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寻衅宁菱
纪芊芊的唇,微微上翘,狡黠的神情彰明较著,她的右手一拍储物袋,那张获取自天源当的面具,被取了出来,然后置于面容上。 此时的她,变成了一位容颜蜡黄的女人,和之前的容貌,并无任何相似之处。 除了独孤坏和天源当的凡俗少年以外,别人是认不出来的。 这是她敢于出现在落霞坊左近的倚仗,甚至毫不掩饰地清点起齐溪三人的储物袋。 两千块下品灵石,一柄飞刀,一柄紫剑法器,一柄刀状法器,两张印类法器,一个棍类法器,一本《基础五行法术》书页。 齐溪三人,果然贪财,储物袋里除了用得上的法器,剩下的就是灵石。 “想在我身上捞到灵石,下辈子再练一练!” 狠狠地腹诽一句,留下飞刀,紫剑法器,灵石以及《基础五行法术》书页,将其余的法器,扔进同一个储物袋里,然后大摇大摆的,向着落霞坊的出入口走去。 白昼已至,朝阳露出了头,进出落霞坊的修士,络绎不绝。 附近百里之内,只有这一处供修士们交换采买的地方,孤鹜门做的一手好生意。 不过接下来,纪芊芊又要从孤鹜门手里,拔下几根鸿雁的羽毛。 打定主意,然后神色坦然的和守卫修士错身而过。 守卫修士没有换人,不过却机警了一些,眼眸死死的盯着进出的修士,纪芊芊这样的女修,更是被重点照顾,可是此刻的纪芊芊已经改头换面,他们并没有发现,这张面具下面,隐藏着另外一副容颜。 踏进落霞坊之后,纪芊芊冷哼一声,记住守卫修士的脸,然后再次向着万宝楼走去。 趴在一楼柜台上的秀气少年,看到纪芊芊走进来之后,照例递过去一杯灵茶。这次纪芊芊不再客套,直接告诉他需要和掌柜面谈。 片刻之后,掌柜从阁楼上走下来,两人客套了几句,纪芊芊将准备好的储物袋,扔到他手里。 “这四件法器,虽然都是下品,但是锻造手法却不落凡俗,再加上完好无损,每样两百灵石,如何?” 掌柜瞧了几眼,然后给出价格。纪芊芊依然没有犹豫,应了下来。炼器一道,她现在还一窍不通,但是和前一次比较,掌柜应该并未胡诌。两百块灵石,和这四件法器的价值相符。 秀气少年听到纪芊芊的回应之后,立刻取出八百块灵石,交给纪芊芊。 清晨的阳光是温暖的。 一缕又一缕柔和的淡黄色,轻触肌肤时,温暖也会彻底的钻入心窝里。 这份舒适,是又收获了一笔灵石后,侵入肺腑的。 滋养着身心,和畅快相互交融。 畅快的是,从孤鹜门的产业里,得到灵石后,难以名状的兴奋。 这兴奋,足以令纪芊芊哼唱起来。 虽然不成曲调,可是乐意如此,直到一家售卖符箓的店铺,出现在眼前。 有意寻找而来,之前去往万宝楼时,瞧见它在距离坊市的告示牌不远处。 这似乎是一家小店铺,没有什么背景,掌柜亲自坐镇厅堂。 柜台不大,也就一丈见方。后面放置的橱柜,也仅仅只有半丈宽,里面除了朱砂,符纸,符笔,就是已经制作好的符箓。 目前还没有购买符箓的打算,纪芊芊别有目的。 和掌柜寒暄了几句,然后买了一支下品符笔,一盒朱砂,一叠符纸以及一张普通的纸张。 这些物件算在一起,只花掉了三块灵石。 倒不是纪芊芊小气,她清楚现状,大手大脚会很快陷入窘境,采买这件事情,还需要量力而行。 而且,购买这些东西,并非为了制符,而是另有目的。 走出店铺,寻一处无人的角落,摊开纸张,手握符笔,蘸上朱砂,迅速的挥舞着手臂。 约莫两盏茶功夫,两个衣衫不整,纠缠盘曲在一起的男人,栩栩如生的被绘了出来。 趁着告示牌旁无人,将这幅图贴在上面,并且署名“宁菱所画”。 朝阳迎面照过来,亮蹭蹭的色泽,似抹上了一层油。 确实油腻了一些,围观的修士,大多形貌不堪,并且口出污言秽语,随意的调侃宁菱。 躲在远处的纪芊芊,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好几句不堪入目的言辞。 这下算是出了口恶气,被宁菱这只骚狐狸欺辱的仇怨,算是询回来一次。眼里的阳光,都变得可爱了几分。 万宝楼里的秀气少年,恰好从告示牌前经过,当他的眼眸,瞧见那幅画时,原本和气的面容,迅速地变了颜色。 他急匆匆的赶回万宝楼,将宁菱被恶意侮辱这件事情,告诉了掌柜。 不久前,孤鹜门举行内门弟子升迁法会,宁菱正式取代纪芊芊,成为掌教座下亲传弟子。 这件事情和纪芊芊是天魔教奸细一事,一同在浮屠三千内诸多修士之间口耳相传,掌柜本就是孤鹜门外事堂的一名执事,自然也已经知晓。他气急败坏的跑到告示牌前,撕下纪芊芊的画作,然后嘱咐秀气少年,将纪芊芊大闹落霞坊一事,传递给孤鹜门。 此时的纪芊芊,早已经离去。 她已经打定好主意,揭穿宁菱,上官轩和戚雄的真实面目。 被诬陷为天魔教奸细的关键证据,就是天魔教腰牌,要想洗刷冤屈,首先得找出,腰牌纯属伪造的线索。 可是浮屠三千广阔无边,奇人异士多如汗牛充栋,伪造腰牌的线索,该如何寻找呢? 这是一个难题,不过纪芊芊却想到了天源当。 在阴阳双鱼佩这桩生意上,他们获利颇丰,如今遇到难题,正好从他们那里下手,更何况那位凡俗少年既然夸下海口,直言不讳地告之有些门路,那么从他们那里,打听消息,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纪芊芊忽然想起凡俗少年的承诺,然后径直向着天源当行进。 绣着“当”字的旗帜,微微摆动着。 晨风缓缓地吹来。 纪芊芊踏进天源当内,手指戳了一下趴在柜台上的凡俗少年,然后询问道:“天源当夜晚不打烊吗?” 凡俗少年缓慢的抬起面容,睡意浓重的眸子,泛着青色的光泽。 是疲惫的模样,可是回应的语气,却颇为轻松。 不太急,也不太燥,软软的,绵绵的。 “贵客再次莅临,莫非又有生意可做?” “别有它求,难道就登不得天源当的门?” “天源当夜晚不打烊的缘由,贵客可以猜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