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便是如文秀娥这般忍得住的,面上也难免带出了几分颜色,她便转身突然问谢凌道:“凌儿,你瞧瞧你嫂子这诗做的,你可是如何想的?” 谢凌本就与她不熟,却冷不丁被点道,脸上一热,看了眼白术,便支支吾吾道:“我觉得不错,这牛郎确是配不上织女的。” 文秀娥闻言便说道:“这凌儿是谢家的嫡哥儿,谢大公子同胞兄弟,日后他手上的嫁妆,必然是少不了了。今日你嫂子这首诗啊,可怕是要吓到好多年轻才俊了,就怕日后有人上门提亲的时候,自己被当成这牛郎,与你这织女被棒打鸳鸯了。” 谢凌听了这文秀娥竟莫名chuī捧了他一番,又把自己比作织女,弄得好似他嫌贫爱富似的。 连忙开口说道:“这牛郎若是真喜欢织女,初次见这织女时,便应该光明磊落,好好与她相商。若是织女被他感动,也未必不会留下。” 在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魏琼听到了此话,便抬头看了谢凌一眼道:“此话听来,倒是也有一番道理。两人之间,相处之道必是要互相坦诚,不然一家之中还要互相猜忌,难免弄得家中jī飞狗跳。” 魏琼此言只是有感而发,但听到文秀娥耳中,却是分外难受。 谢凌此时也是满脸通红,魏琼青年才俊,长得gān净斯文,谢凌心中自也是十分欣赏的。 文秀娥见了便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角道:“果然是一家人,凌儿还是要帮着自家嫂子说话的。” 心中想的却是,这魏琼便是看上这谢凌,最多也不过是求他做个妾氏。 一个哥儿,就算是嫡出又能如何?要么下嫁一个小门小户做正室,如这等相对的门户,便只能做个妾氏了。 眼见着文秀娥的脸色有些绷不住了, 魏玲连忙出来,打圆场道:“这诗也对完了,就别纠结这牛郎织女了。下午爱困,我们便来玩儿些别的吧。” 说着便使了人拿了叶子牌过来,给大家娱乐。 叶子牌是京中流行的赌博之一,规则也简单,这些小姐哥儿们,都是会玩儿的。 齐清婉见了便道:“这叶子牌要打,这样空玩没什么意思,需得要有些彩头。” 魏玲便道:“齐姑娘说的不错,那便拿些铜板过来,大家玩儿点彩头。” 哪知齐清婉听了却十分嫌弃的说道:“几个铜板有什么意思,打发叫花子似的,怎么得也得玩儿的大点吧?我看便拿些首饰出来做彩头吧。” “我看不错,铜板太小,玩儿起来不刺激。”文秀娥也应和道。 齐家财力雄厚,齐清婉手上的首饰多如牛毛,自是不在乎这三件五件的。 文秀娥是家中嫡长女,自也是不缺首饰的。 刘芳菲闻言不愿认输,已经从手上取下了一只翡翠镯子。 但在场还有许多小门户出身的,家中的庶女庶哥儿,听了却是脸色一变,退到后面,也是不敢再上去玩儿了。 魏玲心中暗恼,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陪着笑道:“这么多人,可以分几桌自玩儿,这铜板还是拿来,想玩儿大的便玩儿大的。不愿意玩儿大的,便玩儿小的,也自得其乐。” 她安排的十分妥帖,并不直接反驳齐清婉的提议,但也照顾了下面的那些人,让所有人都十分舒服。 白术想起这魏玲似乎是赵梁的未婚妻,将其看在眼中,倒觉得她很是不错。 只是这样好的一个姑娘,嫁到了赵家,便得与他人分享一个夫君,白术心中替她惋惜。 这叶子牌分了几组,男女哥儿参杂着,每组旁边都有一圈人围观。 谢琴是个爱玩儿牌的,已是和其他人拿了铜钱在别处玩了起来。 剩下白术和谢凌两人,按着身份是应当和魏玲、文秀娥他们在一组的。 但是他们玩儿的大,谢凌不想参与。白术则是怕自己赢的太狠了,把人的首饰都拿光,于是两人便都坐在一旁观战,并没有上去。 因着是拿首饰抵押,他们便采取三局制度,三局两胜,便是胜了,赢的能拿走输家的一件首饰。 作者有话要说:特别不喜欢牛郎织女的故事,小时候听就觉得怪怪的。牛郎又是偷看洗澡又是偷衣服的,总觉得织女像是被拐到大山里的女人。 第115章 这魏玲实是个人jīng, 开头第一局, 却不是自己上去, 而是让自家哥哥魏琼替自己上场玩儿了。 这宴席上的活动, 本就是为了让世家间的男女们相看, 魏琼一上场, 那文秀娥、刘芳菲、齐清婉便都上去玩儿了。 说起这内宅女子,整日闲在家中无事, 便是喜欢攀比。 如齐清婉这般已经有了亲事、刘芳菲这般只想嫁入皇室的, 因着魏琼在场, 却还是要上去比斗一番,展现下自己的魅力。 几人一上场,这牌便打的特别凶。魏琼竟也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只说是帮着自己妹妹打的,三轮过后, 便做了赢家。 而输的则是刘芳菲,她心中有些不快, 一撅嘴, 便把自己那镯子推出去道:“诺,这镯子让给玲儿姐姐了。” 魏玲闻言便笑着收了那镯子, 戴在手上,对着光照了照, 十分欣喜的道:“好漂亮的一只镯子,玲儿这回就占了你的便宜了。” 刘芳菲见了,面色也是好了几分, 对魏玲道:“这镯子倒是衬你的肤色,也不枉我输了这一回。” 谢凌将魏玲这番举动看在眼中,心底暗暗佩服。 若是他在魏玲的位置,看得刘芳菲不高兴,恐怕当下就会犯了怯,把那只镯子推让回去。 但以刘芳菲的身份,却是并不缺这么一只镯子,反而可能会觉得自己瞧不起她。 如此看来,魏玲这般珍惜这镯子的模样,实是给足了刘芳菲面子。 谢凌心下暗暗叹了口气,自己在家关久了,实在是目光短浅,此次来了一次,也算是学到了不少待人之道。 他这般想着,肩膀被白术轻拍了一下。 转过头,便听白术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听的到的轻声道:“你今日可是学到了些什么?” 谢凌在白术面前还是有些紧张,便也轻声回道:“学了些待人接物的门道。” 白术听了哼笑一声,敲了谢凌脑门一下道:“鱼木脑袋,只知道盯着这点东西来看。” 谢凌额头一疼,差点龇牙咧嘴叫出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又哪里惹了白术了。 两人这一番动作被有心人看在眼中,便听得文秀娥开口说道:“我们光顾着自己玩儿,怎么冷落了白哥儿和谢家弟弟,来来来,你们也赶紧上来玩儿一局。” 见众人看过来,白术便道:“我不参加了,我若是上场了,你们都赢不了,那便没意思了。” 白术这话说的极自信,乃是因着他原本就和他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这等赌博类的游戏,白术是从来未输过的。 白术如此说了,但听的人却未必会信。 特别是齐清婉,压根就觉得白术实在chuī牛,不禁嘲讽道:“白哥儿不会是舍不得首饰吧?听说白哥儿的生意遍布大宣,怎得我瞧着你身上也没几件首饰?赚了那么多钱,怎还能舍不得花用呢?” 白术听了也不反驳,反而大方说道:“齐姑娘此言也算不错。我不爱首饰,浑身上下不过三件。戒指是与相公的定情信物,一人一个,自是不能做赌。而玉佩则是谢槐钰生母的遗物,由爹亲自赠我,也是不能动的。还有个玉髓麒麟,是魏老夫人方才赏赐的,更是需得敬重。” 他虽无意炫耀,但言语之中,却让人感受到自己与谢槐钰的感情之好,惹得旁人心中艳羡。 他们这样的世家都是不缺钱的,首饰再多,也不过是些银钱,但白术身上这些,却并非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这些首饰代表了他的地位,还有别人对他的尊重。 文秀娥心中如吃了酸葡萄一般,心中对白术的妒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