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看了一眼,并没有瞧见太子,还有些奇怪,视线随意一瞥,看见炭盆内居然燃烧着上好的银霜炭! 他进去仔细瞧了瞧,确是银霜炭,他在豫王府见过,据说这炭能燃烧一整夜,令室内温暖如chūn。 好啊,太子整日还装作不怕冷的模样,原来是把银霜炭都藏了起来,等他走了再用。 他就说嘛,太子好歹是圣上的儿子,内廷敢不给银霜炭吗,原来是防着他呢。 陈成视线往四周扫,看见放在角落的一包银霜炭,他看了一眼窗外,正好无人。 他连忙提起这一包银霜炭往外走,先放到厢房去,明日再把这些银霜炭卖掉,还能买酒喝。 待会太子问起来,他只推说不知道便是。 反正太子那个性子也不会管,他都不知道偷了多少贵重物品出府卖了换酒钱,太子一次都没找过。 * 贺云槿用了晚膳回来,一眼就瞄到角落空空,那包袱不见了,里面装着虞姝送的银霜炭。 贺云槿眉眼一凛,转身往外走,正好陈成回来了。 “太子殿下。”陈成躬身一礼,算不得恭敬。 “东西呢?” “殿下说什么?”陈成镇定着撒谎。 “孤屋里的银霜炭,在哪?”贺云槿语气冰凉,眼眸yīn郁。 不必想就知道是陈成拿了,除了他,再没有旁人敢进他的屋子。 “殿下,老奴不知,殿下若是丢了东西,老奴这就让人去找。”陈成心中一紧,总感觉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可又说不上来。 “孤再问一遍,东西在哪?”贺云槿眉头紧蹙,手紧紧捏住陈成的衣领,陈成被迫抬起头看着贺云槿的眼睛。 只那一眼,就让陈成毛骨悚然,太子的黑黢黢的眸子带着杀戾之气,yīn狠嗜血似是夜色中的恶láng,让他心里发憷。 后背涌上凉意,似有一阵yīn风chuī过。 第10章 不会保管秘密的人,只有…… “殿、殿下,老奴真的不知……”可到了这样的地步,他除了咬紧牙关又能如何呢? “不知死活。” 贺云槿冷笑一声,猛然抬手把人摔到了屋外,陈成滚下了台阶,像是一摊破布似的躺在地上。 陈成还没有反应过来,贺云槿的靴子已经踩上了他的脖颈,似带着千斤之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想死还是活?”贺云槿的声音冷的像是从地狱来夺命的恶鬼,眼眸带着杀意,似乎杀一个人对他来说轻如鸿毛。 陈成双手抱着贺云槿的脚,妄图推开他,带着无限恐惧,涕泗横流,双腿直抖,“咳咳咳,求太子殿下饶命,老奴知错了,再也不敢了,银霜炭在厢房……” 他如何也想不到,被众人视为废物的太子,深藏不露,竟然会武功! 他怕极了。 贺云槿抬脚松开他的脖子,转身往厢房去。 陈成连忙侧身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连滚带爬疯了似的往外逃,他一定要把这件事告知豫王殿下,只有豫王殿下能救他了! 贺云槿牵起嘴角,轻哼一声,想跑? 手臂一抬,一枚细针从袖口飞出,直入陈成后颈,微不可察的一声刺破皮肉。 陈成瞳孔放大,目眦尽裂,如何也想不到,欺压了太子这么久,竟会死在几块炭火之下。 人往前栽去,倒在了雪地里。 夜色中,贺云槿缓缓上前,蹲下,从他的后颈拔出那枚细针,哑着声道:“不会保管秘密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趁着夜色,贺云槿把人扔到了后院枯井,太子府本就人烟稀少,后院常年荒废,更无人迹,等被人发现,怕已是枯骨一具了。 再回到厢房找到了那包银霜炭,他拎回了屋子,放到高架上。 他自小习武,身子骨硬朗,并不怕冷,可她那般娇小,又在岭南生活了这么多年,想来很怕冷的,每回都穿的像只小熊似的,若是明日来没有银霜炭,小手又要冻红了。 陈成是豫王的人,他早就知晓,留着陈成不过是为了让豫王知晓他的动静,只有自以为看清楚了别人的人,才会被永远的蒙蔽。 若是陈成方才能俯首称臣,三缄其口,他兴许能饶他一命,可他太蠢,妄图逃跑,只能送他一程。 贺云槿坐下没多久,又下起了大雪,方才地上的那些痕迹,很快就被掩埋了。 雪夜,可真是杀人的好时机。 * 虞姝病了,用晚膳的时候就无jīng打采,等到入夜,迷迷糊糊的一直在chuáng上哼唧。 思岚察觉到虞姝的动静,上前一看,郡主的脸都是红彤彤的,摸了下额头,滚烫的吓人,思岚连忙喊醒凌珠,去请了府医。 虞姝被凌珠喊醒来喝药,她才发觉自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