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甜甜，分明是面包的味道。wanben.info”　　 浅川直树舔了舔唇角，给出评价。　　 还卖什么肉包豆沙包，以后改行当面包店算了。　　 “明明有肉包的味道。”　　 五月反驳。　　 “应该是时间短了，没尝出来。”浅川直树看向五月，“让我再尝一下。”　　 “你走开。”　　 五月俏脸绯红似火，馒头已经转化为力气，拿着书包起身就跑：“我去洗手间。”　　 “……”　　 等浅川直树走出教室，五月已经不见踪影。　　 走到学校门口，三玖站在路边翘首以待。　　 “怎么才出来？”　　 三玖好奇问道。　　 “五月刚刚在吃肉包。”浅川直树轻咳两声，“请我尝了一下。”　　 三玖白了过来：“总感觉有些不正经。”　　 “你不要污五月的清白。”　　 “……为什么不是你自己的清白？”　　 浅川直树理直气壮道：　　 “那种东西，我早就已经没有了。”　　 三玖：“……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多谢夸奖。”　　 “才没有夸你呢。”　　 “……”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向上次拍摄视频的公园走去。　　 先去便利店买了猫粮和猫罐头，然后一道走进公园。　　 “好冷。”　　 一股寒风吹过，三玖赶忙将围巾往上拉，挡住口鼻，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冬天这么冷，流浪猫要怎么取暖？”　　 “都已经流浪了，当然只能随缘取暖。”浅川直树道，“有些猫运气好，能找到避风的废弃老宅，还有一些会钻进汽车底下，利用发动机的余温取暖，实在找不到暖源，就知道发抖取暖了。”　　 三玖轻咬下嘴唇：“感觉好可怜。”　　 “不羁的灵魂不需要归宿。”浅川直树耸了耸肩，“远得不说，公园里面的流浪猫，肯定有人想要收养，它们宁愿挨冻受饿都不愿被人收养，所以完全不需要可怜。”　　 三玖：“……”　　 气温虽然很低，冻得人瑟瑟发抖，但今天的太阳很好。　　 小学生已经先一步放寒假，这会儿公园中小学生三五成群，一个穿着短裤，露出双腿，围巾也没有，仿佛完全感觉不到冬天的寒冷。　　 浅川直树目光望向三玖，默默叹了口气。　　 挡住嘴巴和鼻子的厚围巾。　　 加厚款式的校服。　　 冬日保暖型的加厚连裤袜。　　 手指缩进袖子里面，只露出两根葱白指尖在外面，就算这样，还是时不时喊冷，和小学生一比，简直弱爆了啊！　　 “眼神让人火大。”三玖鼓起包子脸，“忽然叹气做什么？”　　 “不敢说。”浅川直树摇头，“害怕被打。”　　 三玖嗔了过来：“二乃才是暴力女，我从来都没有打过你吧。”　　 浅川直树正色道：　　 “法律明文规定，冷暴力也属于家暴行为。”　　 “家、家暴……”　　 三玖脸上涌起一抹浅浅绯红，别过俏脸，“快点拍视频了。”　　 拍视频之前，还要先给三玖加一下聆听动物之声的buff。　　 不然那些流浪猫只会傲娇吃完猫粮和罐头，然后竖着尾巴走人，别说配合拍视频了，碰都不让碰一下。　　 “人好多。”三玖左右张望，红着脸小声道，“要不然我们去公园外面的小巷吧？”　　 “太远了。”浅川直树摇头，一把握住三玖的右手，“你忘记我能隐身了？”　　 “去角落，大庭广众下隐身，会吓到别人的吧。”　　 “……”　　 片刻之后。　　 给三玖加完buff，两人来到流浪猫晒太阳的角落。　　 “喵喵~”　　 看见三玖拿出罐头，很快有流浪猫凑上前来。　　 这些流浪猫天天在公园混生活，已经完全不怕人，脾气好的给你摸，遇到脾气差劲的流浪猫，吃干抹净就走，碰都别想碰一下，典型的渣猫了。　　 “又有愚蠢的人类雌性送食物了，大家快点过来吃喵。”　　 “过来了过来了。”　　 “这个愚蠢的人类雌性有些眼熟喵。”　　 “咱今天心情好，破例让她摸一下喵。”　　 “……”　　 “这些流浪猫还真是……”三玖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一点儿都不可爱。”　　 加上buff以后，在普通人听来代表感谢和亲近的喵喵叫，落在三玖耳中，内容却完全不同。　　 “人类可是视觉生物。”浅川直树闻言吐槽道，“只要长得可爱，就算是变态也没关系。”　　 三玖：“……”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有过一次拍摄经验，三玖已然熟练许多，在学校也有做好拍摄计划，这会儿按部就班便可以了。　　 和陌生人打交道三玖会紧张，流浪猫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先是用一罐猫罐头将流浪猫聚拢过来，然后说明拍摄计划，寻找愿意拍摄视频的演员猫咪。　　 猫咪智商普遍不高，随着三玖开出一条秋刀鱼的酬劳，好多猫咪纷纷踊跃报名。　　 猫罐头常有，便于携带，可以随时装在身上，来公园喂流浪猫的人，不是猫粮就是罐头，不会有人拿秋刀鱼来喂猫。　　 “咱愿意，只要有秋刀鱼，后空翻都没问题喵！”　　 “万一这个雌性人类骗喵怎么办？”　　 “秋刀鱼肯定很珍贵，上次向一个愚蠢的人类卖萌好久，都不给我吃。”　　 “……”　　 “你们先拍视频，我去买秋刀鱼。”浅川直树站了出来，“人类可不会丢下自己的配偶独自逃跑。”　　 三玖忍不住嗔了过来。　　 明明还没有答应正式交往，配偶只有结婚以后才能用吧！　　 一只胆大的白色花猫凑上来，在浅川直树身上仔细闻了闻：　　 “这个人类没有说谎，身上都是那个雌性的味道，他们确实是配偶喵。”　　 “咱还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我知道，是雌性人类做好交配准备的味道……”　　 “你胡说！”三玖俏脸涨红，又羞又气，怒视口无遮拦的那只猫咪，“我才没有！”　　 说完转头向浅川瞪来：“快点去买秋刀鱼。”　　 “马上就去。”　　 浅川直树明智举起双手。　　 “好可怕。”　　 “发怒的雌性人类超级可怕喵。”　　 “……”　　 浅川直树离开公园，直接向便利店走去。　　 不管是生秋刀鱼，还是烤熟后的秋刀鱼，都可以在便利店中买到，便利之名，名不虚传。　　 买好秋刀鱼，排队结账，浅川直树回到公园的时候，便看见三玖蹲在地上，身边除了签下雇用契约的流浪猫咪，还围着好几只小学生。　　 “这些猫咪居然都会招财，姐姐好厉害！”　　 “姐姐其实是传说中的驯兽师吧？”　　 “姐姐姐姐，能不能让我摸一下那只猫咪，就一下。”　　 “……”　　 被一群小学生围在中间，三玖唇角轻轻扬起，笑容温柔，时不时帮这只小学生整理帽子，那只小学生拍打身上的灰尘，显然很开心。　　 浅川直树停下脚步，在远处默默等待起来。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中，三玖从来都不是中心人物，内向性格既有个人原因，也和环境有关。　　 像现在一样成为社交中心，而且还不会紧张，机会相当难得。　　 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几只流浪猫怀疑浅川是不是迷路走丢，再也回不来的时候，三玖才向远处张望，看见浅川直树的身影。　　 “怎么才回来？”　　 三玖不由道：“猫咪都以为你走丢了。”　　 “换你去买东西说不定会走丢。”浅川直树将秋刀鱼递了过去，“刚才只顾着拍照片，忘记过来了。”　　 “诶？”三玖一怔，“什么照片？”　　 浅川直树想了下道：　　 “原始人类驯服野生猫咪和人类幼崽的照片。”　　 三玖：“……”　　 没有克扣“工资”，三玖很快将秋刀鱼足额发放给猫咪雇员，交易完成，双方皆大欢喜，各取所需。　　 “素材收集好了？”浅川直树询问道。　　 “已经拍好了。”三玖轻轻点头，“拍了好多，可以用很长一段时间。”　　 “那走吧。”　　 和几只流浪猫雇员挥手道别，三玖心满意足，“我回去了。”　　 走了几步，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是一花的消息。”　　 三玖默默看完消息，又转身走回浅川直树身边。　　 “怎么了？”浅川直树好奇问道。　　 “一花发消息说，明天就是学期最后一天了。”三玖将手缩进袖子中，“明天早上想要大家一起步行去上学。”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是准备和离家出走那段时间一样，留宿公寓了。　　 浅川直树叹口气：“听起来好麻烦。”　　 “那我和一花说算了？”　　 三玖斜瞥过来。　　 “请务必不要。”浅川直树正色道，“被炉好久没有人用，都快要抑郁成疾了。”　　 “被炉才不会得抑郁症。”　　 “……”　　 浅川直树和三玖一边说话，一边向公寓走去。　　 途中顺道又去超市买了食材和零食。　　 “我回来了。”　　 浅川直树推门进屋。　　 三玖跟着走进来，下意识道：“我回来了。”　　 离家出走快有一个月，其中大半时间借宿在浅川的公寓中，虽然难免有些拥挤，早上起床洗漱的时候还会争抢，晚上也只能够睡在一起，但三玖其实很喜欢，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当成了第二个家。　　 姐妹像小时候一样冬天挤在一起，天南海北聊天，困了以后自然睡着，看似很普通寻常，长大以后才知道，其实是人生中珍贵而美好的回忆。　　 “别发呆。”浅川直树催促，“快点换拖鞋，过来吃橘子。”　　 “不吃。”　　 三玖赌气别过脸。　　 “那柿饼呢？”　　 三玖犹豫：“……吃一个。”　　 毕竟好久没有吃过了。　　 浅川直树走进厨房，将昨天买的一袋柿饼拿了出来，是销售额排名第一的市田柿。　　 这些柿饼不需要洗，有单独的小包装，撕开袋子以后，直接吃就可以了。　　 “好甜。”三玖像仓鼠一样小小咬了口柿饼，“怎么买这么多？”　　 “知道你们要过来，所以多买了一点。”浅川直树道，“吃不完可以炸天妇罗。”　　 万物皆可天妇罗，柿饼当然也能裹上面粉油炸。　　 “诶？”三玖一怔，很快鼓起包子脸，“你又和一花串通好了？”　　 “请不要污人清白。”浅川直树剥开一半无霜柿饼，递给三玖，“不需要串通，以一花的性格，肯定会过来玩。”　　 “……”　　 三玖无话反驳，张嘴啊呜一口咬住柿饼。　　 被炉的电源已经插上，温度迅速升高。　　 吃完柿饼，三玖本来还想说会儿话，只是在被炉的封印下，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一觉睡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电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亮起，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公寓外遥遥传来自行车的铃声。　　 电视机上正在播放一档综艺节目。　　 厨房中传来油炸天妇罗的声音。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块儿，却丝毫不显吵闹，反而让人相当安心。　　 “三玖，你醒了？”　　 一花的声音幽幽传入耳中，“手术很成功。”　　 “什么手术？”　　 三玖刚刚睡醒，明显还有些懵。　　 “剖腹产手术。”一花微笑道，“恭喜，是女儿喔。”　　 三玖下意识捂住肚子，“孩子呢？”　　 “三玖，你清醒一点。”五月正坐在被炉边吃橘子，闻言忍不住吐槽道，“一花在说着玩呢。”　　 说着将橘子递到三玖面前：“给你，吃瓣橘子压压惊。”　　 “唔……好酸。”　　 三玖下意识张嘴，接住橘子，纤细黛眉很快蹙起，酸归酸，人倒是清醒了过来。　　 “……我睡了多久？”　　 三玖捂着额头，坐了起来。　　 “不知道。”一花右手撑着下巴，“我回来的时候你就在睡觉，现在料理都快要做好了。”　　 “浅川同学和二乃四叶在做料理。”五月又拿起一颗橘子剥开，“你去洗洗脸，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嗯……”　　 三玖答应一声，目光落在五月身前，忽然睁大眼睛：“好多……你到底吃了多少橘子？”　　 “咳咳。”五月头顶上的呆毛一抖，赶忙放下手中剥到一半的橘子，心虚别过脸，“没有多少……橘子皮只是看起来比较多。”　　 “不是比较多。”三玖虚着眼睛，忍不住道，“已经堆成小山了。”　　 “才没有那么夸张。”五月更心虚了，“而且又不是我一个人吃的橘子。”　　 一花举手：“我只吃了一颗橘子。”　　 二乃从厨房探出脸：“我也吃了一个。”　　 紧接着是四叶的声音：“我吃了半个。”　　 浅川直树最后走了出来：“我一口都没吃。　　 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