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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等他到亥时

女帝星澜 帅气的二油 2577 2024-07-11 04:58
   萧景言不屑与大皇子再做纠缠,转身欲走,却听大皇子在身后冷笑。   “想回去给她通风告信?哼,有媳妇就忘了你那下贱的哑巴娘了?”   萧景言停住脚步:“……你们把她也带来了?”   看出萧景言的紧张,大皇子得意的大笑起来:“当然,我们四弟好不容易回一趟娘家,怎么能不把亲娘带出来让你们团聚团聚。”   萧景言闭了闭眼,掌心一片汗水。   他现在来找大皇子,并非是对父兄还有什么感情,只是放心不下星澜和无数卢国的无辜百姓。   若问为什么他还没有彻底和父兄撕破脸,那也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住在卢宫里的娘亲。   ……   休息了一阵,便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星澜的别院里有厨房,但她们没有带食材,所以晚膳的饭菜都是卢国厨房那边做好了送来的,菜色自然也不输午膳。   说是在公共地带会盟,这会反倒像是他们卢国做东了。   霜月将菜摆好,又从包袱里取了根银针,一脸严肃的将银针插入每一道菜中,再逐个的看针头有没有变黑。   星澜哭笑不得:“霜月,你小说看多啦,还在银针试毒呢,现在好多毒银针都试不出来了……再说这筷子不是银的吗?”   “嗯……”霜月看了眼银筷,尴尬的收回针,还是认真道,“陛下还是谨慎些好,我一看那卢皇假惺惺的笑脸就觉得他对您不安好心!”   “没事儿。”星澜干脆拿筷子夹了块牛肉到口中,“好歹是这么重要的场合,他还不至于傻到明目张胆的把我毒死。从前在宫里也没看你这么紧张呀。”   “那宫里是有……”霜月嘟囔着,“那能一样吗?”   星澜不以为意,吃了几口又问:“萧景言没回来吗?”   “没有呢。”霜月低声回答,“送您回来以后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过。”   星澜沉思片刻:“大概是许久不见亲人,陪亲人去了吧……你差人在门口守到亥时吧,若他亥时还未归,就将门锁了。今夜多派些人巡逻。”   “是,陛下。”霜月了然。   考虑到第二日还要与卢皇去狩那劳什子猎,星澜早早的便歇息了。   霜月心中放心不下,亲自搬了个凳子守在门口等着,但直到亥时,也没有看到萧景言的身影。   她长叹一声,亲自锁上了门。   ……   月上梢头,山庄内的石路格外的寂静。   萧景言紧跟在一名小宫人的身后,不断穿行。   宫人将他领到一间偏僻的小院前,笑道:“四皇子,就是这里了。”   小院门口守着几名宫人,但萧景言知道,他们都是军营的将士乔装打扮而成。   “知道了。”他没有理会这伙人,径直而入。   小院里静悄悄的,房中还点着灯,他走近了才发现,房门口还守着两名健硕的婆子。   婆子见了萧景言,丝毫不见惊讶之色,行礼道:“四皇子。”   “本皇子回来了,你们下去吧。”萧景言吩咐道。   两名婆子对视一眼:“陛下专门嘱咐过,除非他亲自下令,奴才等不能离开半步。还请四皇子不要为难奴才。”   萧景言暗自握拳,推门而入。   一位年轻的妇人坐在桌边,眉头微粗,神情专注的缝制着绣品,即便烛光并不太明亮,叫她看的有些费力,也丝毫挡不住她神色间的温柔之意。   这只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妇人,却生了双墨绿透亮的眼睛。   “母妃。”萧景言唤了声,扑到妇人的膝头,“母妃!”   妇人看清了来人,颤抖着扔下手中的绣品,惊喜的捧起萧景言的脸,笑意连连。   这位不是别人,正是萧景言的生母,兰氏。   兰氏原是西域的舞女,生来不能言语,却因相貌出众、舞姿动人进了卢皇的眼,被宠幸了一阵后生下了萧景言。   但卢皇本就是喜新厌旧之人,加之她不能说话,没多久便失了宠,一日日在宫中挨着,没有享过几天当妃子的福,反倒经常需要自己制些绣品维持生计。   萧景言被送走后,她的日子便更不好过了。皇后和几位妃子都因萧景言太过抢眼之由欺压她。   像到宫外避暑这么好的事,本是轮到皇后身边的小丫鬟也不会轮到她,这次不过是为了羞辱、威胁萧景言,才将她一并带来。   “母亲,是儿子不孝。”萧景言紧紧握住兰氏的手,“您是不是受了许多委屈,您还好吗!”   兰氏又笑了笑,徐徐在他的掌心写下一个“好”字。   她本不会写字,甚至最初还听不太懂卢国人讲话,都是为了能和儿子多“说”上几句话,才艰难的学了点。   萧景言却忍不住酸了眼眶。他的母亲从不希望他为她操心,有受了的欺负也能瞒尽瞒,只说“好”。   “好”也是她学会的第一个字。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重逢和感伤的时候。   卢皇这伙人正在想法子设计星澜,却拿母亲相要挟,不许他向星澜泄密。   他不想失去母亲,但若星澜因此出了什么事,他亦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   “母亲。”他压低了声音,“这里危险,随儿子走吧。”   兰氏却温柔的摇了摇头,指了指门外,又拉过他的手,在掌心写下一个“死”字。   萧景言心又往下沉了沉。   母亲在告诉他,外边埋伏了杀手,只要他敢带着母亲出去,就是一个死字。   萧景言自幼聪慧,遇事从不喊难,总会想法子解决。   但这一次,他却是反复思量,也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两边对他来说都太过重要,一边是孝,一边是……忠吧,他不敢冒一丝风险。   若是他自己的性命,有的是的法子莽,又何须这般谨慎。   “母亲……”他艰难的将头埋在母亲膝头,他该怎么办。   正在此时,门前竟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敲门声。   熟悉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萧景言。”   萧景言蓦地站起,将母亲护在身后,打开一道门缝,愕然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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