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这事不是宁王便是平王所为,您也晓得,他们一样对储君之位势在必得,且父皇又不曾明确说过要立儿臣为储君,这事还有的争呢。” “宁王不在燕京,想来会是平王所为。” “不一定,他们两人没有一个是gān净的,这事儿臣会好好查探。” “那就好,往后出门,可得多带些人,再有昨日之事,长宣郡主为何这般偏袒太子?可是你得罪了她?” 柳贵妃一早便打算让豫王求娶虞姝,虞家的地位,可不比皇室宗亲差,一旦能求娶到虞姝,豫王的太子之位就稳了。 “儿臣也不知,可儿臣看郡主未必愿意亲近咱们,她自从回京,日日去太子府拜访,和太子甚是亲密。”豫王自认为初次相见,对虞姝就颇为优待,从未怠慢,可虞姝偏偏喜欢亲近太子,他也十分无奈 。 “这事还得仔细些,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得罪了郡主,你待会出宫送上贺礼赔罪 ,为了日后大业,暂时忍耐无妨。” 等得到了帝位,今日的屈rǔ便都可报了。 “是,儿臣知晓。” 这时,外头有人敲门,是婢女也琴,“娘娘,圣上方才赏赐了太子,说是护郡主有功,也解了太子的禁足。” 柳贵妃眸子暗了暗,又变得yīn狠,“瑞儿你瞧,在圣上心中,郡主的地位有多高,你切不可大意,失了郡主的心。” “是,儿臣明白。” * 皇宫里,京城中都因杀人魔头闹的沸沸扬扬,唯独虞府安静的很,今日又是大晴天,虞姝蹲在虞府的梅花园里指挥着人采摘梅花。 “郡主可从未酿过梅花酒,真的能成吗?”一大早郡主心血来cháo说要采摘梅花酿酒,岭南冬日甚短,并不下雪,也无梅花,也不知郡主哪学来的。 “我从书上瞧见的法子,今日酿下,待到除夕便可一起饮酒了。”虞姝想着爹爹娘亲兄长都不在京,若是能亲手酿一壶酒送给爹爹兄长,他们一定高兴。 “好,那奴婢多摘些。” 几个人忙碌着,把大半的梅花都摘了个gān净。 虞姝心叹,“辣手摧花,若是不成我可就是罪人了。” “郡主可让老奴好找啊。”管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这虞府太大,谁知道郡主一早去了梅园。 “管家有何事?”虞姝撑着药站起来。 “郡主,出大事了。”管家把金吾卫的事说了 虞姝摆弄花瓣的手顿住,银牙咬住唇瓣,听这般恶毒的手法,怎么像是上次豫王府那个人呢? “思岚,你让人把花瓣洗净晾gān,切记不能晒gān,管家备马车,凌珠陪我去太子府。”虞姝坐不住了,想去看看贺云槿,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对了,管家,让李大夫与我走一趟,带上鞭伤的药。” “是,老奴这就去……”管家话未说完,郡主人影都不见了。 虞姝回屋换了件衣裳,拿了件青色的披风,今日天气尚可。 到太子府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安静,虞姝这才想起,似乎很久未见到太子的内侍陈成了,这般懒怠,真想好好教训他。 贺云槿继续刻着那个小狐狸,才初具形状,听见虞姝的脚步声连忙放了起来。 “殿下,你在呢,我带着李大夫来给你上药。” 虞姝来太子府都熟门熟路,和太子也下意识的亲近了许多,不过还是每次都会行礼,对太子的恭敬,可能是来自梦境中的恐惧吧。 “已经好了,不必劳烦。”贺云槿站了起来,她一进来,似乎带进了淡淡的梅花香,清冽又香浓。 “大夫都来了,这是虞府的府医,不会乱说,殿下就给瞧瞧吧?”虞姝带着恳求的语气让贺云槿心软了。 贺云槿微叹了口气,最终答应了虞姝,让大夫瞧过又上了药。 李大夫留下药离开,虞姝坐在杌子上烤火,她瞧见火炉内的银霜炭时倍感欣慰,幸好殿下肯用。 “殿下,我听说圣上赏了不少好东西给你,怎的一个也不曾瞧见。”他的屋子还是和从前一般gān净。 “都放在库房了,你想要吗?”贺云槿拿出本礼记放到桌上。 虞姝背对着他,摇了摇头,“不,我就是想提醒殿下,那些好东西可别都被下头的人偷了,殿下莫嫌我多嘴,就你那个内侍陈成,瞧着就不是好人,我都好几日不曾见着他了,一点也不曾把殿下当主子。” 太子府的这些人,迟早都是要一一换掉的。 莫说忠心,连尽职都不曾做到。 贺云槿回头看了她一眼,眸中闪烁着不明情绪,竟是她先发觉陈成不见了。 指尖摩挲着袖口,他在想是否把这件事告诉她,一旦她知晓是他杀了陈成,发现他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人,她还能一如既往的待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