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这是一局,亦是一堂课
“这事还是别跟我通气比较好,否则,我还真怕我藏不住事。” 这话并非是云瀚林过谦,教书育人是他所长,明争暗斗为他之短板。 若非如此,当初亦不会一首诗算计了……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阁主,您这生意做得,真值!” 赞扬的声调,竖起的大拇指。 整件事情复盘来看…… 事情有三个关键点,一为大少爷和大少夫人的争执,以及修复的感情,二为侯府小姐们去求手札,以及书生们的态度,三为暗桩们的行事,以及谁家的暗桩闹事。 乍一听很简单。 实则漏算一步,都是满盘皆输的。 云瀚林感叹。 “厉害,太厉害了!!!” 碎发挽到耳后。 红唇略动笑了笑。 “云先生,可别夸我了,怪难为情的。” 清雅的声音配合着上扬的声调,变成一句充斥着玩笑意味的话语。 “……” 得。 一句话给云瀚林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拿捏人心这一块。 白寰乃是强者。 …… ‘噔噔,噔--’ 侯府的马车前行着,马蹄敲击着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寰慵懒地闭着眼睛。 一左一右,两位小姐堆着一张脸,撅着嘴巴,明显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这是谁惹我家闺女生气了?” 眼皮未曾抬起,用略带笑意的声音说着。 “母亲,您是故意的!!!” 宋海棠率先打破沉寂,用力地跺了跺脚表示不满。 事情发生以后。 结合全部,终于想明白了。 新夫人控制的局势,不光是侍女散播的谣言,还有大哥知晓后的态度,嫂嫂不会解释的行为。 以及她和宋昭君自作聪明的质问! 将计就计,顺水推舟。 控制事态的走向。 当想明白这些事时…… 两姐妹的俏脸都红得发烫。 羞愧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了。 “确实。”白寰的红唇略动,浅笑一声,道:“你们拜师以后,无论是心性或本事,皆都是有所长进的,然天才毁在骄字,毁在傲慢,毁在轻敌,故而,这是一局,亦是一堂课。” 从古至今骄兵必败,不能因占据高点,而轻视平地之人。 这…… 若是一堂课的话。 心中便感觉舒服多了。 其实…… 新夫人说得没错。 自从拜名师以后,无论是官家的小姐,抑或者富商的亲眷,都同其抛出橄榄枝,希望能结识相交。 一来二去,心中难免有狂字。 此番敲打,属于是卸了她们的心气,理应如此。 “我,我还有一事不明……”宋昭君忽然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说:“母亲是如何知道,刘新正回来闹的?” 这是事情的关键点了…… 要是其不来闹,一切的事情便不成立了。 闻言。 白寰扑哧一笑,道:“若非他主动针对,我何故拿咱昭平候嫡长子当诱饵。” 此乃是顺序问题。 昭平候府敲登闻鼓告御状后,有人看出侯府的野心,暂时不敢招惹是不敢明面为之,暗地里的招数,早有涌动的趋势了。 刘新正乃是三皇子的暗桩。 这是宴阁探查到的。 当知道此事后。 便明,此乃随时可能爆发之风险。 故而反客为主。 “我的天爷!!!”宋昭君想过千百万种可能,偏没想到这一种,原是有人要针对大哥。 新夫人在防御反击的同时,还不忘给她们上一课。 这是正常人的脑袋吗??? “我,我惊了。”宋海棠也是傻了眼。 刚刚出生的小崽子,便想跟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比较,路漫漫,还有的学。 …… 不知不觉又过一日。 阳光明媚的午后,白寰乘坐侯府的马车抵达白府的宅门,自昭平候出事,圣上封诰命以后。 白府便日日送平安信来,其中还有白宗玉亲手所书的惦念之言。 父女亲情,暂且放在一边。 现在白寰是侯府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无数人想同其结交,白家想方设法地巩固情谊,乃是本该如此之事。 “夫人,您慢些。” 月砂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主子往下走。 一脚踩在木凳上头,一步踩在地面的位置。 还未站稳。 “女儿,我的女儿……”白宗玉大步流星地跑了出来,头上的冠都摇摆着,停顿在对面的位置,眼中满是心疼,道:“你,你受苦了……” 这话有太多的含义了。 比如,独自一人支撑起侯府,敲登闻鼓滚千钉板,提子女们步步筹谋…… 获得诰命是荣誉不假,但要当一生的寡妇。 悔,后悔啊! 若早知长女如此有本事,说什么都能不能送去当续弦夫人。 “无事的,爹。”白寰淡然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劝慰着道:“孩子们都是孝顺的,婆母疼我,放权给我,侯府事事都需我来做主,总比当小媳妇舒服多了。” 此言是以前不能说的。 现在多了寡妇之名,便能提及真实想法了,说起来,倒也是不错。 “你这丫头惯会安慰我。”白宗玉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虚情假意,眼角挂着泪意,抬手擦了擦,道:“我命人备了小吃,全是你爱吃的菜,这回只有我们父女俩,无人打扰清静。” 两回归宁,都被白怡安扰得败兴而归,这回父亲学聪明了,不刻意安排在一起,更不给其接近的机会。 其实仔细回想…… 当初两女为出阁时,关系便不密切,现已然为他人妻,亦不用维系表面功夫,便也没有亲近的道理了。 说白了,当初想让她们和谐,全然是他的一己之念。 鞭子不打在身上不知道疼,非要二选一时,便懂得答案了。 “如此甚好。” 浅浅一笑。 缓步同其走向内院之中,瞧着行走的方向,应当是朝着正厅去了。 …… 白府门口的拐弯处。 一袭粗布的妇人跪在地上,其头发凌乱,面色疲惫,唇部干裂,带着哭腔道:“娘,只有您能帮我了,女儿快要活不下去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白家的二小姐,陆家的新妇白怡安了。 原本如花似玉的人儿,现被磋磨得不成样子…… 陈沐遥的一颗心都要碎了,伸手去搀扶她,道:“你怎弄成这副样子?陆家虐待你了?欺负你了?你告诉娘,我给你做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