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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方尖碑 一十四洲 3143 2024-07-11 01:09
   “……没有。”郁飞尘说。   其实和安菲一直在一起,他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而且又不是在演戏。   迷雾之都里发生那么多事情后,人的精神很难不稍微有些异常。   郁飞尘:“那你数过?”   安菲:“我还能数?”   郁飞尘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克拉罗斯一定知道。”   他相信那个人会牢牢记住自己到底被迫为永昼打工了多少天,而且还要记在他那个见鬼的回忆录里。   安菲并不是很想知道答案,他只是想揪住小郁不放而已。   他就静静看着郁飞尘。   “错了。”郁飞尘说。   安菲这才松开了那条饰链,表示这一条可以揭过了。   郁飞尘又说:“过来。”   又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离他很远了。   安菲:“过去做什么?”   郁飞尘:“抱着。”   安菲大度地往郁飞尘的方向挪了一下,伸手抱住他。   “所以,”郁飞尘拢紧手臂,说,“不是没有别的路了。”   因为他会在。   颈侧传来闷闷的一声回应。   其实,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   那些连自己都看不清的东西你要割开来让他看见,你也只会让他看见。   他会在。   所以你还可以选。你求救他一定会听见,即使是你已经发不出声音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xql怎么这么多账要算!   第317章 加冕前夜 08   夜里静悄悄的。   意志本源好像是下意识地朝郁飞尘的方向靠过来, 昔日它黯淡残破的时候,对他总是戒备警惕,而现在复苏大半, 丝丝缕缕流淌着瑰丽的辉光, 靠近的时候却安然不带敌意, 像雪花落向冬日的大地。   力量本源轻轻地接纳了它。   截然不同的存在依然不会有真正的相融,但它们如云雾般相接而后重合, 仿佛真的溶入彼此的结构中。   不知道安菲就这样乖乖在自己怀里抱了多久。身体是温暖的,呼吸轻而均匀,像只皮毛暖软的活物。   有时候郁飞尘都以为他就这样安静地睡着了。   郁飞尘:“你是不是不想起来?”   安菲稍稍动了一下眼皮表示自己已经理了他, 然后更加心安理得地枕了回去, 把脸埋在他的侧颈。   郁飞尘:“那不睡觉?”   安菲:“不睡。”   显然, 这个时间还有别的人也没有睡觉。   因为郁飞尘的门前传来了脚步声。   伴随着一声殷切的呼唤:“郁哥!”   “郁哥, 我们回来了,我先来找你!我们调查到——”   “到——”   白松一只脚迈了一层台阶,然后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样陷入了绝对的静止。   浑身上下只剩下瞳孔颤了颤。   里面的灯光不算暗, 窗户也挺透明,门关得也不是很死。   ——他看见了什么??   他郁哥身上???   有人啊!   看不见脸,侧坐着靠在他郁哥肩上了。只能看见灯光下色泽华美的长发, 还有花瓣一样在他郁哥身上散着的白色长袍。   “郁哥我错了!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白松迅速地掉头离开。   并且把门关死了。   整个过程可能历时不到三秒钟。   白松过来的时候安菲并没有任何露脸的意思,甚至又往郁飞尘侧颈埋了一下, 从那个角度看起来甚至像是在避着别人,听到脚步声逐渐离远, 这人才悄悄抬起头来, 小心道:“他走了吧?”   郁飞尘:“。”   不是很理解。总觉得在表演什么。   为什么窝在扶手椅里说了那么久悄悄话还不够, 有人来的时候还做出好像是在偷偷见面的样子。   扪心自问, 现在整个永昼和永夜还有人能管得了你吗?   但这不妨碍他直接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 准备塞进被子里。   但是他还要摘掉安菲身上一些东西,以防硌到哪里——但这些鸡零狗碎的玩意一看就是这段时间里别人给的。   领口下方别了个小巧的贝壳状绿水晶挂坠,是眼睛的相近色。   衣袖上有个魅魔族的纹章,可以免疫三次精神魅惑,这类不正经的种族很喜欢到处送人这种小东西。   哦,葡萄叶状的袖扣居然还是通信用的工具。   让人看了觉得很刺眼。   郁飞尘在摘,安菲在看向白松消失的方向。   郁飞尘发现安菲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在笑。   “在想什么?”   “我在想,”安菲看回他,“小郁在永昼当主神是什么样子。”   郁飞尘:“……别想。”   说完俯身,碰了一下安菲的唇角。   或者说厮磨着咬了一下。   安菲就推他。可是推开一点,他松手,转而环住了郁飞尘的肩背。   忽然被这样抱住,郁飞尘直觉有点异常。   “怎么了?”他放轻声音。   就见安菲抬起脸,先前的笑意渐渐褪了,影子里,眼瞳里雾蒙蒙的,带了一点微弱的、试试探探的小心神色。   “那小郁还生气吗?”   郁飞尘有点好笑地亲一下他眼角:“我生什么气?”   “如果后面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就是……我就是会死了,然后把天平和永昼都留给你。我真的是那样想的。”眼睫微颤,安菲看着他,“我能做到最好的就是那样了。”   郁飞尘的手指去抚他的脸颊。   “如果那样,是我没有做到最好,不是你。”他说。   晶莹剔透的瞳仁里只映出他一个人的倒影,安菲又说:“真的不生气?”   “我有没有生气,你自己不知道?”   安菲眨眨眼睛:“不知道。”   郁飞尘很想揪一下他的小卷。   “那种话我都说过了,”他说,“你不要装没听见。”   安菲慢慢地笑起来。   “不知道你说的是哪句。”他说。   郁飞尘把他按在床背上了。   安菲没挣扎,只是笑。   这样一笑,他好像比起少年时候没变多少,眼角微微上挑一个甜美又骄矜的弧度,看起来很神秘,很坏。   “……咦。”安菲忽然感觉到什么,看向自己手腕的方向。   手腕上空空荡荡,他的藤蔓好像不见了。   要不是刚刚想起那句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它好像没了……”安菲在郁飞尘面前抬起自己的手腕。   郁飞尘记得他给安菲摘袖扣的时候,那棵藤蔓还给他打了个招呼。   余光里注意到一抹翠色,郁飞尘说:“在那。”   安菲看过去。   “嗯?”   第一眼没看到藤蔓,先看见浮华古典的深紫色床头小几上,放着一个风格和这里格格不入的金属兔子。   一红一黑的眼睛,耳朵一只支棱一只半耷。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而藤蔓自发找到了自己过去的位置,挂在兔脖上,并给自己打了个一边长一边短的蝴蝶结。   安菲把兔子拎起来,开心地晃了晃它的瘸腿。   “你怎么还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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