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所以我尊重他,也爱他。” 南初轻轻将果盘放在书房外的小柜子上。 她没有去打扰霍云霆。 霍母颔首,“你是个懂事,会照顾人的好姑娘,只是和我们云霆,和我们霍家,还是不配。” “伯母,我一直认为,人不是牲口,不需要被分成三六九等。” 南初跟在霍母身旁,走在挂满名画真迹,并且随处可见古董的走廊里。 她又听霍母说,“的确,人是不会被分成三六九等,可你知道,我们霍家每年要举办多少次宴会?每次宴会需要当家主母了解多少宾客的喜好?同时,你要懂得鉴赏古董,欣赏名画,茶道和插花这种小事,更是要达到专业级别。” 说着,霍母停到一幅油画前。 她问南初,“说一说,这是谁的画,意境如何?” 南初没吭声,只是看着。 蓦的,霍母嗤笑一声,“这是曦儿送我的生日礼物,?提香?韦切利奥的《爱神节》,你们这些小姑娘,可能只知道梵高、毕加索这些老生常谈的画家,可真正的艺术,你们懂得多少?这就是你,还有我,还有曦儿,以及云霆之间的差距! “等到你嫁给云霆,云霆带你去参观画展,去和他那些国际上的朋友社交,他们谈论名画,谈论交响乐,谈论全球气候问题的时候,南初,你只会觉得自己多余,只会给自己的丈夫丢脸! “但曦儿不会,她于云霆,是锦上添花,也许云霆爱你,可爱情这种东西,平凡老百姓一出生就看到了未来,你们不需要努力,只求一平平静静、庸庸碌碌就好,所以闲极无聊,爱来爱去的,权当打发时间了。 “可我们霍家就不一样,云霆更不一样,他基因优秀,出生就踩在了罗市的天空上,他的人生注定会是轰轰烈烈,震撼世界的,他的婚姻和爱情,就像红花配绿叶,爱与不爱不重要,主要般配,主要能为他添光加彩,你懂吗?” 很长的一番论调。 甚至可以说是有理有据! 南初全程都很安静的听着。 等霍母说完。 她指了指墙上的那幅画,说,“?提香?韦切利奥的《爱神节》,右下角有一处污渍,是后期在搬运的时候,小工不小心弄上去的,您不知道?” “……?” 南初抿抿唇,微笑,“但这一幅是他的学生高仿的,也很值钱,陈主编的确很孝顺您,霍伯母,我去陪云霆,先走一步。” 多么淡定自若的啪啪打脸啊! 霍母再稳重,再高贵,此刻也气的脸色铁青,双拳紧握,石化在原地,狠狠瞪着墙上的那幅油画。 南初走出几步,又后退回来。 她跟霍母面对面,笑的温温柔柔,很可爱,也很干净,“差点忘了告诉您,我茶道和插花,在大学期间,就拿过国际级别的专业大奖,等回头我让云霆把奖杯送来给您看。” “还有……” 南初掰着手指头,细说,“我会至少八种语言,听说写都没问题,计算机工程方面达到了一级专业水平,记忆力马马虎虎,刚好过目不忘,当然,古董鉴赏方面我差了一些,但大三那年,我配合考古队,发现了一座汉朝皇陵。 “至于交响乐,天气问题,最近我也受邀参加了一些相关峰会论坛,只是研究生毕业实习后,我专注于工作,就很少去了。” 南初可一点不自吹自擂。 她就是学什么东西都太快了,研究生第一年,就把本专业的课程全部攻读了下来。 后来霍云霆死活不让她打工,她闲着无聊,就一会儿考一个学历,一会儿考一个学历的。 考着考着,研究生毕业那年,毕业证和硕士学位证书都弄了一大摞。 还有一些用来陶冶情操的课外兴趣班。 南初也生生从一个菜鸟,陶冶陶冶着,就陶冶成了相关领域的小小专家。 陈一一还酸她,“南初同学,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我怕霍大教授都要拜你为师了!” “霍伯母,家世背景固然重要,可不证明普通人家,就生不出和您儿子一样宝贝的孩子来! “我们虽然没钱,不是一出生就在罗市,但我们努力,有梦想,有拼劲儿,更敢爱敢恨,而你们这些有钱人呢?却活在金丝笼里,坐井观天,不无聊吗?” 话毕,南初走的昂首挺胸,气宇轩昂的。 刚来霍家的那点紧张,和被这里的奢华与大气打压的不自信感,全都荡然无存了。 她想立刻去找霍云霆。 她想跟他说,她要和他一起并肩作战,她也有资格这样做,而不是一直偷偷摸摸的,像是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但刚到书房门口。 南初就听霍云霆说,“嗯,陈曦儿,我的确没放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