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拿也太麻烦了,来人,把这些东西都搬到虞府去,届时你喜欢什么就尽情挑,不喜欢的东西放到库房去送人。” “……?”虞姝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殿下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吗?” “你没有听懂孤的意思吗?”贺云槿反问,语气中隐约带着丝压迫。 虞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撑起笑脸,“殿下高兴就好。”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殿下要送,臣女不得不收! “那就好。”贺云槿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侍从,“还愣住做什么” “是,奴婢这就去。”侍从一窝蜂似的上前去搬,这些赏赐还没有在太子府站热脚跟呢,就被搬去了虞府,殿下对郡主可真是大方啊,这么多好东西,竟是眼也不眨的送了出去。 虞姝看着这些东西搬了出去,站在原地傻了半天,所以殿下忙活了半天,就是为她赚了这许多赏赐? 后面晕晕乎乎的出了太子府,回到虞府的时候,东西都已经送到了院子里,管家看着这些东西,颇为惊讶。 太子府好端端的怎么送礼上门了? 按照郡主的性子,想来会全部还回去吧,毕竟郡主也没有收豫王等人的贺礼。 可郡主回来,瞧了一眼就让管家收到库房里去。 管家一时诧异,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又问道:“郡主是说收下这些吗?” “是,收下吧。”虞姝想想方才太子的神色,罢了,若是不收,怕是会被太子的眼神冷死,太子要做的事,她也拦不住啊。 “好的。”管家点头下去吩咐了,看来郡主对待太子殿下和其他王爷确实不同啊,旁的东西都是分文不取送了回去,结果太子殿下的竟是全盘收下,连个回礼都不曾说过。 管家完全不知虞姝的苦恼,这收礼也收的蛮辛苦的。 殿下果然有当储君的气势,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把她吓的不轻。 * 虞姝走后,贺云槿回了屋子,他还是不喜有人随时侍立在身旁,大多数时候都是遣人下去。 不过这和之前侍从不听主子的话又不同,总之虞姝教导过还是不错的。 等所有人都下去,贺云槿坐在屋内看书的时候,余钧就会默默地出现,伫立在黑暗中,似贺云槿的影子一般。 贺云槿不开口,他也安静的站着。 “初六那日,你随孤一道去归元寺。”今日虞姝bī得吴惠妃被迫除了林贵嫔,想来宁王那个性子,也是坐不住的,对于宁王来说,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去,有时候,宁王比豫王还狠。 在燕京他或许还有些顾忌,可出了城,怕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可他又不愿让虞姝的期待落空。 “是,可要多带些人?”主子从未去过归元寺那样的地方,以往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府内,自从郡主回京,主子改变了许多,也不知这样的改变是否是好的。 “不必,你一人足矣。”贺云槿翻过一页书卷,带着余钧,是怕不方便显露他的身手。 这么多年,他苦心磨练,寒来暑往,处处藏拙,让天下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废物,谁也瞧不起他。 可唯独虞姝,会一点点的数出他的优点,哪怕那些事看起来微不足道,在她看来也是能被夸耀的厉害之处。 他也未想过要在她面前藏着,她心思细腻,怕是也藏不住。 余钧注意到,主子嘴角又露出了微笑,怕是又在想长宣郡主了,郡主到底有何魔力呢? * 初六那日风和日丽,天气晴朗,可见连老天爷都想给两人一个美好的出游时光。 虞姝一早起chuáng梳洗打扮,去拜菩萨,总要穿的端庄得体一些。 用早膳的时候,管家说太子府的马车到了门口,她诧异了一瞬,殿下嘴上说着不想去,实际上这样早就到了。 反而是她磨磨蹭蹭,实在是不该。 囫囵吞枣的用了早膳,小跑着出的门,到了马车上还在小口的喘气,脸色微红,“让殿下久等了。” “你着什么急,孤又不会跑。”贺云槿皱了皱眉头,递了一杯茶水过去。 虞姝接过一口气喝完,才喘匀了这口气,“怕殿下等着急,好不容易让殿下陪着出趟门,可不敢怠慢。” 贺云槿挑了挑眉头,“哪次好不容易了?” 哪次她邀他出门没有答应? 自她回京,他出门的次数比往常一年还要多。 他不喜出门,待在府内有更多的时间学习该学的,出了府遇到豫王等人,还要凭白受□□。 这些年,无依无靠的他也不知是如何撑下来的,如今遇到了她,倒觉得从前那些苦难都不算什么了。 历经千难万险,能遇到那个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