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南衍辞的声音,倒像是专门的广播员。 大贤者眉头紧皱,“你到底想问什么?问完我要去处理其他事。” 林浔竖起一根手指,“第一,这些武器弹药你们是从哪里搞到的?” 大贤者神色一凝,没想到林浔一上来就问到如此犀利的事。 “是从一个外国人手里买的,其他我也不知道。” 大贤者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是不愿意说罢了。 林浔也没继续问下去,她有了大致人选,继续问了第二个问题:“你应该认识徐璐吧?把她房间的密钥告诉我。” 大贤者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从惊讶到难以置信,最后再是愤怒,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怎么会……” 她到底是从哪里知晓这些白帽会的机密! 必须要把这件事通报给上层,她今后会成为白帽会最大的威胁。 “你是她什么人?” 林浔声音直接冷了下去:“告诉我密钥。” 被枪管抵着身体的大贤者不敢怠慢,很快报出四个数字。 “……1332。” 林浔这才满意收回枪,转头离开。 刚走出两步,她又停了下来,半侧着身子,眼神如冰棱一样,让人感到刺骨寒凉。 “我知道你会把我的事报上去,我不介意你说出去,但你要想清楚后果。你私自豢养被感染的女儿,也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吧?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 听完这番话,大贤者当场呆若木鸡,气急攻心,两眼一黑,差点直接躺在地上。 林浔从楼梯快速上到一楼地面,陆陆续续的人群朝基地外移动。 她找了一圈也没找着南衍辞在哪里等着自己。 雨水的潮湿气味很明显,天气明明不冷,却还是让走廊墙壁和地面起了一层冷凝珠。 “这么大的雨,让我们上哪儿躲去啊?” “就是!不是说好的这里是避难所吗?怎么现在还让我们抓紧时间撤离?” “我可是把带来的物资全都上交了,现在让我们出去,吃什么喝什么?” “外面还有像疯狗一样的丧尸,谁来保护我们?” “我看这个避难所,还有那个什么白帽会,都不可信!我们还是去地下拿走属于我们的东西,然后从这里离开吧!” “我可不要在这里沦为丧尸的食物。” “你是不是傻呀?刚刚广播里已经说雨水开始往里倒灌了,现在下去什么都没有了。” “可恶,那些东西不就全部都浪费了吗?白帽会!赶紧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吵闹的人群混杂着奇奇怪怪的味道。 每个人都面露疲惫,紧张感充满在他们身上。 林浔在拐角间突然看见南元明,他身后还跟着一众白帽会成员,和异能团。 她赶紧藏了起来,片刻后,南元明说话了。 “诸位,大家稍安勿躁,刚才广播突发一些意外,我已经令人解决了。” 有人发出质疑的声音: “所以刚才广播里说的是真的吗?基地食物还有各种物资都还在吗?”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啊?外面还下着大雨呢!” 南元明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清了清嗓子说道: “大家暂时待在这里,我们有人负责下层的管道梳理,不久之后生活就会恢复正常,不必太担心,至于那些物资——” “虽然很可惜失去了一部分,不过我相信大家团结起来,我们一定能共渡难关。” 有人冷嘲热讽: “说得倒是好听,就你们吃得好,穿得好,我们就要到处给你们打工,凭什么?!” 南元明面色一冷,直勾勾盯着那人,“这位先生,如果你质疑我的意见,那么就请你离开地下堡垒去外面,和大雨还有那些怪物生活在一起,我不会阻拦你的选择,之前就说过了,天灾的降临是为了促使我们人类进化……” 林浔听到这里,就没心情听下去了。 随便抓了个人,问了广播室的位置,匆匆跑了去。 遗憾的是,广播室里也空无一人。 “嗯?这是什么?” 林浔在广播室的椅子下方,发现一部手机,是她自己的。 “应该是南衍辞故意放在这里的,那么他人呢?” 就在这时,广播室的话筒还有椅子,都开始轻微颤抖起来,似乎地震了。 林浔走出广播室,四面八方同时传来震动耳膜的爆炸,凶猛的火流直接从走廊尽头如猛蛇一般窜了出来。 温度骤然上升,浑身冒汗。 林浔根本来不及多想,掉头就跑,身后就是滚烫灼热皮肤的热流。 “又发生什么了?!” “从哪里传出的爆炸?” “快走,快跑出去!否则会被烧伤!” 南元明刚安抚好群众混乱的情绪,突如其来的爆炸让他们又成了散沙。 他愤怒地瞪了一眼身后冲天火光,心里骂道又是谁干的好事,让他功亏一篑! 随即指挥着群众,往外撤离。 这下不逃也得逃了! 林浔也跟着人群快速移动起来,脚踝突然传来一股钻心的疼,伤口再次裂开了。 糟糕!是控制伤口时间的异能到点了! 可恶,偏偏这个时候! 她的速度慢了下来,大汗淋漓。 旁边光顾着逃命的人东倒西歪撞在她身上,力气之大,差点把她撞翻。 “抱紧我!” 一道冷静而又沉稳的声音,透过纷乱的人群准确传递进林浔耳中。 下一刻林浔便感到自己腰上一紧,身体直接悬空。 一只手保护在她腰上,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窝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南衍辞!你刚才跑哪里去了?不是说好了在地面汇合吗?” 南衍辞抱着林浔穿梭在逃亡的人群里,气息有些不稳。 头发被汗水打湿,俊美的脸颊上还残留着烟熏火燎的黑灰。 “实验室的怪物跑了出来,我去解决它,不过好像我的空气刃打破了不寻常的地方,所以发生了爆炸。” 原来是你这小子干的! 林浔哑口无言,用没受伤的手紧紧拽住住他的肩脖。 两人从出口跑出去,暴雨就跟拧开的水龙头一样,从未停止,不过几秒就又全身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