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画皮鬼
风云庄,牢房。 灰泥垒成的墙斑驳老旧,窗未有几扇又背阳,难有日光照进是故显得阴冷压抑。 风云庄的牢房会关押一些要交给武盟的恶徒,只不过近来武林大会举办,是故这里空无一人。 谢长宁独自一人被关在了牢房其中一间,沈南欢则被押走了。 温鹤年用着‘两人关在一起保不准会密谋什么逃跑计划,不能给半点机会所以分开关押’的理由,棒打鸳鸯。 温鹤年行事难测,谢长宁和沈南欢看不透但都没反抗。 而温鹤年把谢长宁单独关起来是准备夜深人静时找机会把她救出去。 至于沈南欢嘛,死不死谁儿子。 谢长宁被关进牢房中,武盟弟子提议将她手脚戴上镣铐。 温鹤年大手一挥:“我哥交代了,不必如此,镣铐去给沈南欢戴吧。” “......”武盟弟子一脸无语。 到底哪个需要戴啊! 沈盟......哦,沈前盟主一身伤,关进牢房能跑得了就怪了,再看这合欢宫女子,毫发无伤,劈开牢门简直易如反掌。 温鹤年不理会武盟弟子的怨念,临走前装模作样地吩咐严加看守,弟子们碍于代理盟主温松龄的面子不敢多嘴什么。 耳边安静下来,偌大牢房只关谢长宁一个人委实奢侈了。 环境虽说简陋但还好,干燥没有虫鼠,地上铺着干净的草席。 谢长宁闲来无事,打坐练功,准备钓鱼。 【你钓嵇玄么?希望不大,可能会钓来别的鱼。】 谢长宁是想见嵇玄的,他若在风云庄内没离开,势必会将庄上发生的事看在眼中,她眼下的处境嵇玄想必了如指掌。 她被关了,她不信嵇玄会无动于衷。 【如果他没来呢?】 “......”谢长宁沉思入定。 她心中是相信他会现身的,毕竟第一次分别时她曾和嵇玄约定过。 若有重逢那日,阿玄没认她的话,她也装作不认识他。 他曾信誓旦旦,胸有成竹地说了三个字。 ‘定不会’。 ......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的门被推开,杂乱的脚步声闯了进来。 谢长宁有所察觉,看去只见两名武盟弟子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熟人进来。 一名弟子打开对面的牢门将人推进去,呵斥道:“老实点!滚进去!不想吃苦头劝你最好早点交代!” “哈,这牢房我还真没蹲过,我先蹲几天尝尝鲜啊。” “......” 武盟弟子黑沉着脸,不再说半个字,把牢门一锁转身走了。 谢长宁和对面的人隔着铁栏杆大眼瞪小眼。 那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犯人不是旁人,正是不久前和沈南欢交手时使诈逃跑的「画皮鬼」柳幸。 眼下挺像鬼的,脸上易容的人皮伪装被拆去露出了原本的模样,衣衫褴褛,灰头土脸,一头长发因为打斗而变得乱七八糟。 柳幸注意到她后显得惊讶:“呦,谢姑娘,你也在这呢,真巧。” 谢长宁干笑一声:“......” 这空旷的破地方能有个说话的人总比面壁思过强。 柳幸蹦跶两下靠着牢门,不禁感慨。 “谢姑娘,我就纳了闷了,你说之前好端端的你拆穿我干嘛呢?你看,我被关了,你也被关了,咱们要是一拍即合演出戏,至于落得这个下场吗?” 谢长宁直言道:“你和李鷇想演戏我不管,但你非要用沈南欢的模样护着我,我自然是要拆穿的。” 这叫什么理儿? 柳幸想不明白,但从结果来看其实都一样了。 他这个冒牌货注定了要被识破,只不过是沈南欢现身早晚的事。 柳幸长叹一声,有伤在身又束手束脚,站着实在吃不消,他蹦去角落坐下了。 安静着实在太过无聊,柳幸就找话题和谢长宁八卦。 “唉,七爷这下怕不是要被伤得彻底咯,谢姑娘你之前离开王府后他就整日郁郁寡欢,这下指不定成什么样了,有的是人要遭殃咯。” 谢长宁好奇道:“你帮李鷇说好话吗?你这个鬼谷的画皮鬼大哥?” 柳幸投来惊奇的目光:“谢姑娘真是慧眼如炬,居然知道我的来历?” 谢长宁不瞒他:“我曾受伤被渊叔所救,有幸在鬼谷住过一段时日,承蒙四鬼大哥和玉嫣儿姑娘照顾。” 听她这话中的称呼,柳幸眼前一亮。 “原来是谷主的‘侄女’!自家人、自家人啊!” ??? 一句‘侄女’给谢长宁整不会了。 【这话可不能让厉临渊听到,柳幸没好果子吃。】 “......” 得知谢长宁和鬼谷渊源不浅后柳幸打开了话匣子,询问了谷中众人的情况,问得越多越亲切,连带着真把谢长宁当做了自已人。 左右闲着,聊天刚好打发时间。 谢长宁凤眸一转,问道:“柳大哥你这易容术有什么诀窍和玄机呀?” 她对柳幸这画皮的绝技很感兴趣。 先前他乔装成的沈南欢从外形看上去真假难辨,以假乱真,不熟悉沈南欢的怕是难以看出什么端倪。 只不过是性格武功方面不像而已。 有这一技傍身,行走江湖可太有乐子了。 柳幸一听她这话,眉飞色舞起来:“这可有门道了,要说那能说上三天三夜,有道是画虎画皮难画骨——” “知人知面不知心?”谢长宁接话。 柳幸:“......” 【请两位锒铛入狱的犯人有点自知之明,认清你们现在是阶下囚好吗?】 【还讲相声,你们心态是一个比一个好。】 谢长宁问号脸:“相声?” 【嗨,没听说过。】 ??? 柳幸话音一转问道:“谢姑娘,你对这易容术感兴趣?” 她确实感兴趣,很是新奇。 谢长宁点头,一双眼漾着日光,亮晶晶煞是好看。 柳幸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小九九,卖弄道:“这怎么说也是我的独门绝学,那可不能轻易告诉外人,不过谢姑娘你要是拜我为师的话......” 谢长宁摇头:“不拜。” 她又不是没有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