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郡主可真是事事都想着太子殿下。” “殿下很好。”虞姝把偏青色的五彩符放到袖中,皇后已去,那她就把娘亲给她的爱也分一点给太子殿下。 “郡主喜欢就好,再把织锦毛绒披风穿好,外边再如何冷也不会冻着郡主了。” “我都被你们两个打扮的像个团子了。”虞姝的小脸蛋被裹在毛茸茸的披风内,让虞姝想到毛茸茸的兔儿。 “郡主这样才可爱呢,待会圣上瞧见一定喜欢。” “贫嘴,记得把梅花酒带上,献给圣上。” “奴婢记下了,郡主吃些点心,别饿着了。” “也好。”宫宴上总不好大快朵颐,得吃点垫垫。 * 贺云槿这几日舒心许多,太子府的下人再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比他这个主子还忙。 桌上有热茶,火炉内有炭,门外有护卫,院子里也打扫的gāngān净净,见到他的时候不晓得多尊敬,就差把脖子缩到肚子里去了。 也不知她是如何教导的,分明自己也还是个小姑娘,竟也学会了主母们的手段,她给他带来了太多惊喜。 今晚有宫宴,宫宴之前他要去正阳宫给父皇送年礼,年礼他已备下,让余钧寻来的一副棋子,用和田玉所做,也算jīng美。 带着年礼去给父皇贺年,在正阳宫外,已有不少皇子公主和妃嫔等着,见他来,无人问好,无人行礼,他也习惯了,年年向父皇送上年礼的时候,他都是最不打眼的一个。 正阳宫大门打开,李竟宣了众人进去,皇嗣按照年纪按照皇子公主分站两列,妃嫔以皇贵妃为首依次排列,排了三队人进入大殿,跪下行礼问安。 “平身,时日匆匆,白驹过隙,一年又过去了,孩子们也长大了。”乾德帝看着十几个孩子,颇为欣慰,他的子嗣不算少,且皇子颇多,在皇家,开枝散叶是极其重要的事。 接下来是众皇子按照年纪大小奉上年礼,其实应当是太子最先,可已经无人记得这个规矩,最先开始的豫王,送了一株南海珊瑚,引得乾德帝龙心大悦。 之后宁王、平王等都十分满意 ,轮到了贺云槿。 年礼在门口就递jiāo给了宫人,然后由李竟打开,李竟打开太子的年礼,正预备唱名,神色却顿住了,“圣上,太子殿下的年礼……”欲言又止。 “怎么了?”乾德帝心情算不错。 “回禀圣上,太子殿下的贺礼是一副和田玉棋子,只是……有几颗棋子碎成两半……”李竟有些忐忑,把年礼端到了乾德帝的面前。 乾德帝看了一眼,在明面上,有四颗白子碎成了两半,“四”同“死”,顿时心情便不妙,一掌推开,“太子,你来给朕解释解释,这碎裂的白子是何意?” 贺云槿眼眸微蹙,提起衣摆跪下,“儿臣不知,儿臣jiāo给宫人的是完整的棋子,不曾碎裂。” “不知?你这意思是旁人动了你的年礼?”乾德帝微眯起眼,一掌拍在案桌上,“连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你有何能耐胜任储君?” “儿臣无能!”贺云槿以头触地,眼神yīn霾,手背青筋显露,往年都是各自拿着礼盒递上,可今年却说怕贵人们端着累手,提前收了去。 那时他便察觉到不对劲,可又无法言说,众人都如此,他如何能做反常之举? 原来是想在他的东西上动手脚,他已经选了最挑不出错的棋子,可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他的,兴许今日都不会有完整的东西。 而父皇,也不会过问缘由。 每每出了岔子,父皇都问他同一句话:“如何胜任储君之位?” 储君储君,似一道枷锁,困住他半生。 “来人,方才这些东西是谁看管的,可有人靠近过?” 方才看管年礼的一个内侍跪了下来,“圣上息怒,这些年礼都是老奴亲自看管,无人碰过,老奴更不敢碰啊,求圣上明鉴!” “哼,都说不知道,把全部的年礼打开查看,若是内侍失误,总把不至于只有太子的年礼出了岔子。”乾德帝看都未看跪在地上的太子一眼。 众人匆忙打开,查看之后,只有贺云槿的棋子出现了破损,而其余人的年礼都无差错。 乾德帝龙颜大怒,“太子,你可有解释?” “儿臣想看一眼棋子。”贺云槿沉声道,他此刻多说无益,大殿内无人会信他。 “给他。”乾德帝使了个眼色。 棋子被送到贺云槿面前,他拿起仔细打量,才放在一边,“父皇,这四颗碎掉的棋子与完好的棋子并非出自同一副,父皇若不信,尽管让工匠查验。” 乾德帝脸色微凝,“不是同一副?” “父皇,兴许是有人捉弄四弟,今日是除夕佳节,不如饶过四弟这次。”豫王站了出来,一副好大哥的模样,端的是体贴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