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邦犹疑地抬眼看着夏天若有所思。　　 夏天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叹了一口气，说：“有件事我没和您说，当时是想等找到更多线索后才告诉您的。”　　 “你说。”夏国邦像是知道夏天之后会说些什么，语气平静。　　 “我曾在您的办公室里看到过一段视频。是突然被投影仪自动投放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操作的。不过，这段视频里，有一段我自己用手机录制的内容。虽然我完全不记得那些事了。　　 但从日期上看，那段内容，应该就是在我车祸前3天录的。　　 不瞒您说，我当时应该是私自跑到了研究所6楼的实验室，拍摄的恰好就是疫苗研究团队的那间研究室。　　 视频里，毛慧先一个人进了实验室，她离开后，过不多久，在项目负责人进入实验室后，他叫来了其他研究员，也包括毛慧。他们4人在实验室里待了没一会儿就一个个笑得很激动地出来。　　 我一开始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录下这么一段内容。直到我查到了毛慧的这些材料。”夏天一边解释，一边看着夏国邦的反应。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夏国邦的表情依旧平静，看不出一点情绪，就好像他早就知道那些视频一样。　　 夏天心中也有了底。能在她父亲的办公室里播放视频给她看，又是他父亲特意叫她去的办公室，这会儿听到她说的这些，还能如此面不改色，想来，那视频应该就是他父亲放给她看的。　　 勤奋药业是父亲一手创办的，他定然不会坐视勤奋出事而不管。思及此，她再也不做隐瞒，坦荡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虽然失忆了，但我记忆里，有进过财务资料室的印象。　　 之前我对此很疑惑。不过现在，我基本确定，在车祸之前，我进财务资料室应该就是去查毛慧的情况。　　 就像我这次查到的这些一样，当时，我应该也查到了毛慧在向外传递疫苗配方的迹象。所以我才会拍了那段监视实验室的视频。　　 或者，说得更具体点，我监视的，应该是毛慧。　　 我猜想，应该就是我手机录下视频的那天，恰好研究团队在疫苗研究上获得了重大进展。毛慧也就是在那一天，填下了最后一份补充采购清单。”　　 夏国邦陷入了沉思，时不时看两眼夏天，像是在判断她话中的可信度。　　 “既然疫苗配方她已经拿到手了，为什么还会出车祸这种事？”夏国邦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就像你说的，车祸之后，项目叫停，她的补充采购清单就发送不出去了。那岂不是无法传递消息了？”　　 “我猜想，车祸可能并不是她设计的，甚至，她根本没料到会出车祸。”夏天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您再看看这份记录。”　　 “这是康百医药咨询有限公司和我们勤奋药业签署合同的记录。我的权限有限，只能查到人力采购合同，毛慧就是这家公司替勤奋外聘来的研究员。　　 但除了人力采购合同，财务系统里还显示，勤奋药业和这家公司还有另外2份合同。一份是病例样品采购合同，还有一份是和捷径物流的三方协议，备注了‘样品转运’。　　 我记得车祸那天，我们所坐的车就是捷径物流提供的转运样品的小货车。”夏天目不转睛地盯着夏国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