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节约开支,这段时间罗经理安排我们去批发市场买菜,买回来后再平均分配到各家。 这天早上大概才四点钟,我和李波起床后就直奔菜市场。 城市的霓虹灯安静地守护着黑夜。 大部分人都还在睡梦中养精蓄锐,而我和李波带着神圣的使命去采购食材。 来到蔬菜批发市场,立刻变得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的大卡车、三轮车、吆喝声、拖车声、讨价还价的买卖声不绝于耳。 “第一次来吧?”李波问。 “是啊,有点激动”我说。 “做菜生意的不容易啊,起早贪黑的”李波说。 “对啊,这么早过来批发蔬菜,辛苦拉回去,有些时候一斤菜才赚几毛钱”我点点头。 “我买菜从不讨价还价,为了那么一两毛钱不值得啊,也要体会别人的艰辛啊”李波霸气侧漏。 “抽支烟呗”我递给他一支白沙。 “我买菜,你记账吧,尽量买放置时间久一点的菜”李波抽着烟说。 “好嘞”我吐着烟说。 虽然天色未亮睡意朦胧,但是明亮的路灯给我的心里带来了或多或少的慰藉。 一辆辆大卡车停放在市场内,工人们戴着手套正热火朝天挥汗如雨的把一框框蔬菜搬运下来。 老板娘们熟练的坐在电子秤前扯着大嗓门在指挥。 负责运输的工人们正拉着大大小小的蔬菜来回奔跑。 卡车司机们抽着烟坐在驾驶室里享受难得的宁静。 前来购买的商家们正认真的挑选货物,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肚子有点饿啦”我说。 “走吧,吃碗面条”李波提议到。 有些大姐拉着三轮车在市场内流动贩卖早点。 “来两碗面条”李波说。 “好嘞,靓仔”大姐热情的回应到。 “多少钱一碗啊?”我问。 “靓仔,十块钱一碗”大姐说。 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喝着美味的面汤,世上没有比这更让人幸福的事情啦。 “抓紧时间,任务艰巨”李波提醒到。 李波负责买菜,我拿着笔和纸负责记账。 “土豆、洋葱放的时间久点,可以多买点”李波一边走一边传授宝贵经验。 “冬瓜、茄子、南瓜、黄瓜、苦瓜、西红柿也可以放几天嘛”我说。 “对对对,你必须得计划每家能吃五天左右,还得计划菜品的种类”李波分享到。 以前买菜都是很温柔的样子,我今天第一次这么“野蛮”的买菜,几乎都是一箩筐一箩筐的买菜,总算体会了一下当土豪的感觉。 “这么多菜,怎么拉回去啊?”我有点担心。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钱办不了的事情啊”李波胸有成竹。 走了一大圈,双腿有些麻木,但是一想到自己可以给大伙带回去这么多新鲜蔬菜时,内心有点小小的激动。 “抽支烟,提提神”李波递给我一支红塔山。 不知不觉天色微亮,市场内依然忙碌。 新的一天开始了,大家能够买到新鲜的蔬菜瓜果,背后离不开这些勤劳的忙碌的疲倦的身影。 “太辛苦了,今后我去买菜也不会讨价还价了”我抽着烟有些感触。 “对啊,何必为了那么几毛钱浪费人生嘛”李波吐着烟圈。 “休息一会吧,有点累”我摆摆手。 “行”李波点点头。 我俩坐在街边的石阶上,抽着烟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辆。 “为啥这么早就来呢?”我疑惑不解。 “肯定啦,你想每天那些卖菜的人要早点拉回去摆上货架啊,越新鲜的蔬菜,价钱才越贵啊”李波娓娓道来。 “难怪下午的菜要便宜一点”我豁然开朗。 “有些人喜欢买新鲜的蔬菜,价格贵也无所谓,有些人喜欢下午去买便宜的菜可以节约一点,这里面是有学问的啊”李波越说越来劲。 “李教授言之有理啊”我笑着说。 “走吧,时候不早啦”李波熟练的把手里的烟头弹出去。 “你在这里等我,把菜看住,我去喊车”李波叮嘱到。 “好嘞”我说。 我看着面前堆着的蔬菜,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不一会儿,一辆小货车停在面前。 “靓仔啦,听我说啦,抓紧时间装货啦,待会交警上班要查车啦”司机用独特的广东话说。 我发觉广东人说话真的很有特色,他们喜欢把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拖得很长很长,就像他们喜欢煲汤一样,慢慢的慢慢的品味和享受。 “好的,师傅”我回答到。 我们三个人快速的把蔬菜搬进货车里。 “快点上车啦,出发啦,交警要出来啦”司机很有经验的说。 我和李波快速的跳进副驾驶的座位上。 透过车窗,我看到街边的路灯熄灭了,街上的行人和车辆陆续多起来了,整个城市又开始喧闹起来了。 天边的一轮旭日露出了笑脸,云朵也跑出来撒欢了,微风吹过脸颊,满载着丰收的喜悦奔向幸福的远方,我的内心有些莫名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