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还是拒绝了,风宁整个人如置冰窖,心蓦地一沉,酸意刺痛神经。 提声,他轻轻道,“爸,别乱点鸳鸯谱了,月已有心上人了!” 这一月,她喜笑颜开,也陪他看过满天繁星,也听他弹琴诉说一片痴情…… 好像又回到她十三岁时,她还是个懵懂女孩,只需要他捧在手上宠着疼着。 他1懂,她老是呆滞走神,甚至呢喃唤出另一个男人的名,那便是爱吧。 犹记得,她七岁笑得天真无邪,小小的手拽着他,口齿不清地对他撒娇,“长大后要娶我哦,只准宠我一人!” 那时,他也不过是个青涩稚嫩的少年,却真挚坦诚地一口答应,那么坚决果断,在他此前此后的人生都不曾出现。 他遵守了儿时承诺,可惜,她的一番柔情早已不在。 是他不好,没守住命中良人! 对风宁的劝导很感激,明月微微垂下眼睑,不去看他落寞的眼神,“伯父,风宁哥哥,叨扰多日,明月也该辞去了!” “怎么突然就要离开?是伯父不好,没顾虑到你,莫怪!”风宁父亲永远都是儒雅有礼的,他终究是老了,青发爬上了几根银丝。 中年男人风度翩翩,很是真诚地提出挽留,“月儿多留几日吧,那么多年不见,宁儿对你也是非常想念!” 他的儿子心意如何,作为父亲哪会不知?只叹,一片痴心,付之东流。 终究还是错过,怪不得人! “不了,都那么久,也该回去了!”她已经好久没再见到那个霸道的男人,莫名思念,午夜梦回都是他的情话萦绕脑海。 她此时归心似箭,语气很是坚决! 见她这般,风父也不便多说,只能任她离去! “那么,便让宁儿送你吧!” 本不愿麻烦风宁哥哥,又不好回绝伯父好意,明月点头应好。 来时并未带什么东西,走时也是两袖清风,倒也落了个轻松。 上车后,明月坐在副驾驶座上,二人空间略显诡异,她有点不自在,兀自欣赏车窗外风景。 Z市变化不小,更加繁华富丽,也注重绿化,交通也并不堵塞拥挤。 一路无话,风宁也在忍着离别痛楚,胸腔沉闷闷的。 终于靠近飞机场,他驶入停车区,踩上刹车。两人谁也没动,死寂,仿佛空气都不再流动。 明月伸手要打开车门,就被男人双臂牢牢锢住,薄荷般清凉的唇落在她的,灵舌如狂风暴雨般席卷着她的理智。 他用力收紧,仿佛要将怀里女子揉进骨髓。 属于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狂热的气息都打乱明月的心绪。 好半晌,他才颓废地垂下手,墨瞳锁住她娇美的脸庞,“若外面的世界风雨凄凄,再回来,我还是为你挡风避雨的栖息地!” 明月低头避开他强烈的目光,故作镇定自若,低声细语,“你是否有想过,其实我并非你口中的爱人呢?” 风宁视线不曾移动半分,静静等候她的下文。 “或许你也只是习惯宠我,就像幼时向外界宣告的我是妹妹,你所需要的该是能和你并肩作战闯天涯的人!”在风宁热烈的目光下,她忍着耐着,终于吐完。 她抬眸静候风宁接下来的动作,他勾唇轻笑,仿若清风缕缕爽朗怡人,弯身为她打开车门,“走吧,记得照顾自己!” 明月困惑下后,抿唇认真道,“保重!” 末了,还不忘随手关上车门,她脚步轻快,心中却有些沉重。 风宁盯着她消瘦的背影,苦笑连连,一瞬间明白她不久前的那句话。 她说,“风宁哥哥,从今以后,你就真的只是哥哥了!” 原来都是因此,高中时,有不少朋友问起她是自己妹妹吗?他都笑着应是。 这也能成为将来隔开她们感情的理由,莫非要他指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将是他未来的妻? 毕竟他大了五岁,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说要娶十三岁的孩子,怕是谁听了也当笑话吧? 他也不是个愿意再三解释的人,更不想让自己的宝贝被人调笑。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一句不爱了,所以什么都变成逃离的借口。 她要离开,他便愿给她蓝天自由。 若她倦了,痛了,他还能再复满腔柔情,容她转身入君怀! …… 几乎是小跑离开的明月,终于上了飞机,她孤独地望着陌生旅客。 终究是累了,倚着座椅后靠睡着了! 坐了一天飞机,骨头都似乎酥了,她望着灯火通明的繁华夜景,备感失落。 几步溶入人群中,她闷闷不乐,开始深深沉思。 于邪胤炎,她究竟算什么? 整整一个月,她几乎做到了机不离身,唯恐错过他的消息,每天都在等候他的电话,就是短信也好。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自己仿佛就是一个被丢弃掉的娃娃,不管流落到哪里都不受他关注。 这是一条服装街,门面装修都豪华奢侈,店里服装皆是名牌,高端大气上档次,都是富二代们才能消费得起。 明月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她向来随便,对昂贵不菲的名牌没多大兴趣。 “媛媛,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真好看!”烫着卷发的靓丽女生由衷地赞美道,笑眯眯的。 此人,正是立势要报复明月的张媛,她身着一袭V领暗红长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完美身材。 她笑得妩媚,显然也很是喜欢,跟身旁的女生说道,“比勾引炎的小狐狸精如何?” “自然是媛媛更美啦!”靓丽女生可不敢招惹黑帮大小姐,只能笑着夸耀她。 她口中的狐狸精就是宁兮颜,她一身上流社会的优雅高贵,哪是张媛所能攀比的? 透着眼前的镜面,张媛竟然看见了一张令她恨得咬牙切齿的脸。 那人低着头,心情不好,可她就是化成灰,张媛也能将她认出,这人分明就是明月。 该死,这贱女人竟然还敢回Y市,原想她被风宁带走后,放弃报仇也罢,反正她也不会再耽误到自己! 可谁想……张媛一张俏脸阴郁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活像是阴森森的女巫。 贱女人还敢回来,这一次她非死不可,不知张媛忆起什么,勾起阴险的笑容。 哈哈,她要让明月这女人痛不欲生,彻底失去和她竞争炎的资格! 她立刻结账走出服装店,丢下与她同行的靓丽女生,挡住明月的去路。 “哟,这不是我们兮缘高中传得沸沸扬扬的不贞校花吗?”张媛比她高五厘米,此时正居高临下俯瞰着她,冷眼相向。 靓丽女生很快也赶上来,有几个人喜欢光芒万丈盖住自己的同性? 她自然也是讨厌明月,也不由跟着冷嘲热讽,“校花?呵……该是天大笑话吧!” 明月蹙眉,根本就懒得搭理,绕开她们就打算离开。 她的名言警句,绝不为了一条疯狗上演泼妇骂街的戏码。 张媛可不肯轻易放过她,伸手就拦住她的去向,得意一笑,“没了炎的庇护宠爱,你一个小小孤女纵使有两下子,也是找死!” “什么意思?”她小脸一沉。 冥冥中,她感觉有什么开始变味了,恐惧听到她接下来的话,又忍不住问。 “哼,实话告诉你吧,炎已经跟其另一个女生交往,你玩完了!”张媛趾高气扬地发话,一把推开她,连个眼神都没留给她,就大步离开。 没任何防备的明月被她这么一推,狼狈地摔在地上,神情恍惚,旁人的目光也忽视掉。 靓丽女生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幸灾乐祸地笑出声,紧跟上去。 脑子轰隆隆的炸开般,他不要她了?跟其她女生交往了…… 都是假的,一定是张媛想要报复她故意骗她的,一定是,绝对是,必须是…… 她立刻掏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邪胤炎的电话,心脏在剧烈跳动,紧张不已。 等了好久,电话终于接通。 “你好,炎喝醉了,有什么事吗?”一个悦耳动听的女声,依稀听见打闹嬉笑声,还有劲爆DJ播放着。 手机自手中滑落,时光都仿佛定格,她将头埋入腿上,在走过无数次的街边泣不成声。 她的心好冷,整个身体都被冰冻似的。 那个说宠她千秋万世的少年,终究是镜花水月,一闪而过…… 就像流星划破天际,却把她的心也跟着带走,留她一夜寂寞。 好多人都围着明月看戏,却没人好心地拉起她,只是对着她指指点点。 “让开,有什么好看的。”人群中,响起一道熟悉磁性的声音,她冰冷的身体被人抱起。 …… 夜色酒吧热闹非凡,邪胤炎在拼命酗酒,头昏昏涨涨的。 酒精麻醉了身体,可是心呢?他的心还是好痛,好痛! 都是他自找苦吃、自作自受,谁要他招惹那个无心无情的女子,不,她所有的爱都给了另一个男人! 他从未嫉妒过任何人,可是他妒恨了,因为风宁得到了她唯一的爱! 他们多么般配,真正的神仙眷侣,如梦如幻。连他都开始自卑,不敢争取。 哈哈,他们是命中注定的比翼鸟,而他就是只过路的麻雀。 “炎,别再喝了吧!”宁兮颜第N次劝导,可他推开她,死活不听。 没办法,她只能狠狠劈晕他。 再叫来几个服务员,抬上车,把他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