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老皇帝气顺不下来,一张脸拉的老长。 洪元宝无奈给鬼医使了眼色,就恭顺退了出去。 鬼医问:“我长居江湖,不知朝堂世事。但这个谢琛,我还是听过的。他到底是何方人士,今年多大?” “别再提那个谢琛!” 皇帝一颗老心被伤的透透的,咬死牙关谢琛这小子就是吃里扒外,领着他的俸禄,却和贼小子霍君乾狼狈为奸,要翘掉他的家业。 谈一次生气一次! 见鬼医还不知死活把谢琛挂在嘴边,他恨的咬咬牙。 鬼医抚须淡笑,“爱之深责之切。倘若我猜他的身世与你有关。陛下,听还是不听?” 也就是仗着与皇帝交情好,鬼医还能面不改色顺着老皇帝的屁股往上摸。 皇帝噎住,眼睛瞪得浑圆,“呸!” 虽说他真喜欢谢琛这孩子,甚至比对自己的几个儿子还欣赏。所以,才那么无法接受谢琛的背叛。 但这可不代表,他没脑子,什么人的锅都要给自己背。 可鬼医的眼神又那么笃定,让老皇帝心里毛毛的。 想到自己在即位前,偏爱江湖。的确有过处处留情的岁月,也许真将龙子洒到了民间,他有些心虚:“孤的长子你也看到了。就那霍君乾,今年二十四岁。谢琛今年二十七,比霍君乾还大了三岁。倘若朕在民间有了长子,当初就会把他接回来,怎么可能任他在民间?” “谁说他是民间的。陛下,你可记得,”鬼医嘘声,抬手在桌上用茶水划出‘子母仙草’四个字。 老皇帝带着兴味的目光随着鬼医的最后一笔落下,定格。 耳旁有疾风呼啸。 “你再说一遍。”他喉咙发紧,紧盯着鬼医,声音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带着他自己都察觉的到的惊骇。 “你是说,他...是我的辰儿?” 二十多年了,辰儿牵着安然的手,大叫着父皇向自己蹒跚走过来的景象就在眼前。 他忘不掉,不敢忘。可又害怕记得... 二十多年从未放弃过寻找,每次都失望而归。他都已经不敢再派人去探听他们母子的下落了。 可鬼医竟然说,他找到了子母仙草的痕迹。 子母仙草,是星辰母后当时的陪嫁... 记忆扯远,皇帝拉着鬼医的手,沉声道:“老匹夫,你别骗我。谢琛到底是不是我的辰儿?”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想到那个二十几年前,不过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却凭着卓绝医术令自己都深深折服的美丽女人。 鬼医眼神黯黯,不客气地拂开皇帝的手,“回答这个问题前,我想问陛下,二十几年前事情的真相,你查清楚了吗?若谢琛真是先皇后之子霍星辰,你当如何处置他?” 仅听一个后妃说辞,就怀疑先皇后与侍卫私通,还抓着孩子滴血认亲。在先皇后精神受刺激后,以担心皇长子安危为由,把才几岁的孩子给了那个宫妃抚养... 这样的混帐事也会做的,只有眼前的大燕帝王——霍铭。 霍铭若不是命好,是大燕霍家王朝唯一男性继承人。 他怎么配的上谢安然那么好的女人... 不否认自己的嫉妒,鬼医对愣住的皇帝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丞相叛国的消息已经在大燕百姓间流传。谢琛若真是嫡长子,皇帝陛下要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