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又打电话去普外的护士办公室,问值班护士:“喂,我李敏,中午的那个取栓手术回来没?” “回来了。谢主任找你的,脑外李主任的电话。” 李敏在电话里再度出现呼吸音时,抢先问道:“谢师兄,那手术好做吗?” “还行。还没完全堵死。幸亏来的及时,再拖一阵子或者几天,可能就来不及了。” “那么严重了啊。什么原因引起来的查到了吗?” “推测了个大概。那患者去年左腿受过外伤,被自行车撞了一下,也就是撞得淤青了。但挺长时间才消肿,之后一直隐痛。他那人是坐办公室的,每天的活动量有限。” “这样啊。” 淤青代表有血管受损;每天的活动量有限,血流缓慢……形成血栓也能说得过去。 又说了几句李敏放下电话。 温暖的脸上挂着心悸的余痕,从外面进来。她见李敏和实习护士对坐,就问道:“李主任,护士长走了?” “才走。她说你马上回来,让我在这儿坐着。你看产妇去了?” “嗯。”温暖答了一句,从实习生手里拽过值班日志,看了看问:“我走的这会儿没事儿吧?” “什么事儿都没有。一个按铃的都没有。”实习护士qiáng调。 温暖放下心。 李敏站起身,去大夫办公室。 温暖却突然问李敏:“李主任,你知道火棉胶婴儿吗?” 李敏才离开长椅,没走出去三步远呢。她闻言停住脚步回头,很惊诧地问:“你刚才看到了?” “是啊。我刚才去新生儿病房了。吓死我了。那样的孩子长大会怎么样?和正常人能一样吗?” 温暖脸上的恐惧令李敏很无言。她的问题更让李敏难以回答。 李敏想了想说:“这个病我好像听说过能好。但我没有见到过这种病的患者,更详细一点儿的临chuáng资料,我都没看着过。” “真不能治好吗?那孩子太可怜了。” “你看你,温暖,你都在临chuánggān了好几年了,哪个人生病了不可怜?但那个病啊,我记得是保湿 预防感染。” “但那孩子手指没分瓣,就像鸭蹼。他也没有脚趾。” “唔,我想啊,只是猜想,如果患儿的皮肤不再出现角化,可以考虑手术治疗。如果仍处于角化期,做完分离手术,会出现皮肤不能愈合的事儿。至于脚,那要看情况再说了。” 温暖走近李敏,拉着她的衣袖,低低地哀求道:“李主任,我同学她婆家要放弃这个孩子了。她的上一个孩子,怀到5个多月,不知道为什么流产了。这个早期反应特别重,她为保胎躺炕上三个多月,最后还是没保住。这孩子不到八个月早产,产科也没说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她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带她去求了产科的陈主任,陈主任答应帮忙请儿科吴主任会诊。” “你卫校的同学?不是吧。”李敏知道温暖的年龄,所以提出这样的疑问。 温暖略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是我小学同学的姐姐。她来找我,问这孩子没什么办法治好吗?我看她哭的那样子,心里也怪难受的。” “那个,我真的不知道更多的了。温暖,你请了吴主任会诊,那就等吴主任会诊结果了。” 温暖失望地松开李敏的衣袖,李敏进去大夫办公室,让实习生招呼路凯文还有马大夫 邓大夫过来查房。 * 与此同时,儿科吴主任刚刚在新生儿科给那个火棉胶婴儿做完检查。他提笔在病历上下医嘱。 值班的护士见吴主任增加的医嘱内容,只有在鼻饲管里加入1000U的Vitamin A,同时在病变部位抹Vitamin A软膏,就开口问道:“吴主任,每天就加两次V A到奶粉里?” “是啊。不然你还想给他什么。记得软膏要勤擦,gān了就抹,一定要保证他的皮肤始终都被软膏覆盖到。像肘窝 腹股沟这几个部位的皮肤有皱褶 还薄,一定要擦到药膏,不然皮损会令孩子特别遭罪。” “嗯,我会的。那他这辈子就这样了?” “有少数的孩子在出现嫩皮后,就不再角化了,皮损会慢慢好起来,就和正常人一样的。” 吴主任认真jiāo代这孩子得小心护理后,就离开了新生儿病房。 小护士在吴主任的背后翻了一个白眼,小小声跟自己的同伴说:“树叶掉下来,他都怕砸破脑袋。什么时候都没有一句实话。” 她的同伴就说:“别瞎说话。我听我妈说了,吴主任他家成分高,要不是范主任家里是军属什么的能护着他,他早就不是他了。他是被那些年pi斗吓破胆子了。” * 吴主任出了新生儿病房,就被等在外面的孩子的父亲和祖父母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