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告别
望着他那认真的样子,我苦笑一声,大胆地拉住他的手,亲热地说:“达民,你现在,还爱我是吗?” 我感到他的身子明显一抖,激动地说:“是啊,我对你一直一直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叹了一口气:“好吧,如果你喜欢我,今晚就要了我吧。” 杨达民没想到我对他的态度会有如此明显的转变,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被我抓住的手不知该怎么办。 我心一横,索性靠在他肩上,他犹豫了一下,终于颤抖着将我拥入怀里。 奇怪的是,我被他抱着,心里没有任何电击般的快乐,就如偎在一堆被子上一般。 他的手臂僵直地抱着我,竟然没有任何动作。 我对今晚和他出来的目的非常明确,见他不动,我故意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他的手不小心就放到我的前胸上。 但是他却触电一般地缩了回去。 我叹了一口气,仰起头,寻找着他的唇。 他很笨拙,但在我舌尖的挑逗下,很快变得熟练起来,贪焚地吮吸着我的嘴唇,像要把我吃下去一般。 一个男人,无论他是如何老实正派,也敌不过女人的诱惑。 与此同时,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了起来,我静静地等待着。我想,很快。 他的手,就会蜿蜒进我的前胸,然后一路向下。 但是我失算了,无论他呼吸怎么急促,却只专注于我脖子以上的部分。 这让我有些感动,看过一本书,一个男人若长时间专注于女人脖子以上的部分,那是爱。 反之,那是占有。难道,以前抚摸过我身子的三个男人都只是想占有我,包括蔡宇?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感动起来,也更加坚定了将自己的决心。这个男人,他是爱我的,不是吗? 于是我的手,悄悄伸到了他身体的最深处。 他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嘴里发出深情的呼唤,他的深情鼓励了我,我小心地抚摸着他。 凭感觉,他比蔡宇丁非和陈志信都勇猛得多。 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如此老实好脾气的男人,竟然如此。 可见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在给人关了一扇门的同时,留了一个窗户。 我鼓起勇气,把他的手拿到我的胸前,他却猛地打了一个哆嗦,推开我:“不,我不能太自私。” 他的声音很小,我却感到如雷贯耳,真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男人。 我含糊地说:“什么自私,是我自愿的,我,喜欢你。” 他道:“喜欢就等结婚后再这样,我不能害了你。” 我用充满诱惑力的声音说:“傻瓜,早晚我都是你的人了,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边说边用身体语言不住地挑逗他。 他毕竟是个男人,又如此年轻,怀里抱着心爱的女人,当然不能无动于衷。 很快,我得逞了。 只是在他小心地进身我身体的一刹那,我除了感到一阵来自身体的剧痛之外,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明白,我守了二十二年的贞操,引以为豪的贞操,当它失去时,我竟然没有感到任何的惋惜和痛苦。 反而就像终于完成了一件重要的历史使命般,感到一种解脱。 除了疼痛,我没有流泪,没有后悔,没有难过,甚至,没有想像中的快感。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从我身上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明天就到你家里提亲,我一定会娶你的。” 听了这话,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坚定地说:“不用了,我们到此为止,我要去深圳了。” 他立刻瞠目结舌:“你,你要去深圳,那你还和我和我” 我穿好衣服,轻轻吻了他一下,答非所问道:“这没什么,你是处男,我是处女,很公平。” 说完,甩开他的手,逃一般地离去。 从此,我无牵无挂了。 尽管父母拼命挽留,尽管杨达民百般不解,但我意己决,一定要去深圳! 如果说能进大城市生活一直是我的梦想,但这个梦想一直被蛰伏着。 如果不是一连串的打击,我还是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的。 也就是说,父亲的病蔡宇的背叛丁非的苦苦相逼乃至学校的拒绝,都对我的深圳之行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 我怀着孤注一掷的决心,只拿了仅够车票的钱,母亲给我包了很多糍粑,装了一瓶我最爱吃的干辣椒肉沫炒酸豆角。 因为天热,她怕菜坏掉,还特意炒了一小碟萝卜干给我带上。 怕我路上口干,又去村里找了两个空的矿泉水瓶,把开水冷却后装进瓶子里。这样,我一路上的吃喝饭问题就解决了。 母亲忙着这一切,父亲则一边抽烟一边不停地咕哝着:“唉,都怪爸没本事,让妹仔受委屈了。” 我感到鼻子一阵阵发酸,是啊,想着马上就要到一个人生地不熟悉的地方去了,我感到心里很没底。 我发现,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留恋我的父母,留恋我的家,留恋这块生我养我的土地。 杨达民特意骑着自行车送我去车站。 一路上,他也如我父亲一般不停地说:“秋莹,深圳要是不好就回来啊,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等着你的。” 我明知此去不会再回头,但我不想让他失望。 于是很乖地点着头:“好的,好的。” 连我自己都感觉到,这个承诺是多么苍白无力。杨达民当然也意识到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在火车站,我给陈志信拔了一个电话。 陈志信一听是我的声音,只是淡淡地说:“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开车去接你。” 尽管他没有我想像中的惊喜,但听他一说,毕竟有人接了,我心里还是踏实了起来 当火车来的一刹那,想到从此一去,生死茫茫,我的眼里忽然就涌进了泪水。 我抱着杨达民,像抱着至亲的人,趴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杨达民也被我弄得哽咽起来,不住地拍着我:“不去了吧,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