过孙媪,自行往里面走去。走到画屏后面,见床上被褥齐整地铺设着,榻上也空落落的。没有见到刘嫣,又走了出来,问孙媪:“她人呢?” 孙媪迟疑了一下,回道:“夫人几日前与老婢说,尚衣局最近比较忙。可能要在那边住上一些时日。” “什么?!” 公仪弘明显感到惊讶。 “她走了几日了?” 公仪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