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诛万妖,镇两界,谁说种田不修仙!

第63章 钱二狗遇鬼

   杜淑容开了门,见女儿领着凌恪站在门前,因着刚才谈话的缘故,一下子就想到了歪处,脸现失措:    “哎呀,你们两个,这,这么快便——”    明霜赶紧拦下话头:“是钱家人跑了!让爹叫上人赶紧去追。”    越天骄这才知道是正事,匆匆便要出门,明霜小声道:“抓人的事交给我,爹只需带着人将声势闹大便好。”    越天骄放下心来,点头表示省得,这才往西厢去叫大哥和侄儿。    钱二狗一家跑路,走出几里地之后,就开始生是非。    钱二狗一会儿嫌包袱重了,一会儿嫌他爹娘跑得慢了,回头见松塔庄的方向一阵喧嚣,似是许多人拿着火把追了出来,吓得立刻钻进了路旁的玉米地里,抖成一团,越想越后怕。    他娘哭哭啼啼道:“咱这下子跑了,不成了逃奴了?万一给抓回去,那姓越的肯定要砍了咱……”    钱二狗使劲推了他娘一个倒仰:“别哭丧了!一会儿把他们都给引来了!”    他爹蹲在地里不动弹,像个木墩子。    钱二狗竖着耳朵听着玉米地外头的动静,结果听着听着,却听得路上另一边的树丛里,有轻微的“叮当”碰撞之声传出。    若是旁人,定摸不着头脑,但钱二狗一个吃喝嫖赌皆通的恶棍,一下子就听出,那是牛骨色子和骰盅碰撞的声音。    这荒山野地的,怎么会有这声音呢?    钱二狗一下子想到,定是周围几个村中的赌鬼,怕被里长或家人捉住,所以才会半夜三更躲在林子里耍钱。    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明知不合时宜,却还是心里痒痒的生出了渴望。    要是此时坐在桌边,投色子压筹码的人是他,该有多好。    钱二狗侧耳再细听时,似乎隐隐还传来了赌徒兴奋的呼幺喝六之声,叫得他更加意动。    他也知现在不是凑热闹的时候,但越是暗自忍耐,越是心痒难熬。    赌徒的兴致上来时,便是让他剁手,他也干了,钱二狗只忍了一刻钟不到,就将追逃之事丢到了脑后。    他从行李里翻出两串钱,甩给他娘一句:“好好看着行李,我过去撒泡尿。”没等他娘追问,便匆匆往路对面的树林里走去。    进了林中,见前面隐有火光摇曳,钱二狗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过去,却见三个人挨着个土包坐着,旁边树枝上挂了两盏纱灯,三人中间放了张小案,正在掷色子,玩“赶老羊”。    “赶老羊”玩法是用六枚色子投入骰盅,直到掷出三枚点数相同的,则将剩下三枚的点数加起来比大小。    这是钱二狗玩惯了的行当,他当即凑上前去,志得意满地将手中两串钱晃出声响:“兄弟伙,带俺一个如何?”    三人抬起头来,皆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呆呆地瞧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不知所措。    钱二狗见了更是暗喜:这几人老眼昏花,正好让俺施展手段。    突然,三人齐声道:“好哇!好兄弟,就等你呢!”    一时间有人上来勾肩搭背,有人拉他过去坐下,热情得好像城里的赌坊迎客,钱二狗心里发笑:你们这会儿欢喜,过一会儿只怕输了裤子要哭啼啼。    这下钱二狗热火朝天赌了起来,浑然忘了追兵,也忘了爹娘,不知不觉手里的两串钱变成一串,又变成空空如也,才如梦初醒:    他怎么,怎么迷了魂似的,没顾得上出手段,也没顾上及时停下?    钱二狗心疼输了的钱,又见几个老头年老体衰,不由得恶向胆边生,想着本来就是要跑路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抢了钱来个卷包会。    却不待他撒泼,就有个老头笑呵呵将钱又推还给了他:“小兄弟呀,我们不过是赌瘾犯了,玩个热闹,人老了,钱也没用处,不像你们年轻人要留着过日子,输了心疼,不如咱赌点别的接着耍?”    钱二狗赶紧把钱往怀里扒拉,眼珠子一骨碌,也堆起笑脸:“那赌点啥?”    另一个老头将手一伸:“就此时身上的随便什么物件儿任选吧。”    钱二狗一眼看见老头伸出来的枯枝般手指上戴着个银扳指,顿时贪心大起,再一想自己身上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便忙不迭点头:“好好好!”    他再次回到桌上,一甩手就掷出了六个色子,正是三、三、三、四、五、六,赢面颇大。    钱二狗大叫一声露出喜色,便又将骰盅推给下家,结果老头起手,居然也是一把就掷成了,且恰好比他大了一点,是三、三、三、五、五、六。    钱二狗心呼倒霉,便再看下家,谁知对方掷出了个三、三、三、五、六、六来。    他张大嘴巴,心中有不妙的预感,这大半夜在路边赌钱的三个老奸巨猾的东西,该不是守株待兔,设了套来给他钻吧?    果然,最后一人扬手掷完,骰盅里清清楚楚是三、三、三、六、六、六。    三张老脸抬起来望着他,都挂着和善的微笑:“小兄弟,你输了。”    “输了便待怎样?老子身上什么都没有——”钱二狗心里冷笑:管你们设了什么套,爷掀桌子不玩了!出千出到老子头上,可是活得腻了。    他左边的老头摇头:“你有的。”说着伸手轻轻拍在他这侧肩膀上。    钱二狗只觉半边身子如坠冰窟,还来不及反应,右边的老头也如法炮制,拍了他右边的肩膀,这下他全身都冻得僵了,一下子跌倒地上,吓得魂不附体。    对面的老头笑容中露出一股阴森:“小兄弟,命是人人都有的东西,你怎么会没有?”    树上挂的纱灯突然间变了颜色,碧粼粼鬼火一般。    钱二狗只剩一只独臂,慌乱间站不起来,哭爹喊娘地往后爬,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便如今晚被他掐住脖子时的他娘一般。    老头四肢不动,人却直挺挺平移着向他逼近,他一动,身后露出一块残碑,原来他们靠着的那土包是一处坟。    老头的脸孔在绿光映衬下格外可怖,他伸着双手,轻飘飘向钱二狗飞了过来:    “我们要的,就是你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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