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检查登记后放行。　　 院内建筑虽很古朴却异常安静，让人感觉极为舒适。　　 很快，车停在一栋办公楼下，穆凡跟着军官进入、上楼。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穆凡第一眼看到迎上来的秦风。　　 “老秦！哈哈！真是你啊！打高山到现在，一年多没见到，也没个信息，你去哪了？”穆凡惊讶的看着一身军装英挺的秦风，十八岁的年纪没那么顾忌，与王船差不多，穆凡也不知秦风肩膀上的星星代表何意，兴奋之余上前拥抱。　　 “我参加工作了，当兵了，当年离开的匆忙没来得及和你细说，这不知道你在这里上学，刚年底述职完就给你打电话了。”秦风也拍打着穆凡的肩膀，人生经历的离奇让他早脱离同龄人的天真，性格虽然内敛却十分在意当年的那段友情，别的不说，单单在最饥寒交迫时，眼前这个二代常常请他吃大餐的恩情就不会忘记。　　 “你小子是天才，早点工作很正常，当兵好！当兵能保卫国家，大船那小子也去当兵了，我这觉悟就差了点，哈哈！”　　 “来！给你介绍一下我的领导，原本我想过去找你，可老叶非要见见我的朋友，不得已只能让你过来了！”秦风拉着穆凡向里面办公桌走去，那里坐着一位中年男人，正微笑的看着两个年轻人。　　 送穆凡过来的军官听到“老叶”这个称呼后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心惊肉跳，整个大院也没人敢用这个称呼，赶紧走出办公室，顺道将门关上。　　 “领导好！咦~！你……，您~您是……”穆凡随着秦风来到办公桌前，待看清中年人样貌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电视中那人的身影，还有那句久久无法忘怀的话语。　　 我们保家卫国，你们为国争光！　　 “哈哈！不用紧张，我是叶英雄，坐吧！”叶英雄笑着指了指对面的座椅。　　 “是啊！没必要紧张，你看我多随意！”秦风将穆凡按在坐位上笑道。　　 “你小子是随意过头了！”叶英雄瞪了眼秦风教训道。　　 “没办法！就这性格，你要是真受不了咱俩去老首长那说道说道？”秦风嬉皮笑脸道。　　 “老首长多大年龄了？这点事还去打扰他！行吧！你小子没规矩我不能没素质，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叶英雄天纵之才，却偏偏拿秦风没有办法，只能徒呼奈何。　　 “哈哈！我还是很尊重您这个领导的，这不年底放下那么多重要事不管，巴巴的跑来向你述职了吗！”秦风见对方退了一步，赶紧顺杆爬。　　 “你是惦记明年的研发费用吧！”叶英雄何许人，直接点明。　　 “怎么？我汇报的工作内容你不满意？想要扣我费用？要不咱去老首长那评评理？”秦风说话真是一口一个老首长。　　 “哼！放心，少不了你一分钱！”叶英雄拿秦风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哼了一声，不是怕秦风这半开玩笑的威胁，而是不想因为小事去打扰那位心中无比尊敬的老人。　　 穆凡则被两人对话震的发愣，虽不完全清楚叶英雄的工作职责，可从电视中知道，这绝对是炎黄的大人物，秦小子居然敢这么和人家说话，莫非近两年未见发疯了不成？　　 “叶首长无敌！叶首长威武！”秦风立即喊起口号。　　 “你叫穆凡？”叶英雄不再搭理秦风，转向穆凡说话，脸色放缓，恢复平静与微笑，这养气的功夫确实厉害。　　 “是！我是穆凡！”穆凡下意识起立回答，他可没秦风那自然。　　 “别紧张，你认识我？”叶英雄见此，知道对方可能知道自己。　　 “在电视上见过，经常听您的讲话。”　　 “原来如此，前些年担常上电视，这两年倒是少了，你喜欢我哪段讲话？”　　 “喜欢您对年轻人说的那段，我们保家卫国，你们为国争光。您是我的偶像！”穆凡连想都不用想，直接说出这句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一句话。　　 “哦？居然有人拿我当偶像，感觉真不错。　　 保家卫国是军人的职责，为国争光是年轻人的理想，有这两者，炎黄必定兴盛，你能读懂这句话，受益终身。”叶英雄感慨道，在这个高度说这句话语义太深，穆凡还不能全部理解。　　 “行了老叶，咱们就是随意聊聊天。　　 穆凡，你没必要紧张，老叶很随和的！你不是挺有个性的人吗，怎么今天表现失常了？”这么聊天秦风听不下去，赶紧插嘴。　　 “呵呵！这不是见到偶像放不开吗！”穆凡挠头强笑道。　　 “抛开身份随意些，让你来这边只是想见见秦小子的朋友。不得不说，秦小子虽不怎么懂规矩却有真本事，谓之奇才也不为过，想必秦小子的朋友也绝非一般人，起了好奇心，我们关系很好，所以想见见他的朋友。”叶英雄说了些真实想法，坐在他这个位子，能这么说话着实不容易。　　 “您知道王船？”穆凡听后忍不住问道。　　 “听秦小子说过，还没见过。”叶英雄显得有些遗憾，却没多言，之前试探过，可秦风对王船的身份极为敏感，连他都不愿多说，这才有心见见穆凡。　　 “大船确实不简单，可我就是个普通人！”穆凡很不好意思，回想自己，活到十八岁最大成就是考了所好大学，在老家小城市也能炫耀一番，可在这，啥也不是，叶英雄口中的不一般代表何种含义？对社会认知更多的穆凡一清二楚，不干出点震惊世界的大事那都是一般人。　　 “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听说你在北方工业大学读书？这可是炎黄数一数二的高校。”叶英雄看出穆凡的窘迫，先肯定对方的成绩。　　 “在学校我的学习成绩一般，我也不是学习类型，考上这所大学完全是和父母置气，秦风在学习上才是真的天才。”听叶英雄如此说，穆凡内心终于稳了下来，真为自己当年的努力庆幸，虽不是多高的成就，至少这一刻还有这一点能拿出手，距离啥也不是有那么一点差别。　　 “有趣有趣！和父母置气就能考上炎黄最好的大学，确实不简单，那为何和父母置气呢？”眼见过年，秦风是最后一个汇报工作的手下，叶英雄难得有些清闲时间，很想和年轻人聊聊天，尤其与秦风有关的人，直到现也并不认为自己了解这个年轻人的所有底细。　　 “父母在国外做生意，很小就不怎么管我了，只管给钱，时常和他们闹别扭，高中时他们让我去国外读书，我说自己能考上大学，并且还是最好的大学，其实也就这么点事，那时太幼稚。”穆凡腼腆道，这种神态在他身上真不多见。　　 “见微知著，如此性情想不成事都难。看来有钱也是一种苦恼，你说是不是，秦小子？”秦风叫他老叶，他就一口一个秦小子的叫，本质上两人在用这种小小的不守规矩来拉近相互距离。　　 “你别想扣我研发经费！”人精啊！都是人精，秦风一语点出老狐狸所指。　　 “现在你和父母关系怎么样？”叶英雄再次用出懒得理你大法，不搭理秦风，继续与穆凡聊。　　 “别扭该闹还得闹，成习惯了。我父亲对我也一改常态，前段送我一座庄园，在市北，已经改成足球训练场。我母亲对我一直有愧疚，真没必要，我早不怪他们了，男孩子早晚离开父母，我只是早了点，何况高中时有大船和秦风陪伴，一点不孤单，很充实。”　　 “小同志这个心态就对了，父母给予生命已是最大恩情，应当想方设法回报，哪还能怨恨？”叶英雄缓缓点头道。　　 “年纪小时没见识，想不开，之后就都明白了。”　　 “大富之家的孩子没有生活压力出现迷茫不奇怪，别行差踏错就行，之前你不是说一直记得我勉励年轻人的话吗！为国争光并非空谈口号，可小可大，根据自己情况而定。”　　 “秦风很早就有自己的理想，大船家庭条件差对前路看的也清楚，上学、工作、赚钱、生活，今年还报名当了兵，精神也能满足，偏偏我这情况的不好办，不知道应该干啥，我爸还送我一台豪车，至于老妈，要啥给啥，可我不追求这些，上大学后我很迷茫，不知接下来应该做什么。”穆凡渐渐放松心情，话多起来，在长者兼偶像面前，将苦恼一股脑道出。　　 “看来你家中不是一般富裕，没有目标容易迷茫，好多富贵人家子弟就是这么废掉的，人要有理想，更要有荣誉感，你这么年轻，真找不到想做的事吗？”叶英雄有心指点，一旁的秦风也知这是好兄弟心路历程的一个转折点，没有出声打扰。　　 “之前在电视上听到您勉励年轻人的话后我开始努力踢球，也参加了校队，这段时期异常努力，进步飞快，教练也说我有天赋，可随着水平越高我反而迷茫起来，怎么形容呢？我想一下该如何表达。”说到这穆凡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好理解，无论何种职业，走到一定高度视野出现变化就会面临选择，你应该在犹豫是否要走职业道路，是否如此？”叶英雄何许人，哪能不明穆凡的苦恼，一语道破。　　 “对对对！就是这样，当时觉得踢好足球能为国争光，现在看来并没那么简单，如要在这条路走下去必然要舍弃许多。”穆凡立即点头。　　 “做事情，自古成大事者，要么不做，要么做好，炎黄足球积弱已久，真能在此事业上出一人才，也能提振国人自信，若有天赋，有何不可为？　　 我的建议，在能拿到毕业证的前提下把球踢好，每个人走向社会都要有自己的专业，职业足球有何不可？若能走向世界必然为国争光，我支持你！”叶英雄的高度那绝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几句话说的大气磅礴，事物本质清晰可见，还破天荒的表了态。　　 噌?~！穆凡猛的站起，目光呆滞，半晌不语。　　 拨云见日，穆凡浑浊的双眼渐渐清明，一切都想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