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锦鲤文觉醒后,我带全族发家致富

第33章 挨罚

   哦,懂了,要钱来的。    他们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沈鲤道歉还要他们反过来来赔钱。    虞朵看了一眼沈张氏,转头看向缩在沈云宫怀里的沈鲤,又问:“既然当日不小心烧了我家私田,为何当日不道歉,偏要等到今日来道歉?”    自然是因为那时纯粹没想到虞朵会抢走她的未来郎婿啊。    今日有慕风帮忙施展幻术,故意来激怒虞安,为的就是要让虞安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脚——    按照天朝律令,擅自挑起事端斗殴者,一旦被发现,轻者处以罚金,重则处以鞭刑或判决流放。    今天只要他们咬死了虞安主动打人,只要虞家不按照沈家的意愿来,那么虞安就惨咯。    所以沈鲤丝毫不慌,整理了一下表情,站出来吸了吸鼻子,小声开口——    “那日我在那附近散步,受了惊吓,手里的灯笼不小心翻了。当时我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火势已经很大了。我当时……我当时吓坏了,忘记了和你们说……今日想起来,过来同虞家二哥道歉,谁曾想……”    说到这里时,她低下了头,露出额头上一块红色痕迹,瞧着可怜巴巴的,颇是让人心疼。    人都是会偏向弱小可怜者的,如此方能体现他们的公正与强大。    所以在场之人,近乎都偏向沈鲤,对着虞家兄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中说尽他们的刻薄和不近人情。    虞安原本都不想计较了,听到这些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虞朵拽过来,挡在她面前,也挡住那些指指点点——    “你们这些人讲理不讲理啊!”    “是沈鲤烧了我家私田,不是我放火烧她家的地。且不说她是否是有意而为之,她自己承认了,哪怕是不小心的,那便也是不争的事实。    且天朝律令明文规定,纵火烧田者轻则笞刑三十,重则流放边疆——    我这里都还没有发话原谅她,你们反倒要我这个受害者去赔她的钱?天下间哪有这样的事!”    虞安掷地有声的一番话听得在场之人一阵沉默,沈张氏听得面色一变,连忙停止哭嚎,而旁边一直没什么情绪的沈云宫闻言,也忍不住怔了一下,多看了一眼虞安。    倒是忘了这茬儿了。    坏了,麻烦了。    沈鲤显然也是没想到虞安会搬出天朝律令这么一出,愣了一下后心头一跳,下意识转头看向沈云宫。    这该如何是好,若是就此放过虞家,日后便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狠狠宰他们一把了。    可若是死咬着不放,就这模样,她定会把家人牵扯进去,他们老沈家不死也得掉层皮。    沈云宫又把沈鲤的脑袋按在怀中,挡住别人看她的目光,适才慢条斯理开口:“不过是小孩子家家失手罢了,虞二郎便不必斤斤计较了吧。”    “我不斤斤计较?”虞安两手环胸,哂笑一声,“好一个不斤斤计较。”    “私田毁了,又不是公田,自无伤大雅。再向朝廷申请开垦一片荒地便是,这娄山荒田甚多,凭你们虞家如今的实力,能申到二十亩绰绰有余。可若是事关人命……”    沈云宫理了理袖袍,不疾不徐拿出一枚令牌,抬起眼眸淡淡地看向虞安,    “我们乡里邻里争吵也便罢了,若是让上头的晓得了,怕是无法大事化小了。”    见他拿出令牌,众人纷纷看去。    然……    看不懂字的占了多数,毕竟这年头书被世家所垄断,能读书的少之又少,因此大部分人只看到上面的字和图腾,却不解其意。    而能看得懂上面的字的,除却沈云宫和沈鲤还有沈云徵三兄妹,便只有虞家兄妹了。    二人看到上面的字与图腾,俱是面色一动。    在当今时代,每一个士大夫乃至诸侯与天子,都有着自己专属的图腾——    而平常百姓不敢伪造,因为一旦被发现,那可是要全家掉脑袋的死罪。    是以能拥有图腾的人,多非富即贵。    而沈云宫手里的这枚带着图腾的令牌,下面的那行字写出了主人家的身份——    娄县县尹,徐州陈氏。    虞朵看清楚沈云宫手里的令牌以后,心头一动。    徐州有诸侯士大夫,更有世家郡望,而陈氏便是徐州较为出名的百年郡望之一。    陈氏先祖为祖龙皇帝开疆拓土,功绩卓越,于是在天朝开国后得以分封陈侯,归徐王所管辖,更以此为姓。    当年九王之下诸侯无数,后来诸侯的子孙们分封,封无可封,加上九王开始逐鹿天下,于是诸侯不再拥有话语权,成了九王真正的附庸者。    陈氏为了保住家族,自愿将封地献出以后,将族人聚在一起,于是渐渐从诸侯演变为世家。    而拥有私兵的世家,便成了这片地上的土霸王。    陈氏便是如此。    如今娄县的县尹,也便是县大夫的属官,便出身徐州陈氏。    书中的沈云宫在娄县私塾就读时,凭借沈鲤的气运结识了不少士族子弟,也结识了娄县县尹的独子陈少生,两人相处十分融洽,加上沈云宫颇有才气,于是便与这陈少生成了手足之交。    陈少生惋惜沈云宫拥有才气却出身草根,屡次向县尹举荐他。    县尹也召见过沈云宫,发现其人确实名副其实,便举荐沈云宫入仕,从自己手底下做起——    沈云宫便从那时开始平步青云。    相较于虞岁的磕磕绊绊,沈云宫的仕途简直顺利的不要太离谱。    从草根之辈到小小地方官吏,到徐王家臣,再到九王争抢的天下第一幕僚,再到云既白的心腹,天朝冢宰……    虞岁权倾朝野,他亦权倾朝野,名利皆收。    但虞岁因阵脚不同,而被千人所指,最后凄惨落幕。    而此时的沈云宫,能拿到县尹独用的令牌,便意味着他已经攀上了陈少生这位未来帮助他踏上仕途的手足之交。    他这是想用权势来逼迫二兄息事宁人。    可是……    【明明是沈鲤先放火烧了我家的田,二兄不过想讨个公道,如何成了我们家犯错。】    【好,就算他不小心伤到了沈鲤,那道歉也便罢了——娄县明文规定寻常百姓在已经拥有田地的情况下,不许再另申田地。】    【娄县县尹管理寻常事务,心偏向沈云宫,必不会让我们消籍再重新申请开垦荒田。】    【若息事宁人,那便等同我家日后再没有私田。】    没有了私田,也便等于没有了粮食。    没有粮食,他们一家如何存活。    沈云宫这一出,分明是奔着把他们虞家逼上绝路去的。    【我们未曾犯错,为何会这样……】    想到这里,又想起书中虞家诸位的结局,虞朵的眼睛顿时不争气地红了。    彼时,一只虚若透明的手伸来,堪堪落在小姑娘的发顶,轻轻抚了抚,同时伴随着一道好听无比的声音——    (莫哭,哭不能解决问题。)    虞朵扭头,那个一身红袍的年轻人逆着光站在自己身边。    也许是太虚幻了,光照耀过来时,谢重楼的身遭都泛着其他颜色的光,五颜六色的,怪像他真的从光中走来一般。    “可我们若真的息事宁人,县尹若再偏向沈家——没有了田,会饿死人的。”虞朵在心里和谢重楼默默交流。    自知道谢重楼能与自己用心声交流后,在人多的地方时,两人总这样偷偷摸摸说话。    (土地孕育万物,生而赴死,死而赴生,循环往复,才会有万物的生生不息。)    谢重楼眨巴了一下眼睛——    (更何况,谁说你家的田被烧了就不能用了,你忘了,你阿母和你二兄前不久还去重新开垦来着。)    听到谢重楼的话,小姑娘内心的焦虑莫名其妙地,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哦,他们家的田还是能用的,就算沈云宫造大声势引来县尹逼迫他们息事宁人,他们也不会饿死。    可是……    “如今的我们充其量不过平民百姓,如何能与权势相对?沈云宫此举,我们若息事宁人,他趁势反咬我们一口那该如何是好?”    (那便以权势对权势呗。)    谢重楼耸了耸肩。    “啊?”    (你别急,乖乖看着。)    谢重楼微微弯腰,又抚了抚虞朵的脑袋——    (无人顾你,总还有我。)    他扬起唇角,唇上弧度与今日骄阳一样明媚,看得小姑娘心头一跳,不自觉偏开目光。    书上不是说狐妖都长得很吓人很吓人的么,怎么……    谢重楼长得这么犯规。    谢重楼:“……”    这边,在沈云宫拿出这枚令牌后,现场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虞安咬紧了牙关,正要将这口气咽回肚子里,给沈鲤大声道歉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从门口不轻不重响起——    “好一只威风凛凛的狐狸,让吾今日开了眼界,瞧了个新鲜。”    这话一出来,沈云宫上扬的嘴角立刻下压下去,面带恼色地侧头。    除了能听出这是在暗骂沈云宫狐假虎威的虞朵和沈鲤,还有沈云徵,众人纷纷茫然。    狐狸?    哪来的狐狸?    他们下意识侧头看去,便看到一个身形修长的年轻人不疾不徐策马而来——    年轻男子头束发冠,生得如珠如玉,尤其是长眉之下那对深邃的桃花眼,简直是画龙点睛之笔。    他玄袍红裳,端坐一匹枣红大马上,修长的手指攥了攥缰绳,不停喷着粗气的烈马便安静下来,停在篱笆小院前。    旁人未曾见过这厮,可沈鲤和虞朵见过啊。    傅淮?    他不是带云既白回王畿了吗?    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两人同时想着。    “武安君至,尔等庶民,还不快快行礼!”彼时,跟在傅淮旁边的一个黑甲侍卫高声开口。    众人:“……?”    武安君……    武安君?!    那位出自顶尖门阀傅氏的武安君?    不管是不是,既有封号,那便是有食邑的士大夫,这可是他们半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的大人物,若敢怠慢,回头是要掉脑袋的——    在场之人敛起思绪,纷纷下跪行稽首礼。    “武安君无恙!”    一起跪下的,自然也包括沈家人和虞家人。    傅淮下了马,目光扫过下跪的众人,在沈云宫身上停顿了一瞬,然后径直走向小院内里,亲自伸手搀扶起了虞家兄妹——    “殿下口谕,虞家为吾贵客,救命之恩难以言谢,日后诸位见君不必多礼。”    二人面面相觑,小声应下。    傅淮这才转头看向众人,喊了平身之后,目光直直落在沈云宫……    手上的令牌上。    “你便是沈家大郎,沈云宫?”傅淮温声问道。    “回武安君,正是草民。”沈云宫垂眸,不卑不亢作揖一拜。    “倒是听娄县县尹提起过你,和虞家大郎一样,也算是少年英才之辈。”傅淮颔首,温润的目光落在低着头不敢吭声的沈鲤身上,轻轻一笑,    “才出娄县,便听闻娄山平安村遭了山火。一番打听后,吾奉我家殿下之命,来给虞家送些慰问。如今礼送到了,吾临去前,还有些问题,想问问沈家五娘子。五娘子愿否解惑一二?”    他声音温润得像被打磨过的璞玉,可沈鲤却无端听出了来自上位者的威严与压迫感。    在心中呼喊了数次慕风无果后,沈鲤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一拜,也不敢拿那点儿救命之恩说话了,诚惶诚恐道:“民女知无不言。”    “听闻那山火,是沈五娘子不小心放的?”    “……是。”    “听闻沈五娘子前去给虞家道歉,虞家二郎不小心用锄头伤到了沈五娘子?”    “……是。”    “沈五娘子可否上前来些,吾带了一位医官。这医官自殿下少时起便入了黑甲卫,随之南征北伐,经验丰富,可以帮五娘子好好看看。”    沈鲤听出了傅淮话中的不容置疑,拒绝的话在嘴边生生咽了回去,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医官上前打量着沈鲤的额头。    额头上的确有一块红晕,但怎么瞧着怪怪的……    医官感觉疑惑,然后伸手触碰了一下。    然后手指尖多了一抹红色。    医官垂眸看了一眼,便转身朝傅淮作揖:“武安君,是朱砂。”    傅淮不咸不淡看了一眼沈鲤,忽的一笑:“哦,朱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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