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午则异常高兴地说道：“哎，这就对了，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专业的部门干专业的工作嘛！” 　　 看着柳欣梦带走了华英恒，许言午笑了，他把手从腰间枪上挪开走到冷铁英面前拍了拍他说：“铁英兄，冷处长，你还是省省吧，你做这种事情不是得罪人嘛！情报处的魏长峰那是华英恒的老上司，他们之间的关系你应该知道的。还有啊参谋处的......” 　　 “行啦，你不用说了，参谋处、情报处、还有你这个军务处我都得罪不起行了吧，对不起了，恕我不再奉陪了，来人送客！”冷铁英打断了许言午的话大声喊道。 　　 许言午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示弱地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冷兄，别光盯着别人，时不时也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有没有这个份量去搞别人，千万不要不自量力，戴秘书，我们走！” 　　 看着许言午和戴芳饶一前一后走出去，冷铁英恶狠狠地骂道：“什么东西！啊呸！” 　　 上了车后，许言午气呼呼地骂道：“他冷铁英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想查老子，我看他是疯了，想往上爬想得都要疯了，谁都想搞，简直就是一条疯狗。” 　　 戴芳饶开着车斜眼看看他说：“处座，您没必要生气，其实啊，这件事属下倒是.......”戴芳饶欲言又止，许言午看了一眼戴芳饶说：“讲嘛，不要吞吞吐吐的。” 　　 戴芳饶一脚踩住刹车看着他道：“处座，属下的意思是这件事要是真让侦缉处来查办可能要比保密局介入进来强。您想想啊，保密局那是什么机构？那帮人可是六亲不认的，再说了，即便是顾长官，也未必就能真的管得了这帮人，他们可是只听毛人凤一个人的。这案子要是真有点什么问题，保密局一介入那就直接捅到上面去了。这要是......” 　　 戴芳饶的话让许言午一下子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许言午顷刻间明白过来了：“是呀，冷铁英再怎么查，也是内部调查，可是一旦保密局介入，那就不是内部调查了。万一这帮人从中做点手脚，再把我牵扯进去，那可真就不好办了。” 　　 看着许言午低头不语的样子戴芳饶又道：“柳欣梦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她能在徐州这么久，上上下下都让她走的差不多了，否则她怎么能这么快这么轻易地拿到顾长官的手令呢？再说了，这个女人的手段处座不是没有耳闻，她可是六亲不认的狠角色，落到她手上的有几个不交代的呢？” 　　 许言午抬头看看戴芳饶说：“那你说怎么办？人已经被她带走了，我总不能去把人抢回来吧？” 　　 戴芳饶摇摇头：“华英恒实际上是情报处魏处长的人，处座何不让魏处长出面找柳欣梦要人呢？然后再给参谋处郑处长打个电话，把事情说一下，我想这两位处长肯定不会做事不管的。毕竟华英恒和他们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嘛。” 　　 许言午想了想点点头：“嗯，你说的对，开车，马上开车回处里，我回去就给魏处长和郑处长打电话。” 　　 戴芳饶点点头重新发动汽车开出去。 　　 许言午和戴芳饶回到军务处他们的车刚开进院子，许言午就看到柳欣梦的车居然停在院子里，许言午皱了一眉头说：“这个女人的车怎么停在我们军务处这里？” 　　 戴芳饶停好车后下来看着柳欣梦的车队许言午说：“处座，看来我们回来晚了。” 　　 许言午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先进去看看再说。” 　　 二人刚刚踏进楼门，就看到走廊两边站满了保密局徐州站的人，许言午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质问道：“谁让你们来的？你们站在我军务处这里干什么？” 　　 许言午连续问了即便却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许言午不由得火从心头起，他大喊到：“你们都他妈哑巴了还是聋了，我在问你们话呢！” 　　 这才有一个人站出来回道：“我们站长让我们站在这里的。” 　　 “让你们站长出来见我！”许言午喊道。 　　 “许处长，你要见我也不用这么大喊大叫吧？”话音一落柳欣梦走出来站到许言午面前。 　　 许言午一愣：“怎么是你？你让这些人站在我这里的？” 　　 柳欣梦微微点点头：“许处长，我现在是徐州站站长，兼保密局特派员。” 　　 许言午听罢眉头紧锁地看着她问道：“那个，那个......” 　　 “毛局长把他撤了，已经走了，现在徐州这块我说了算。许处长还要看看委任状吗？”柳欣梦笑着问道。 　　 许言午摇摇头：“你们保密局内部的事情，我可不想参与。再说了，柳少校年轻有为，做个小小站长那都是屈才了，你应该做大站的站长，你像什么上海站啊，北平站啊，或者.......” 　　 “啊！啊！”一声惨叫打断了许言午的话，许言午看着柳欣梦问道：“你在干什么？你抓了我的人？你抓了谁？” 　　 柳欣梦也不搭话，身子往旁边一挪，许言午看看戴芳饶便一起走进旁边的房间去。 　　 进去以后，二人全都愣住了，钱志峰被人摁在椅子上，徐静薇趴在地上，嘴角还在流血。 　　 柳欣梦慢慢走进来站到许言午身边指着地上的徐静薇说：“许处长，他是你们机要科的吧？当初她也接触过文件吧？还有这位钱科长，他也接触过文件对吧？” 　　 许言午看看她喝道：“老子也接触过文件，戴秘书也接触过，你把我俩也抓了吧！” 　　 柳欣梦摇摇头说：“许处长你错了，我可不是因为他们接触过文件就抓他们，再说了，现在他们不是还在你的军务处吗？我就是过来问他们两个一个问题而已。” 　　 柳欣梦说着走到徐静薇面前蹲下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喊道：“你说李文和的事情你是不是告诉过他？” 　　 徐静薇看着她摇了摇头。 　　 柳欣梦松开手转身喊道：“拖出去，带回站里给她上大刑！” 　　 “慢着，柳少校我告诉你，李文和的事情她是跟我讲过！”钱志峰冲着柳欣梦喊道。 　　 柳欣梦笑了走到钱志峰面前问道：“那李文和怎么死了呢？” 　　 钱志峰一笑：“他怎么死的你去问他呀，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呢？” 　　 柳欣梦弯下腰看着钱志峰道：“你的确不知道？” 　　 “不知道！”钱志峰回答说。 　　 柳欣梦又问：“华英恒送文件走之前你和他见过面对吧？” 　　 “见过，在楼下餐厅里撞见了。”钱志峰挺着脖子回道。 　　 “你知道华参谋手上的文件是.......” 　　 “是我和戴秘书整理完的绝密文件！”钱志峰道。 　　 柳欣梦又说：“于是你便偷梁换柱，用假的文件换了华参谋手中的真文件，然后你拍了照，再把真文件交给你们的人，让这个人半路上撞了华参谋的车，利用撞车的机会再把文件调换回来，这样就可以保证华参谋送到顾长官那里的文件仍旧是真的，我说的对不对？” 　　 钱志峰看着柳欣梦笑了：“柳少校，你觉得这可能吗？你问问华参谋，我有机会去换他手上的文件吗？即便是我换了文件，我又怎么把他送出去呢？你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没想到你编故事的本事还真是有一套啊！” 　　 许言午和戴芳饶在一旁听着，许言午不住地点头说：“扯淡，简直是扯淡，痴人说梦，就钱志峰这个小样他能干出这事来？不是我小瞧他，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柳欣梦低头看看徐静薇问道：“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徐静薇咬着牙瞪着眼睛看着柳欣梦说：“你就是个疯子，疯子才会像你这样胡说八道。” 　　 柳欣梦听罢哈哈一笑：“看来你们都不承认，那好，我会让你们承认的，到时你们可别后悔，话也别怪我翻脸无情。” 　　 柳欣梦说完冲着许言午一笑：“许处长不好意思，我该问的都问完了，先走一步了告辞！” 　　 不待许言午说话，柳欣梦带着人出门走了。 　　 听着汽车声音消失在大门外，许言午这才跺着脚骂道：“他妈的把我军务处当成什么了？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军务处长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抓我的人就抓，想打就打，这，这他妈成什么了，军务处是他们出气筒呀？” 　　 钱志峰走过来扶起地上的徐静薇，徐静薇看着他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许言午不耐烦地看着徐静薇问：“你那个什么表舅李文和死了和我们有屁关系，她凭什么跑到这里来指手画脚问这问那的。你那个表舅就他妈该死，你说他要死为什么不死在丰县跑到徐州来干什么？添乱呀？” 　　 徐静薇低下头去说：“对不起处座，我也没想到李文和的死会牵扯我们，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向您表示歉意了，我，我......” 　　 许言午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徐静薇眼珠一转说：“行啦，你先去吧，等我再找你。” 　　 徐静薇点点头便先出去了，钱志峰刚要走，许言午喊住他道：“志峰，刚刚这个柳欣梦说得这一切你怎么看？” 　　 钱志峰摇摇头笑了：“我知道处座想问我什么，那天我太太是派人给我送来了衣物和一些吃的，可是您也知道啊，那送东西的是远山啊，再说了我的车您也见过，远山还是个孩子，您觉得他会做这一切吗？还有就是撞华参谋的车也不是我的车呀！” 　　 “对对对，我明白，我不是要问你这个，我是想问......” 　　 “我是在徐州监狱蹲过，正巧也是李文和在那里做副监狱长，可是我都出来这么久了，我有必要再去杀了李文和吗？即便是要是报复杀人，也要杀龚德旺呀，李文和就是个副手而已。处座，您看看我这样子，有杀人的胆量吗？手无缚鸡之力，别说杀人了，杀鸡我都不敢，处座您可别抬举我了。”钱志峰看着许言午说道。 　　 许言午笑了笑：“志峰，你想多了，我是想啊，李文和死了，现在又出了文件这事，可是和你呢都有一点点，一丝丝，一毫毫的关系，你说是吧？” 　　 “处座，这不是和我有关系，是正巧都把我牵扯进来了，这我能理解，但是我不能被冤枉。如果柳少校真的认为这都是我干的，那么只要她又强有力的证据，我钱志峰保证二话不说，杀刮存留任由她处置。”钱志峰说道。 　　 “嗯是个爷们，志峰你也别多想，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这叫什么？这就叫巧合，巧合了！那个姓柳的的确是疯了，像疯狗一样谁都抓，谁都怀疑，这不刚刚把华参谋抓了，我看呀他是想抓我呀，可惜她又没这个胆量。”许言午说。 　　 钱志峰淡淡一笑：“处座，要是没事那我先去忙了。” 　　 “你去吧！”许言午说。 　　 钱志峰点着头刚要走，戴芳饶突然说道：“华英恒供出了撞他的那个人，我还帮他画了画像。” 　　 钱志峰脚下没停继续往外走，走到门前时停下来扭回头看着戴芳饶一笑：“我早就听说戴秘书画得一手好画，现在派上用场，祝贺你！” 　　 看着钱志峰出去，许言午点了点头：“此人深不可测，面不改色心不惊，你有来言我有去语，思维和神色全都处乱不惊，处惊不变，戴秘书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怕？” 　　 戴芳饶扭头看了看许言午说：“他要么是**，要么就是一个啥也不懂的书呆子。” 　　 “那还是书呆子好！”许言午说。 　　 戴芳饶冷笑着看了看许言午心中暗道：“你倒是希望他是个书呆子，否则你的财源就断了。” 　　 许言午仿佛看出了戴芳饶眼神中的含义，许言午狡黠一笑：“我得赶紧去给魏处长和郑处长他们打个电话，再这样下去这个柳欣梦还不得把徐州城翻个底朝天啊！” 　　 看着许言午跑出去，戴芳饶轻蔑一笑随后也走出去，但是她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来到了钱志峰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