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琛将管家拿来的休书冷冷塞到她手里,“拿着收拾东西,马上滚出谢府。” “说了,我——不——同——意!” 强忍着喉咙上涌的腥甜,她甩开谢琛,疯似地将手里的休书撕了个粉碎,“你做梦!我不同意这封休书就无效!” 谢琛是她爱慕了十年的男人啊,怎么能这么对她? 心痛的不可抑制,陈旧的心疾被触发。 丁一燕捂着胸口微喘,眼泪在眼眶打转,“...我愿意等你,想清楚再跟我说。” 她愿意给他时间,十来年都过来了,只要是谢琛,她等多久都可以。 自从在相国寺的月桂树下见到这个风华绝代的少年,她就注定了输尽心血。 十年前及笄那日,登门求亲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其中,甚至有当今圣上的两个皇子。 她丝毫不留余地拒绝了所有高门子弟,以死相逼,才让爹爹同意自己下嫁给谢琛——那个当时穷困潦倒的读书郎。 嫁他七年,两千多个日夜,陪着他从一无所有到位极人臣,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要以下堂妇的身份,回到丁家。 她是谢家妇。生、死都是谢家的女人。 可如今她的夫君,竟然不要她了。 说不要就不要! 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他在众人面前数落她的罪状,说她犯了七出,让她滚? 这叫她怎么能接受? “谢琛你一定是魔障了,我去请护国寺的法师来府中给你驱邪。”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情急地将谢琛的手捂在胸膛,“我们现在就去找法师。护国寺的高僧与我们家认识,他一定会治好你!” 她越想越有可能,要不是中了魔障,谢琛怎么会一|夜之间,变得她根本就不认识? “是你有病。” 谢琛不耐烦地将她推开,阴沉着脸让管家重新准备纸笔,当众又写了一封休书。 “去,亲自送到丁将军手中,就跟他说,齐大非偶,本相伺候不起了。” 成婚七年,不是没吵过架,可谢琛从未对她动过手。 但这次—— 丁一燕跌落在地,她欺骗自己的谎言,随着心一起崩碎了。 “谢琛,我说了,我不接受!你写一千封一万封我都不认的,我去找我爹,我要去告圣上告御状。我要他帮我杀了这个女人...我死也是谢家的鬼!” 癔症似的低语,令人不忍听。 丁一燕胡乱抹掉脸上的泪,几次挣扎才重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走去。 管家陈裴忍着去搀扶的冲动,心下唏嘘,偷偷看自家相爷。 他知道夫人这样伤心,相爷也是心疼,可当下没法子。 那人的眼线在府里天罗地网布着,巴不得寻到相爷最在意的人下手。 夫人必须得走,越快越好。 绝不能留在府中成为那人掣肘相爷的工具... 谢琛本面色平静地将曾柔柔揽在怀里,安抚道:“柔儿,你受惊了。” 直到门口传来“咚!”的一声巨响,他心神微颤地朝门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