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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神

九凤鸾天 半眸 2905 2024-07-11 04:58
   九天被折腾了整整一夜,天色渐亮,温偌叫人撤了千丝,待最后一根银丝从体内拔出,九天终于体力不支昏倒在地。不过昏了片刻,铭浩一桶盐水泼上去,九天又悠悠转醒,只觉得那盐水像是直接从身体里钻出去,蜇得他浑身上下从骨头到筋脉都疼痛不已。一阵风袭来,不知是痛的还是冷的,九天微微颤抖,缓了半天才强撑着地面跪直了身体。   叫人扔了笔墨纸砚在九天面前,温偌兴奋地拿着他的小本子离开了,其他人也是走的走散的散,只余九天跪在院子中间。他今日还有事情要做。   看了看自己红肿不堪的两只手,九天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手支在地上,一手拿起了笔,开始在薄卷上背抄佛经。那一百七十四人死得凄惨冤屈,只用他的血怕是镇不住。佛经可超度亡灵,安抚冤魂,每年例行刑责结束,他便要在这里跪抄上一天的经。身上的伤不得医治,如今受了千丝,更是千疮百孔,很是难熬。手上痛得厉害,还要稳稳拿着笔一刻不停地写着,不能有一处不工整、不洁净,否则便要重抄。写着写着,九天突然觉得腹腔里闷得厉害,赶忙侧身用手捂着咳了两下,一个不小心,墨汁滴在了纸上,原本还差两个字便完成的一张又要废掉重写了。   申时末,九天将一沓写好的佛经交给看守,看着它们在自己的面前被烧成灰烬,这一日的例刑总算结束。回到天卫营,九天是真的有些挺不住了,还没等走进屋便在院门前昏了过去。   哗啦一桶水下去,九天醒了过来,在看清了周围景物的时候,一个激灵起身跪好。   “睡醒了?”墨弋的声音堪称温柔,只是一双眼睛却是一点温度也没有。   “师傅。”九天弱弱叫了声,努力回想了下发生了什么,奈何他身体状况实在是太差了,怎么回到天卫营的都有点记不清,更捋顺不明白如何到的墨韵阁。归根结底,还是运气太差,晕倒就算了,还被师傅抓了个正着,“九天知错,请师傅责罚。”   “鹿角山的情报呢?”   九天一楞,也不敢转头去看外面的天色,难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一天?他可不敢跟墨弋在时间上讨价还价,“弟子这就写。”   “人都在这儿了,还写什么,口述。”   “是”九天正了正色,“鹿角山的四只凶兽怕是被人驯养,并不是在鹿角山作恶,倒像是在护着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墨弋问。   “......”九天无奈,他就算再厉害也不能在交手前就知道这四只凶兽有问题,一旦交手便已经是打草惊蛇,人家哪里还会给他机会继续查下去。更何况他的任务原本也不是调查,而是除杀。不过这些原因在师傅看来必然都是借口,九天连叹气都省了,直接认错,“是弟子疏忽了,请师傅责罚。”   “功夫退步不要紧,连脑子也退步了?”墨弋的声音极淡,却让九天不由自主地一抖,随即听到,“锁神三日,浸盐浴,好好清醒清醒。”   九天的瞳孔微睁了睁,心中苦涩,锁神三日已是重刑,他这一身的伤,竟还要浸盐浴。师傅永远都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也知道他最怕什么,除了接受,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是,九天知道了。”   “给你三个月时间,查清楚鹿角山到底有什么。”   九天愣了愣,下意识便问出口,“那训练和随侍?”除了任务与天卫营的训练外,他还要去宫中随侍,天奴是没有资格认主的,因为所有人都是主子,这意味着所有人都能指使,却无人会相护。   “砰!”墨弋一甩袖袍,九天被倒震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墙上。身后鞭棍的伤瞬间撕裂,让九天眼前一片漆黑,他硬生生咬破了舌尖维持清醒,以往的经历告诉他,这时候若是昏过去,醒来时只会更糟。   “九天知错,是弟子僭越了,师傅重罚!”九天咽下口中腥甜,以额触地。他忘记了,天奴是没有资格提问的。   “百针刺髓!再有一次,就重新学规矩吧。”墨弋冷冷道。   “是。”   强撑着走出墨韵阁,九天挺直的背脊突地一弯,一口血水吐了出来,他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肋侧微微喘息,皱着眉,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了嗔戒堂,还来不及说什么,便一头栽倒下去。   赤伯见状赶紧将人抱到铁床上,他这里没有什么像样的休息的地方,只能拿刑床将就了。衣服一撕开,吓了一跳,鞭子、棍子、针孔、错位的肋骨、还有身上可疑的浅红色,九天一身的伤,让赤伯无从下手。他这是刑罚的地方,哪里会备上那么些个伤药,只得草草将伤口做了处理。   帮着九天将错位的肋骨复原时,九天被疼醒了,他皱了皱眉,微微睁开眼睛,本想挣扎着起身,看见是赤伯的时候又放松了身体,感激地笑了笑。   赤伯莫名火起,“见了我不知道行礼吗,规矩都哪儿去了?”   九天好笑,手支着床要起来,又被赤伯按了下去。九天眼里的笑意便更深了,“天儿现在行动不便,改天一定给您补上。”   赤伯恨铁不成钢,“你这讨好乖巧的劲儿就不知道用在该用的地方!”   九天吐舌,他哪敢啊,在师傅和父亲面前,自己可是比这乖巧多了,还不是照样挨罚。不愿深究这个问题,九天转头看了看自己被包的差不多的伤口,略遗憾,“辛苦赤伯了,这些......怕是还要除了。”   赤伯一惊,“怎么?你还要受罚?”   “呃......”九天倒不知该怎么开口了,“其实......就是锁神三日......”   “什么?要锁神三日?”赤伯皱眉,锁神是直接作用到神识上的刑罚,神识越强大锁神也就越辛苦,九天的神识赤伯见识过,虽不至于有多强大,但也是中上水准,这锁神定不好熬。其实他不知道,九天被废成奴,凤凰的神识早已被鸾耀封印,旁人根本无从探查,但探查不到,并不意味着不存在,锁神的刑罚对于九天来说,远远比赤伯想象中难熬得多。   九天还没说完,便被赤伯抢了先,让他有点尴尬,只好补充道:“还有盐浴三天......”   “还要浸盐浴??”   “嗯,还有刺髓。”九天没等赤伯的惊讶劲儿过,赶紧把剩下的也说完了。   赤伯这回彻底无语了,他发现他现在不大想和九天说话,一甩袖子走了出去。九天叹气,安静躺在刑床上休息,虽然身上不大好受,但是心里还是挺暖的。   赤伯的偏护与关心,九天很受用。老天其实待他不薄,如此戴罪之身,竟也有待他好的人,有何不知足。只是死去的人,他永远都无法换回,母亲同他讲,事不怕错,要懂得承担,可是,他一犯便犯了如此大错,又如何才叫承担?他不怕流尽鲜血,不怕那些痛苦刑责,只是这样真的能还得清吗?怎么做能消除父亲的恨意,消除那些失去亲人的人的痛苦,他不知道,所以他任由那些人折磨,即便知道这样根本于事无补。他其实不是在承担,他或许只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让那些人也同样有个寄托罢了。   ※※※※※※※※※※※※※※※※※※※※   说放下来就放下来了吧~我是不是很讲信用~   ps:发现这几章都是刑罚的名字,我不是故意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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