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们是互利而已
云鹊看向了说话那人,前世她为了楚勿为他四处打点,跟锦衣卫也打不过不少交道,里面的人不说全认识,也认识大半。 就比如跪在她面前的这些人中,就有不少眼熟的,只是眼前这位男子,倒是眼生的很。 她思索了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卑职钟元武。” 这名字,在前世的锦衣卫里根本没有,想来是被狗皇帝的人换下去了。 云鹊心中有了数,便不再多问,直接开始宣读圣旨。 当圣旨念完,锦衣卫个个眉头紧拧,没一人上前接旨。 很显然,他们并不欢迎甚至排斥云鹊的到来。 云鹊也不在意,以她现在的名声,他们能高兴那才奇怪了。 她笑得一脸懒散:“怎么?你们要抗旨吗?” 钟元武担不起这个罪名,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了旨。 “明日一早,本郡主与五皇子会一起过来。” 留下这句话,云鹊也没多待,与楚勿离开了。 再不走,那些人脸上的嫌恶怕是快压不住了,她甚至都能够想象得出,她离开后,他们骂她的声音有多难听。 如她所料那般,此刻锦衣卫众人已经骂开了。 “她一个娇生惯养的郡主,跑来锦衣卫查案?呵,她会查什么案子?来拖后腿的还差不多!” “也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这不是胡闹吗?” “这无忧郡主嚣张跋扈的很,以后我们这锦衣卫怕是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一人更是咬牙骂道:“君子作福,小人作威,当真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钟元武听得太阳穴直抽抽,“行了,一人少说一句吧,小心祸从口出,在头儿没回来之前,谁也不许再议论此事!” 他们只能闭了嘴,但脸上的怒意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 华灯初上,云鹊与楚勿用了饭后,便各自回了院子。 皇帝拨给她的四个丫鬟,如今春花已死,剩下三个也或多或少受了些伤,云鹊放了她们假,让她们好生养伤,至于夏蝉,也被她打发出去寻找春花了。 如今她身边就一个双儿伺候着。 主仆二人走入院子,在双儿要推开房门前,云鹊忽然开口:“我忽然想喝莲子汤了。” “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给您做一碗。” “多做些吧,给五皇子那也送一碗过去。” “好的,小姐。” 等双儿走后,云鹊方才推开房门。 屋内没点灯,有些黑,却不妨碍她一眼就认出了,大摇大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是谁。 “四殿下好兴致。” 楚怀阳有些讶异:“你怎知是我?就不怕是刺客?” 要是刺客,就不会毫发无伤的坐在她房间里了,早就被狗皇帝安排在外面的暗卫带下去严刑挎打了。 所以能够安全无恙进来的,只能说,那些暗卫认识他。 一番排除下,也不难猜出对方是谁。 云鹊从抽屉里摸出火折子,点了火,“你该庆幸,你没穿夜行衣。” “什么意思?” 云鹊没回答,而是反问道:“大晚上的,四殿下为何要闯入我闺房?” “自然是来要一个答案。” 云鹊略有深意的斜了窗外一眼,挑眉一笑:“我都说了,我心悦之人只有五殿下,四殿下还是另觅他人的好。” 楚怀阳自然是读懂了她的表情,他起身走到云鹊跟前,转动着手中的折扇,挑起了云鹊的下巴,俯身,“我若非要你呢?” 语毕,又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你在利用我?” 她一脸无辜,伸手拨开折扇:“四殿下,天涯何处无芳草。”随后也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道:“此话何意?” “少给我装蒜,借刀杀人,暗度陈仓,你真是好样的!”利用他派来的高手去刺杀楚勿,然后她趁乱杀了她的贴身婢女,如今又带着圣旨,带着楚勿进了锦衣卫,当真是好算计啊! 好处全被她捞了,而他呢? 又是花银子,又是找人,忙活了几日,得到了什么? 别是为他人做了嫁纱! 尤其是,对方是楚勿。 她微微一笑:“此事谈不上利用,只能说,我们是互利而已。毕竟,殿下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不是吗?” 喏,楚勿身边的确有高手保护,没错吧?证明她所言不假。 她不过是趁机除掉了春花而已,于他而言,无关轻重。 毕竟人,是她自己杀的。 好好好,好一个互利。 楚怀阳看着面前笑得跟一只狐狸一样的女子,忍住要掐死她的冲动,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云鹊,本殿下对你可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如此佳人,本殿下怎么舍得放手?” 如果,他的眼里的杀意不是那么明显的话。 楚怀阳深深看了她一眼,收回了折扇,从窗户离开了。 翌日一早,云鹊便与楚勿去了锦衣卫,路上遇到了出行的楚怀阳,他拦下了云府的马车,然后厚颜无耻的挤了上来,“郡主这是要去哪呢?” 楚勿眼神怯怯的朝着他打招呼:“四皇兄。” 楚怀阳瞥了他一眼,没理。 楚勿眼神一暗,默默低下了头。 云鹊:“要去锦衣卫。” “哦?那巧了,我也要去,就劳烦郡主载我一程了。” 也不等人开口,他大咧咧的坐在了云鹊另外一侧,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我还未用早点,你这车上可有吃的?” 云鹊睨了他一眼,打开了车上的暗格,拿出了放在里面的零嘴:“只有这些。” 楚怀阳也不客气,直接打开吃了起来。 楚勿眉头紧皱,打量的目光一直在两个人的脸上来来回回。 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是势同水火,何时变得这般和谐了? 不知为何,楚勿无端生出了几分危机感,他不安的牵住了云鹊的手。 云鹊如往常一样,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 两人互动的一幕自然也落在楚怀阳的眼里,他嗤笑了声,终于用正眼看向了这个,他一直都瞧不起的弟弟。 此等懦弱无能,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的男人,何德何能能博得父皇的青睐? 让他不惜毁了其他皇子,为这个废物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