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他的侧脸特别好看。 两个人一路走到宋漫家楼下,离别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舍。 “明天晚上是夜班吧,辛苦了,如果晚上无聊可以找我聊天,我的手机一直会开提示音。”顾承言说。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宋漫说,“我一个月也上不了几次夜班的,熬一熬就过去了。” 顾承言点头:“好,那等你上完带你去吃好吃的,补补身体。” “好呀。”宋漫点头,在原地站了好几秒才打算转身走。 “哎,等等,”顾承言突然叫住她,指了指宋漫的头顶,“头发上有东西。”然后他伸手把她头发上一颗飘散的蒲公英拿掉轻轻往旁边一chuī。 他的动作太过轻柔,轻柔到宋漫都没感觉到他有碰到自己。 宋漫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非常快,再这么看他下去怕是不舍得回家了,她马上挥了挥手说:“那,我走啦。” 顾承言站在那里点点头,目送着她直到看不见。 宋漫回家以后一头埋到沙发靠垫里,双脚在那里蹬啊蹬的,感觉自己无限花痴。 刚才顾承言最后的那个动作,那个表情,回放几遍都觉得受不了。 宋漫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等待一个人的消息,等着和他再次见面,甚至期待和他发生一些亲密的举动。 今天他只是碰了一下她的头发,就让她整个人都无法自己,如果以后……以后…… 宋漫捂着脸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收拾了一下心情,给顾承言发了条消息就准备睡了。 第二天的夜班只有她和另外一个不太熟的前台值班,做了前台后宋漫可谓是大开眼界,她一直以为回来开房的只有一家人或者是情侣,但她发现来开房的有时候是一男一女,有时候是两个女的,有时候还有两个男的,有时候是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各种各样的组合层出不穷。 晚上虽然不忙,但是会遇到许多喝多了的顾客,也挺难应付的。 不过工作了一段时间,宋漫也算有眼力见,什么样子的人是真醉了,什么样子的人是装醉多少也能看出来。 这个社会很多人会以喝醉为借口去做一些自己想做又不太敢做的事情,就连宋漫自己都有过这样的过去。 还记得曾经喝醉酒去江鸣家找他的自己,现在回想起来居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放在现在的她,一定不会疯到借着酒劲去撒泼。 快要零点,这时候一个男的扶住了一个女的走了进来,男的头发是一个很招摇的huáng色飞机头,穿着花衬衫,看上去吊儿郎当小流氓的样子,女的看上去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 男的到前台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来说要开房,宋漫录入了一下身份信息,然后看向女生:“这位女士的身份证也要提供一下。” 花衬衫很急切地说:“不用了吧,有我的就行了,以前都不用的。”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的规定是只要入住都需要办理登记手续。”宋漫好声好气地说。 “这……其他酒店没这规矩的吗。”花衬衫的脸上开始不耐烦起来。 “其他酒店我不是特别清楚。”宋漫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个歉。 花衬衫皱了皱眉头,开始翻找女人的包,手忙脚乱之中还把包里的东西都打翻了,骂了句“我操”。 宋漫走到前面去蹲下身把包里的东西都捡起来,花衬衫看了看说:“她没身份证,要不就算了吧。” “对不起,这真不能算了。”宋漫说着下意识看了一眼这女人,醉成这样没准是被下药的。 如果是和男朋友出来决定了要过夜的,一般身份证都会带在身边的。 “你……”飞机头举起手指着宋漫,很不慡的样子,“你是拒绝收客是吧?” “不好意思,我这里也是按规矩办事。”宋漫还是保持着微笑。 “行行,你们这里不开,我换一家还不行么?”飞机头很不慡地炸了招手。 飞机头说着把女人抬到了大堂的沙发上,女人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沙发上,穿着很短的裙子都走光了。 飞机头低头开始刷手机,不知道是在搜酒店还是在打车。 宋漫走过去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女人,轻轻地拍了拍他:“小姐,小姐,请问您还清醒么?” 女人没有任何反应,简直跟死过去没什么区别。 宋漫也喝醉过,但她真没见过能醉成这样的。 飞机头还在门口骂骂咧咧说些什么,是一些非常不好听的肮脏词汇,宋漫下意识觉得这人一定有问题,正好这时候女孩子的手机响了起来,宋漫打开她的包拿出手机看到是“哥”打来的未接来电。 宋漫拿着她的手机在手里犹豫了很久,手机震动了很久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