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摆摊少年
清泉市,美食街夜市。 时值深秋,晚上起了薄雾,一阵风吹起,路边绿化带的枯黄叶子打着旋坠落; 没有下雨,天气微凉,正适合寻觅美食宵夜; 街上游玩的客人熙熙攘攘,街边错落摆着小摊,食物的香气与煤炭的烟火一起融在雾中,欢声笑语络绎不绝; 一道路灯下,摆着一个小摊子,档口挂着个招牌,写着麻辣烫三个大字,锅里正在咕噜噜的煮着蔬菜和丸子。 热腾腾的蒸汽中,一个短发少年正在忙碌,清秀的模样中透露着一股稚嫩,与旁边档口油腻的中年人形成鲜明对比; “这份是你的,一共20元,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再来啊” 楚墨麻利的打包好最后一份食物递给面前的客人。 “小墨,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旁边走来一个中年男人,腰上系着条黑色围裙,手上拿着一个白色外卖盒。 把外卖盒打开,里面是一个烤好的鸡腿,外皮烤的金黄焦脆,上面撒一层孜然,看着便胃口大开。 “张叔你三天两头给我送吃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楚墨神色为难地说道。 “嘿,有什么好客气的,你平时也帮了我不少忙……东西我放这了,待会记得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多吃点肉怎么行。” 张叔一边说着,一边不容置否地把外卖盒放在楚墨的档口上。 “我家那小子放假了也不知道来帮他老子忙,没出息的玩意,他要有你一半懂事我就算是祖宗保佑了……” 楚墨听着中年男人的抱怨,淡淡地笑着,眼神深处藏着一丝落寞与羡慕; 楚墨的父母在他还小的时候便出车祸没了。 肇事司机酒驾,全责; 没有仗势欺人那样的小说桥段,司机被抓进监狱判了刑,保险公司赔了一大笔钱; 但是这依然改变不了楚墨小小年纪成了孤儿的事实。 爷爷奶奶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在接下来几年里相继郁郁而终,只留给楚墨一栋老房子和些许钱财;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没爹没妈的更是如此,十六岁的时候楚墨已经开始在夜市摆摊赚钱了; 因为学习成绩常年保持年纪前三的缘故,学校免除了楚墨的学费,但其余花销就得自己想办法了。 白天上学,晚上出摊,楚墨觉得现在就挺好的,除了累点,赚的钱够自己花销,还能攒点钱,大学的学费是没问题的。 …… 张叔絮叨了一阵便走了,临近收摊,再不回去,家里面婆娘要骂他偷懒不干活了。 楚墨也准备回去了,档口摆设比较简单,三两下就收拾干净。 把四周的垃圾扫一扫,倒进垃圾袋,今天的工作就算是结束了; 和周围的小贩打声招呼告辞后,他便骑着200块钱倒腾来的三轮车准备回家; 楚墨的家在旧城区,离夜市不算远,大概4、5公里的路程左右。 回家的路上中间有一段上坡路,破三轮爬坡比较费劲,楚墨一直对此抱有怨念。 “呼,这破车骑着也太费劲了。”楚墨咕哝抱怨。 路上已经没多少车辆,两旁稀稀拉拉的立着几根路灯,发出昏黄的灯光,照在街边的树上,映照出长长的树影。 好不容易行驶完那一段路,楚墨长呼一口气, 晚风轻轻吹着脸庞,凉丝丝的带着秋天的凉意,楚墨有点走神; 他叹了口气,或许以后的日子也会如今天这般平淡吧。 忽然间,路口拐角处亮起两束强光。 楚墨扭头望去,刺目的灯光让他瞳孔瞬间收缩。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正在径直地朝这边冲过来。 车里面的中年女人神情慌张,双手僵硬的打着方向盘; 刹车片与轮胎摩擦而起的尖锐声分外刺耳; 这刹那之间的空隙仿佛过得很慢,空气都仿佛静止,楚墨脑海中念头飞快运转想要躲避,身体却仅能勉强挪动。 “砰!” 楚墨的身体被撞了出去,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在漆黑的夜里抛出一道弧线,飞跃数米后砸落地面; 视野变得一片模糊,黑暗中,楚墨感觉有一股温润的液流正在濡湿自己的衬衫,自脖颈处蜿蜒向下。 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自己的血液! 楚墨感觉情况很糟糕,浑身骨骼仿佛被撞散了一样,使不出力气,脑袋像被大榔头狠狠敲打过,头晕目眩。 有人说:人死前会在瞬间回顾起自己的一生,在这一瞬,脑海中走马灯般闪过无数画面,就连父母过往模糊的印象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 血液蔓延到胸膛的时候,楚墨感觉到一丝凉意从胸口传来。 那里挂着一枚吊坠,是祖上传下来的遗物,非金非玉,材质看起来如同普通的石头; 唯一特别点的地方是上面刻琢的的浮雕,白色的日轮伴协黑色的弯月。 平日里,楚墨会用一根红绳把它串起挂在胸口处。 此时,血液流到胸口,沾染上吊坠,异样的感觉不断传来。 楚墨能感觉到血液正不断被吊坠吸收,就像是干旱的土地引来久违的甘霖一样; 胸口传来的凉意越来越强烈,楚墨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他勉力支起脖子,往撞击的方向看去,想看看谁是肇事凶手,如果自己就这样死了的话,起码不能做个糊涂鬼; 楚墨顺着撞击的方向看去,看到肇事司机正慌乱的拉开车门向自己跑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司机的动作像是被施展了魔法,每一步都被放慢了无数倍。 “呵呵,女司机!” 想想自己一家真够倒霉,父母车祸身亡,自己也遭此一劫,难不成自己一家的命数注定? 楚墨把头垂下,双眼怔怔的看着夜空,脑中在胡思乱想,视线却在逐渐变暗,最后变得漆黑一片。 在楚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系统激活中:88%...92%...100%’ ‘正在绑定身份……’ ‘检测到轮回已开启……’ ‘正在获取权限……’ ‘准备进入……’ ‘倒计时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