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第二百六十五章 节目海选现场
尹子染尽量深入浅出的,给晓月说了节日与消费之间的干系,不过其中利害关系十分复杂,概念又超前了太多,所以晓月并未听懂,对尹子染所说的话,仍是云里雾里。 晓月视线呆呆的定在尹子染一张一合的嘴上,只隐约的意识到,尹子染是想借着八月十五这日子,想法子将茶叶卖出去。 对于尹子染的聪慧,晓月并无半点怀疑,但她这次的法子,晓月却是不信。 只因曲水阁门口的摊子都摆了十几日了,仍没有一个人愿意来买茶叶,这局面怎么会因为八月十五就改变? 所以晓月将信将疑的瞧着尹子染,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如何将她的想法说出来。 怕恼了尹子染,晓月小心翼翼的问,“老大,咱们不若降些价格?” 尹子染听到晓月这话,先是一愣,但立时便意识到,她方才所说的,晓月真是半个字也未曾听进去,不禁失笑,她倒是白废了事。 “不降价格。”尹子染只得摇摇头,不再多说,“这事你先莫要再问了,只依着我说的来做便是。” 晓月松了口气,也正有此意,毕竟她听也听不懂,对尹子染也是不信任的,实在没有必要掺和。 等晓月离开,尹子染也起身,理了理身上久坐导致的褶皱,顺手将桌上的宣纸松松的卷了起来,往后院走。 因着尹子染的叮嘱,后院等着的人不少。 尹子染叫他们每人准备一个节目,等到八月十五上台表演,还是尹子染费劲巴拉的解释半晌,才叫众人明白,表演并非只能是歌舞。 画鸢和冷凝抱着琴垂首坐在一旁,最是显眼,而奶娘也被人扶出来了,坐在阳光下头,神色舒展,温良夜清清淡淡的立在奶娘身旁,眉目如画,公子清俊,但他……一身鲜艳的衣衫,却好似一只大孔雀。 伙计们在树下和井边立着,人数众多,在尹子染出来之前,众人本在叽叽喳喳的说话,一见她过来,旋即便收了声,安安静静的等她走近,眸带期盼的盯着她手中的宣纸。 尹子染清了清嗓子,却不说话,反而是朝院子中心的石桌走去,将宣纸展开,细致的铺在了上头。 随后才负手看向众人,问道,“你们的节目都准备的如何了?” 一听这话,院子里立时便吵嚷了起来,众人七嘴八舌的,每个人都争着说话,尹子染当真是半个字也听不见。 她抬手,拦住了众人,抬高了音量道,“一个一个的来,慢慢说。” 王酒儿声音最大,一步迈出来,到了尹子染面前,献宝似的说道,“老大,我可以同晓月表演胸口碎大石。” 一面说话,一面还朝着尹子染挤眉弄眼,瞥向角落里的大铁锤。 这可是正经的杂技表演。 尹子染眸光亮了亮,不知王酒儿还有这般绝活,以前倒是未曾听说过,便问他,“你晓得怎么演胸口碎大石?” 王酒儿嘿嘿直笑,应的声音洪亮,“我不会!” 尹子染:…… 不会你说什么! 尹子染只差没有抬手去敲他脑袋,无奈的瞧着他,破天荒的,王酒儿竟读懂了尹子染视线中的暗示。 话锋一转,赶紧解释道,“但我们可以学,老大你信我。” 王酒儿手上用力,将自己的胸膛拍的啪啪作响,倒是一副十分扛得住被砸的模样,只是尹子染视线狐疑,并不打算轻易相信他这人说话。 好在接下来,是画鸢和冷凝的双人对弹,古筝和古琴作配,哪怕只一小段,尹子染也能感受到曲子优美动听。 院中众人都听得仔细,面上带着陶醉,尹子染瞧着已然心中有数,出声叫了停,“这个节目留下。” 画鸢和冷凝颔首退下,换了下一个人上来。 “掌柜的,我会踢毽子,可以连踢几百个不停下来……” 王酒儿节目登不上台面,但好歹机灵些,见尹子染站的久了,给她搬了个凳子过来,叫她坐下继续看。 曲水阁的院子,倒是成了个简略的海选现场,尹子染便是最后拍板的总导演,虽然不伦不类的,但还真给尹子染挖掘出了几个好节目。 画鸢除了跟冷凝一起弹琴,还准备了一段舞蹈,果真不负花魁盛名,叫人看的挪不开视线。 小松则是拿了刻刀出来,在尹子染眼前,亲手将几个小木块雕刻成了小动物,模样栩栩如生。 还有擅长抛接盘子的,五六个盘子在空中抛接回转,没有办点顿挫,着实叫人叹为观止。 等所有人的“节目”瞧过一遍之后,尹子染心中是有些惊喜的,只因这状况实在比她想象中好了太多,小小曲水阁,当真算是卧虎藏龙。 连温良夜都参与进来,准备用箫吹一首曲子,在今日之前,尹子染是真的不知温良夜还有这本事。 节目虽然不多,但撑起一台晚会还是足够了,尹子染面上喜意涌动,乐呵呵的宣布,“画鸢和冷凝的高山流水作为第一个节目,肖似你的转碗第二个……剩下时间不多了,这几日大家做完了活计都仔细练一练。” 众人齐刷刷的应声,毕竟演出这事从前他们未曾听说过,实在新鲜,况且做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在众人面前坐自己最擅长的事罢了。 好在最后筛选出来的节目并不多,只几人歇下,并不至于影响曲水阁平日营业。 尹子染一一安排下来,其中自然不包括王酒儿的——胸口碎大石。 王酒儿的节目不怎么样,偏他得知这安排还觉得不满,在尹子染身边嘟囔,“老大,我那胸口碎大石多好,怎么不叫我们试试。” 尹子染瞧他一眼,心道我信你个鬼,你那胸口碎大石不将自己砸受伤了便万事大吉,哪里算得上好! 但想到最重要的计划,仍是安抚道,“莫急,你跟晓月,有旁的事情要做,可比其他人来的重要得多了。” 一听自己要做的更重要,王酒儿腰背都挺了挺,面上带了几分期盼,“我们要做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