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赵立春在经济工作上的积极态度和成果,上头让当时的常务副省长赵立春越过资历更深的梁群峰先上了位当了省长,加上这几年经济建设大过一切,上去的干部都是经济干部,梁群峰的年龄也摆在这里,看样子是彻底没机会了。 他也不清楚梁群峰为什么要强行和公安部领导顶嘴,阻拦公安部派遣工作组下来,这个原因并没有和他解释,但是作为几十年老搭档,老胡头没有选择,得帮他。 “那好,我让下面干警盯紧他,现在他那个秘书办公室里,也都是我的人,他做什么都瞒不了我。 上次那个案件,你让京州公安局尽快搞定,不然部里不会罢休的,这次还只是给我派两个副厅长,下次呢? 我看你得早点找个中间人,上京城去和王部长道个歉,不然接下来我们肯定没好果子吃。” “好了,别说了。 该怎么做,我很清楚。 京州公安局那边,我会催他们的,这件事不会连累到你那边的。” 老胡头自觉没趣,起身走了,梁群峰独自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的电话,一直在沉思。 ................. 汉东政法大学对外使用的宿舍区,此时正住满了汉东省各地市的政法干部们,正是下课时间,大家吃了饭,正在三三两两闲聊。 在某处宿舍里,省检察院的一个调查小组和京州市光明分局派来的一个调查小组,正在里面紧张地工作着。 祁同伟打开门,里面的人都站起来打招呼。 “厅长。” “厅长。” “不用起来,继续工作,吕梁,和我说一下调查的具体情况。” 吕梁现在是省检察院的侦查科长,还是周新望的亲信,确实让人意外。 “报告厅长,现在已经基本明确了案情。 田博团伙是盘踞在京州市金桥区的一伙流氓团伙,手下足足有五六十人,算是金桥区最大的黑社会团伙,在道上也被称为京州八大金刚之一。 本来京州市金桥分局,在省厅的指示下,已经在收集田博团伙的罪证了。 其中包括多起致人重伤残疾,买凶杀人案件,其实在我们看来,金桥分局收集的证据已经相当完善了。 今年八月,金桥分局第一次组织抓捕任务,成功抓获了田博,这个田博是公安部督办的重点人物,蹊跷的是,八月十五号那天,押送田博的队伍居然让人跑了。 第二天,金桥分局内部关于田博的案件资料,和一部分案件证据,全部不翼而飞。 和这些证据一起失踪的,还有这两位侦查员,一个叫胡博,此人至今没有找到,现在金桥分局认定是他偷窃了资料。 另外一人,就是他,邵贤,被证实已经死亡,死因是头部中枪,子弹是他自己的配枪里射出的。 现在全汉东都在通缉胡博。” 也正是因为挂牌督办案件办成了这样,公安部的领导直接打电话把老胡头臭骂了一顿,然后要求下派调查组过来接管案件,结果被梁群峰顶了回去,为此甚至在电话里和王部长吵了起来。 这个行为彻底激怒了王部长,加上汉东这几年的治安工作实在是一团浆糊,王部长有心彻底改组汉东省公安厅,这才有了刘德旭和祁同伟下来任职的操作。 祁同伟看着白板上的资料,思考着对策,其实他心里知道答案,不过不能跟某些小说那样,什么逻辑都不讲,直接去抓人,那样会给他自己带来麻烦。 所以,才大张旗鼓搞了个培训班,只要有这个培训班,这么多穿警服的进进出出,才不会引起其他人注意,还搞了两组调查人员,为的就是合理给自己的推理提供逻辑支持。 “这样,你们明天继续外出侦查,穿便装,目光不要集中在那个失踪的侦查员身上。 整个案件的关键,还是这个流氓团伙头子,田博身上。 他的二号人物,李家勇,好像是躲了起来,李家勇有自己的公司,手下这几个人你们去调查一下。 关键的时候,光明分局的兄弟们提供掩护,懂了吗。” 祁同伟看了看调查组的角落,自己的表弟邵小雨正在辛苦地整理资料,他已经转正三年了,现在还是科员,黄小斌特意派他过来。 祁同伟不想和他打招呼,这小子很容易就会得意忘形,觉得自己有个做厅长的表哥就能牛起来了。 前世他就在吕州横行霸道,觉得公安厅长是他表哥,甚至论剑了一名妇女。 这辈子他看起来就老实多了,因为有黄小斌压着,祁同伟也很少搭理他,过年的时候来祁家拜年也基本看不到祁同伟的身影,当时他在东瓯工作,回去的也少。 这时候不能搭理这个小子,好好敲打敲打,他才能成材,祁同伟转身就走了。 他一直都知道此时田博藏匿在哪里,但是冒冒然把田博抓了,会造成打草惊蛇,其他的团伙成员必然会流窜到其他省份,增加抓捕难度,按照过去的历史来,此时的京州市公安局应该准备向全社会公开抓捕田博团伙。 在这期间,两名失踪的侦查员的证据彻底消失,再也找不到了,到底谁隐藏在背后帮助田博逃跑,就成了悬案。 当然,这是在官方的档案里的记录,可是祁同伟却知道不一样的消息,给田博通风报信,指挥他逃跑的人,他认识,前世被他逃之夭夭,可是这次,他的脑袋必须给祁同伟用一用。 另一方面,京州市公安局内,局长李洋正在给全体警员训话,他是梁群峰的心腹,也是陈岩石的好徒弟,这层关系让他在京州市公安局内飞速升迁,一直到陈岩石离开京州市公安局岗位六年后,成功坐上了京州市副市长,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不可谓风光无限。 但是此时,他却面临极大的压力,金桥分局策划已久,公安部督办的重大涉黑团伙首脑田博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