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的肢体和灵体被分成不同部分,每一部分适合做成什么菜,都会有大厨的助手给出专业建议,再由客人决定怎么做。 宴会厅已经沦为野兽嘶鸣的交响曲,是他们歌颂欲望的哼唱,这些类灵族们用他们从人类那里学来的优雅姿态分食人类。 食物喷涌的多余鲜血被特意收集起来,作为一旁画师的颜料,画师握笔的手微微颤抖,他的隐忍和恐惧也是楼上宾客的前菜之一。 客人们食欲大增,用尽一切词汇描述自己味蕾的愉悦。 主菜该上了! “接下来是情欲世界的享用,官方宴会的名菜之一!”主持人情绪饱满地介绍着。 宴会厅中心的巨大玉盘上,播放着立体投影,两个赤裸交合的人影呈现在所有人眼中,他们在房间内忘情地释放,立体的虚影渐渐的越来越接近实体,两人的战场已经换了地方还懵然不知,依旧遵循着原始欲望。 鹤褚凛搂着昏迷的言逐坐在角落,眼睛里既没有欲望也没有情绪,只是淡淡地看着。 促使他停留的是主菜的熟悉脸孔,两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梁陌和韩玖。 他们明明应该好好待在信息素的世界,最近被检测到生机达到主角标准,作为下一次轮回的备选之一,用以替换已经油尽灯枯的上一任主角。 现在转手到一个不知名的情欲世界,黑市交易这么快就触到官方边界了,看来古离最近确实忙得焦头烂额,手底下的人吃回扣都不知道。 幻阵罗盘消耗峰值下降的第一时间,鹤褚凛动用本源灵息将言逐送回伴侣空间。 “文园长有请。”一个侍应生,来到鹤褚凛身边机械般说道。 明明可以单独开辟一个临时幻境,却依然做足了派头,让人请鹤褚凛上楼去到他的地盘。 鹤褚凛什么都没说,跟着人上楼。 到了房间。 一头银发高束脑后的男人坐在会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裁剪的定制西装与他英挺的长相相得益彰, 半杯热茶放在空座前,鹤褚凛坐在了另一处,等着文恒默继续表演。 “主神不给面子啊,野味一口不吃,表演也没兴趣看,我花大价钱按官方宴会的规格请你,这架子摆得过于大了吧!” 稍微了解鹤褚凛的都知道,他从不出席所谓的官方宴会,而且官方宴会的规格寒酸成这样,类灵族就该灭种了,尤其是主神这个称呼,语调极其讽刺。 文恒默就是要倒打一耙,他不是来讲道理的,或者说自以为的上位者从来不需要讲道理。 鹤褚凛礼貌一笑,“文园长雅兴,说起来,古离的脾性应该更对你的胃口。” 文恒默略感意外,鹤褚凛这话是要挑明了谈?不过他也不怵,索性开门见山道:“我听说他拉拢了不少类灵族战队,这个主神的位置离正式被承认似乎只有半步之遥。” “今晚之前,我们或许还能合作,今晚之后……抱歉。”鹤褚凛说话的语气略带愧疚,仿佛真是自己违约似的。 文恒默没想到言逐会当场晕倒,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虽然达成了口头协议,但私下想了想,越想越亏。 原本只是想展示实力,抬抬价,多争取两分长期权益,没有言逐这出,顶多算是正式签订契约前谈判手段的较量,现在弄巧成拙,多少有点后悔。 但一想到自己手上的筹码,他依旧自信道:“你把你的人养得也太娇气了,看个表演都能晕过去,也是我考虑不周,这样,以后我少拿一个世界的分红,算给你的爱人赔礼了。” 这个赔礼和让步,在文恒默看来已经是给了很大的面子,实际的利益跟之前不痛不痒的一顿饭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的事。 鹤褚凛却眼含歉意的摇了摇头,“文园长说的一个世界的分红很有诚意,我也会折现赔上我的歉礼,作为我失礼的赔偿。” “什么赔偿?什么歉礼?”文恒默有些摸不着头脑。 从鹤褚凛进门开始,他就冷静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文恒默以为对方是摆足了谈判姿态来的,现在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鹤褚凛起身离开,他前脚刚走,后脚文驰尔就急匆匆地闯进门。 这时候的文恒默已经使不上力气,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 “驰尔?”文恒默看到文驰尔原本的警惕和心慌荡然无存,便道:“你先过来帮我看看,我这是怎么了?” 文驰尔一步一步走到父亲面前,父亲这任由采撷的媚态不自知地展现在他眼前。 “父亲,你别担心,我会好好帮你看看的。” 说完,文驰尔一口衔住文恒默颈侧的皮肉,文恒默身体一僵,随着热源直冲颅顶,他不自觉地开始呻吟。 “果然是这儿,父亲,你是舒服的吧!”文驰尔的唇贴着颈肉,喘息着舔舐,急切又热烈。 他不知道鹤褚凛哪来的这种情报,反正先把人弄到手,算账的事以后再说。 文恒默的灵心入口被强势注入灵息,瞬间便引得他沉沦,同时两个灵体迫不及待地撕开血肉,以原形在书房各处纠缠。 呜咽声伴随着嘶吼传遍私密空间各处…… 回到家,鹤褚凛来到言逐的卧室,看着他烧得浑身发烫,胡乱呓语,噩梦的恐惧通过肢体浸透到鹤褚凛的眼睛。 鹤褚凛眉眼倦怠地挥手抹除言逐的记忆,又用灵息仔仔细细治疗了一遍灵体,确认没有问题才让人醒来。 言逐猛然睁眼,惊恐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缓解什么,可意识回归后,他要缓解什么呢? “老大?我怎么睡着了,我们不是在文园长那儿吃野味吗?”言逐揉着脑袋,胸闷气短地疑惑道。 鹤褚凛坐在床边,语气调侃,“还说呢,不知道谁贪嘴,多喝了两口酒,闹着要回家。” 言逐心绪不宁地四处乱看,找不着来由的心慌让他茫然,“老大,我好像病了,明明出去玩了一圈,现在居然又害怕又生气,我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不会是那个小文园长搞的鬼吧!” “那你少跟他接触。”鹤褚凛怜惜抚着言逐汉湿的头发,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