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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鬼敲门

个三花宝藏 个三花老凸 4147 2024-07-11 02:39
   买疙瘩!王一壶真的要带我们去睡棺材了!    眼看着情况万分紧急,我灵机一动,故伎重演,龇牙咧嘴地叫道:“哎呦喂!不成。我肚子疼死了。跑肚拉稀。今日又睡不成棺材了。”    盈儿一把拉住我,又气又笑地说道:    “臭麻团!怎么一睡棺材你就跑肚拉稀了?不行。说好了的。今日非睡不可。你不是穿着马桶靴吗?跑肚拉稀怕什么,方便的很。走啦!”    她不由分说,连拉带拽地托着我往前走。    我们跟着王一壶,穿过好几排棺材,来到停尸间最里面。    靠墙摆放着一溜八个棺材,放在木架子上,足有一人多高。黑黢黢,冷森森。每个棺材都像是个鬼,方脸方脑壳,嘴巴也是四方的,朝上张得好大,正等着一口把我吞下肚。    完了!今日非死在这儿不可了。    我顿时感觉浑身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成了一摊烂泥。    王一壶拍了拍一个没上漆的棺材,对盈儿说道:“盈儿,我怕你不喜欢死人睡过的棺材。所以特意给你从前面搬来一个新棺材。你看还没上漆呢。保证没有死人睡过的。”    握草!什么情况?专门给盈儿搬个新棺材过来?这么贴心?王一壶这马屁拍的确实有水平。    果不其然,盈儿惊叹一声,感动地说道:“一壶哥,你特意为我搬个新棺材过来让我睡?你真是太好了!”    (听着好像王一壶不是搬个新棺材,而是买了一套新房,一室一厅,用鬼片的风格装修好了,刚刚把房产证和房钥匙交给了盈儿。)    不过话说回来,盈儿绝对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女孩。虽然自己有了新棺材,可是心里却没有忘了我。好家伙!青梅竹马,那是说着玩的吗?老铁了!她低头深情地看一眼瘫在地上如一团烂泥似的我,对王一壶说道:    “一壶哥,你看麻团软成这个样子,恐怕他自己根本进不去棺材。你准备让他睡哪个棺材?我们俩一起把他抬进去好不好?”    王一壶拍了拍一个陈旧的已经掉漆的棺材,回答:“没有空位了。就让他睡我的棺材吧。我再另外找个棺材睡。旁边正好有个刚死的,我要送去给我爹整容化妆。我今晚就睡他的棺材吧。”    “别麻烦了。”我连忙插话道,“我就这样在地上睡一宿吧。替你们守在外面。挺好的。那么费事干嘛?”    盈儿皱起眉头说:“臭麻团,你看你又来了。说好睡棺材里面的。哪个要你守在外面?到时候你装神弄鬼吓唬我咋办?不行。你非睡棺材里面不可。”    她转而对王一壶说道:“一壶哥,别跟他啰嗦。来。我们现在就抬他进去。”    说完他们两个一个抬头一个抬脚,不由分说,把我从地上抬了起来。他们两个臂力都是蛮大。一个能单手提两袋车牌面粉健步如飞。一个更是鬼魅拳鬼影脚的武功高手。我落在他们手里还能逃得了吗?    霎时间,只觉得忽悠一下子,身体仿佛被龙卷风刮起来,悬在半空中。正如哲学家李奶奶常说的那样,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小命被他们两个捏在手心里了。我挣扎着叫嚷:    “买疙瘩!谋杀啦!放下我!”    他们两个齐声回答:“好。放下你。”    话音未落,二人同时把手一松,扑通一声,将我丢进棺材里。    要知道这可是楠木棺材啊!利发棺材铺的棺材质量那是没说的。货真价实!棺材板比城墙还厚,比砖头还硬。他们像扔一麻袋土豆一样把我半空中丢进去,屁股摔在硬邦邦的棺材板上,登时就摔成了八瓣。    “哎呦喂!屁股摔烂了。疼死我了。”我在棺材里疼得直叫唤。    他们两个在外面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对我不理不睬。    盈儿打个哈欠,说道:“一壶哥,我今天累死了。要马上进棺材睡觉了。”    王一壶回答:“好。我扶你。”    买疙瘩!我一听就急眼了。这家伙竟然要扶着盈儿进棺材?怎么扶?扶哪里?不行!我得看看。要是做出什么非分出格的动作,别说是我,就连铁血的编辑大大也不答应啊!肯定通不过审查啊!    可惜我的屁股摔成了八瓣,腿肚子转筋,浑身软绵绵的根本爬不起来,急得我在棺材里面翻烙饼似的,只能直着脖子嚷道:    “盈儿!你别让他扶!你自己进去不行么?我跟你讲,你若是让他扶,我今天死不瞑目。”    盈儿咯咯地笑起来,说道:“别吵啦,爱服了油啦!臭麻团!墙都不扶就服你。得了。一壶哥,你没听见麻团在棺材里翻烙饼么?不用你扶。我自己进去好了。”    说着话,盈儿手在棺材板边缘轻轻一搭,双脚点地,身体腾空,像只鹿一样,灵活地跳进棺材里。    盈儿终于没有让王一壶扶她。    我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刚落下,却立刻又提了起来。    因为盈儿在棺材里喊了一声:“哎呀!一壶哥!你还给我铺了褥子。太贴心了。你真好!”    买疙瘩!王一壶竟然在棺材底下铺了褥子?安的什么心?这家伙撩妹可真有一套!    我立刻叫嚷着抗议:“白无常!你重色轻友!为啥不给我铺褥子?”    王一壶俯身探过来,白玉盘一样的脸浮现在我的棺材上方。    “小刘麻子,你这么说可就没道理了。你原本没说要来睡棺材的。哪个会想着给你铺褥子?我好心把自己的棺材让给你睡。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因为没有褥子,害我屁股摔八瓣,这事怎么算?毕竟我是到你家来睡棺材的。好歹也算是你的客人。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这时候盈儿在隔壁棺材里叫起来,打断了我的胡搅蛮缠,“臭麻团!你啰嗦个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啦?一壶哥,你别管他屁股摔八瓣了,摔十瓣也没关系。明天去找陈箍桶用几个铁圈给他箍上不就完啦?”    王一壶哈哈大笑道:“嗯。好主意。你已经穿了马桶靴,再套个马桶裤,上海滩数你最拉风,简直酷毙了。别说人了,鬼见了都会怕你。行了。你踏踏实实睡觉吧。我忙我的事情去了。”    说完,王一壶的白玉盘脸倏地一下子从棺材上空消失了。    我简直肺都要气炸了,骂道:“见鬼!躺在棺材里,怎么睡得着觉?”    盈儿在她的棺材里反驳道:    “臭麻团,你别乱叫了行不行?躺在棺材里当然睡得着觉啦!你想想,天气这么热,要是在屋里睡觉得扇一晚上扇子,出一身汗不说,还要担心蚊子叮咬。这棺材里面又凉快,还没有蚊子,比在屋里睡觉强多了。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猛地油!盈儿!棺材里是没蚊子。可是有鬼啊!”    “到底有没有鬼,睡一宿就晓得了。明天早上见分晓。不用你瞎咋呼。你忘了哲学家李奶奶咋说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盈儿一言提醒了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登时不言语了。没错!我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鬼?    问题是,我做过亏心事没有?让我好好想一想。    握草!我立刻想起来一件:在马路上撒钉子扎汽车轮胎。    想那些开大汽车的司机,汽车开得飞快,突然轮胎扎爆了,肯定出车祸。汽车撞墙司机还不得撞死?汽车掉河里司机还不得淹死?这么多司机被我撒钉子害死,变成鬼还不得来找我报仇?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往怀里一摸,却摸着了那包钉子。对啊!钉子是陈箍桶今天刚给我的,让我撒马路上扎汽车轮胎。我一直忙到现在还没来得及撒钉子呢!猛地油!幸亏没撒。我连忙掏出那包钉子,放在棺材的一角。    万幸这个亏心事没有。让我再想想,还有别的没有。    握草!又想起一件:以次充好欺骗消费者。    原先我们家没破产的时候,茶楼用的都是高级茶叶。茶叶罐子上贴着我爹小楷写的茶叶名称,什么毛峰,银针,龙井,乌龙,铁观音,之类的。罐子上的名称和里面的茶叶保持高度一致。    后来我们家破产以后,张七叔去十六铺码头进货买的都是最低档的茶叶。有时候赶上麻袋磕破了,茶叶掉在地上混在一起,一堆一堆的买回来,依旧装在我爹的茶叶罐子里。名称还是那个名称,茶叶却不是那个茶叶。骡子下了个小马驹呦,罐子里爬满了豆角秧。    这个亏心事我天天都做。坐实了。躲不掉了。    娘唉!这可是在停尸间里呀,满屋子全是鬼,半夜鬼肯定会来敲门的。万幸我睡在棺材里面。哲学家李奶奶说的是鬼敲门,没说鬼敲棺材。也许我能逃过一劫?全须全尾地过了鬼门关?    我在棺材里满脑子胡思乱想,一件一件数自己做过的亏心事,想哪一件惹得鬼非来找我算账不可,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有个念头像块石头扔进我的脑海,溅起一个恐怖的大水花:    太平间里这么多棺材,里面躺着多少死人?保不齐有哪位做了伤天害理的亏心事。若是鬼半夜来找他,黑灯瞎火,万一走错了路,找到我睡的棺材咋办?    买疙瘩!这个锅我可不能背。不行。这棺材里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必须马上逃出去。    想到这里,我顾不上屁股摔八瓣疼痛,拼命挣扎,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从棺材里站起来。    这棺材好高啊,都到我脖子了。我将将能探出头来。先往旁边盈儿睡的新棺材看一眼。从棺材里传来盈儿均匀的呼吸声,听上去睡得很香甜。目光越过她的棺材,看看王一壶刚腾出死人来睡的那个棺材。看不见他人影,但是可以听到他的鼾声,与盈儿的呼吸声相应相合。    呼呼噜噜,呼噜呼噜,噜呼噜呼。嘿!他们两个倒睡得香!    留连的鼾声,还在敲打我的无眠。尘封的棺材,始终不会是一片云烟。    我不管这些,先爬出去再说。    我双臂用力抓住棺材板,正待往外爬,没想到突然看见一大团白茫茫的东西,仿佛一朵云向我飘过来。    猛地油!什么情况?我定睛一看,登时吓得我“妈呀”大叫一声。    原来是一个白发女鬼!    女鬼身穿一身白袍,披散一头白发,轻飘飘地径直冲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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