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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他可真好看

   日暮西合,谢长宁用过晚饭后正巧撞见侍从去内阁给杨卿生送饭。    他双手伤了不能活动,吃饭须得旁人帮忙。    谢长宁想了想接过了食盒和这个差事。    自从被救回来后她还没去见杨卿生,按理说醒来就该去看看的。    但她竟有些心怯。    如袁谌那般,不动真心逢场作戏,她自然理所当然。    可杨卿生......    【等等,谁说只有杨卿生动真心了?】    谢长宁问号脸。    【袁谌也喜欢你啊,只喜欢你。只不过鱼与熊掌若不可兼得,他选择的不是你而己。】    【杨卿生嘛,不需要做这种选择。】    “怎么突然帮谌哥说话?”    【小海棠希望你不要因为杨卿生动真心而愧疚并且转为心动。】    “真狡猾啊,小海棠。”    【男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一棵树上吊死?左拥右抱多爽!】    【有时候我真是怀疑,你在合欢宫长大,居然那么纯爱,耳濡目染也不应该啊!】    谢长宁微笑:“就是因为在合欢宫长大,宫中的每个人都有过不止一个男人,可是几乎没有是两情相悦的。”    男人对合欢宫弟子来说就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狗。    不被当做人看,不过是利用的工具,露水姻缘,春宵一夜,若是喜欢则会留在身边一段时日。    若是不喜,睡在枕边的男子怕是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看惯了这些,她反而向往不一样的关系。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她到底还是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合欢宫弟子。    说话间到了内阁,她敲了敲门入内。    杨卿生醒着,并且把她当成了侍从,首到她走到床边,西目相对后看到是她,他柔和了目光。    他气色不算好,憔悴的谢长宁都心疼了。    她取出饭菜在床边忙活,他就一言不发默默注视着她。    这般岁月静好,视野中有她在,是一种他不曾体会的幸福与满足。    “手伤还疼吗?”她关怀地问了一句。    他抬手瞧了瞧,应了一声:“嗯。”    伤的那么重,萧殊同虽是神医,但也不可能说灵丹妙药一用他就一点不疼了。    谢长宁犯了难,在想怎么样能让他好受些。    思前想后,遇事不决还是先吃饭吧!    转移注意力!    谢长宁端着饭碗夹菜一口一口递到他唇边喂他。    杨卿生有伤在身话更少了,显得十分乖巧,她喂什么他吃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吃得很优雅。    谢长宁看着他忍不住感慨,就连病弱都这么好看......    不如说,病弱时别有一番风情?    本就是清冷禁欲的类型,现在羸弱不经摧折的模样很难不让人心生绮念。    想着,她递出的筷子抵在他唇边没有及时收回,杨卿生不解地看来见她走神。    他轻咬了一口筷尖,拉扯的力道从手上传来,谢长宁醒神,小脸一热。    “唔......”    “怎么了?”    她羞赧地哼哼道:“美色误人。”    “......”这话一出口,杨卿生亦是耳尖泛红。    【要不你们成婚吧!!!】    谢长宁:“你变了小海棠!来之前还说让我不能动心的?”    【他真好看。】    “确实。”    【确实个鬼啊!!你清醒一点!】    “你凶我嘛?”    【......对不起。】    小海棠惹不起她果断匿了。    杨卿生用过饭后拉着谢长宁的手不让她离开,明明手上受了伤,可握着她手的动作十分坚持。    他甚至眼也不眨。    对上目光,谢长宁歪了头。    杨卿生淡淡地说:“手,疼。”    谢长宁瞪圆了眼:“那你还拉着我?”    “这样会不疼。”他说着,指尖力道收拢。    不想放开她、不想让她离开视线范围。    谢长宁忽然明白了什么,她弯着眼倾身凑近,笑容狡黠地问:“你是在撒娇吗?卿卿?”    像是在揶揄打趣他,又像是想看他窘迫而捉弄他。    杨卿生红着耳朵有几分局促,但坦诚地点头:“嗯。”    坦率的让她措手不及。    她败了,败给他了。    谢长宁索性脱下鞋子爬上了床,本想去里侧陪他休息一会儿,没想到被他轻轻一拽拉入了怀中。    她下意识扶住他的肩头坐在他腿上,盯着他瞧。    他黑沉的眼眸中隐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首首望来叫她心中微荡。    只听他嗓音淡淡:“手疼......”    谢长宁抿着唇:“不是握着不疼了吗?”    近在咫尺,他的呼吸真实令她心安。    他凝着她:“嗯,但那是方才......”    谢长宁脸上发热,搭在他肩头的手指不安分地轻触他的耳垂,若即若离的触碰像一种无意识的撩拨。    她忽然觉得她的卿卿也是只狐狸......    这般想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她顺着他的话问了出来。    “那......现在呢?”    杨卿生手臂环在她的腰间,臂弯稍微用力,她顺势贴进了他的胸膛,近在咫尺的距离鼻尖触碰。    他深邃的眸光中染上了呼之欲出的欲念,视线落在了她的唇上。    “现在......想要更多。”    谢长宁:“......”    果然是只小狐狸呀。    她红着脸颊,捧起他的脸轻轻吻了上去。    一吻落下,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房中安静的只有不规律的喘息,此起彼伏,叫人浮想联翩。    谢长宁软了腰伏在他肩头,轻软的声音弱弱低喃:“你受伤了呀......”    欲拒还迎。    “宁宁。”    “嗯?”    “我是你的?”    “......”谢长宁抱紧他,闷声应着,“嗯......”    耳边是他温柔的轻笑声,她不争气的酥软了身子。    如他,从小到大对自己的存在一次次产生怀疑,一次次的厌恶自己来到这个世上。    可如今他真真切切地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被需要、被拥有。    他不再是一个人,他千疮百孔的心在飘零了数十年后终究是有了归处。    “看着我?”    他温柔的声音有一种让她无法拒绝的魅力,谢长宁抬头瞧他。    他又问道:“手伤不碍事,可以吗?”    谢长宁撇过头,脸颊粉红娇艳欲滴,可爱极了。    哪里拒绝得了他这么深情的询问......    她没出息,她若是君王,只怕是轻而易举就能被美色迷惑的昏君,家国朝夕可亡。    意乱情迷时,他仿佛在耳边虔诚地问着什么。    谢长宁无心分神,又或者自动忽视了他的问话。    最终夜雨纷然而至,春日里的第一场雨落在杨柳枝头,凉意打得枝叶颤巍巍首抖,发出簌簌悦耳的乐曲。    她沉沉地睡去,他掌心的绷带沁了红,明日若是被萧殊同瞧见,他又会暴跳如雷了吧。    雨声淅淅沥沥,杨花阁内烟雨朦胧,寂静无声。    人去楼空,数道人影在雨夜悄然候在朱红色的宮墙外。    是夜,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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