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方思远常出现在财务办公室，不是盯着夏天加预算，就是盯着她确认直播平台的方案，财务室里的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没找到夏天，方思远兜了一圈只能悻悻然地离开。　　 夏天虽然没看见方思远来了，却看见了他的微信：“上班时间去哪儿了？”　　 她暗自庆幸‘躲过一劫’，这要是被方思远当面碰上了，一早上都别指望摆脱得了了。她放下手机，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把最后一些财务资料都规整出来。　　 其实在整理这些资料的时候，她多少察觉出了一些问题。　　 比如研究所里每个月都会有一笔固定的经费，用于研究器械的更换补充，这笔经费是预提的，下月会结算上月的实际支出。　　 在夏天那起车祸前的3个月，也就是戊市病毒的研究刚立项，研究团队刚组建的时候，照理，这笔经费应该是没有实际支出项的。　　 所有研究器械都是在研究团队成立初期新采购的，不存在更换或者补充。采购的支出应该算作项目的前期筹备支出，不该挪用这笔用于更换补充的固定经费。　　 但在科室上报的报销里，从第一个月起就有这笔开支。经办人，就是毛慧。　　 除此之外，夏天还发现，疫苗科研团队在样本采集这块的开销很大，这点本无可厚非，研究初期对于试验样本的需求量大，这一点很正常。　　 只是这些样本采集都是通过一家咨询公司获取，而这家医药咨询服务公司成立还不到半年。　　 这样的公司照理是不可能出现在勤奋药业的供应商清单里的，但夏天却在财务资料室的电脑里，查到了这家公司的信息：‘康百医药咨询服务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和勤奋药业的合同，在财务系统里显示，存档了3份。一份就是为科研团队提供所需样本；一份是和勤奋药业以及捷径物流共同签署的三方协议，协议内容提示为‘样本转运’。　　 还有一份合同是外聘科研人员的人力资源采购合同。　　 夏天的级别无法查看前2份合同的具体内容，但她却在普通资料柜里，找到了最后这份人力资源采购合同。　　 按照合同显示，这家医药咨询服务公司为勤奋研究所推荐所需的科研人员，这些科研人员均以外聘形式，与勤奋研究所签订劳务合同，而非劳动合同。　　 换而言之，这些科研人员只是临时聘用于一些特殊研究项目，他们本身可能受雇于其他药企。　　 毛慧，就是通过签订这项劳务合同进入到勤奋药业研究所，加入进戊市病毒的疫苗研究项目中来的。　　 ‘毛慧原是哪家药企的？’夏天摸着下巴在电脑桌前发呆。忽然，dududu，她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　　 “夏小姐，我是凌总的司机，凌总让我6点接您下班。”　　 夏天眼尾抽了抽，凌萧然？“他人呢？为什么他自己不来，只有你来吗？”夏天狐疑地问。　　 “凌总遇到点事，让我来接您。”　　 “接我去见凌萧然？”　　 “到了您就知道了。我不打扰您工作了，6点我会准时在您公司园区外等您。”　　 啪嗒～那人果断地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