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一道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了番茄农场的院墙外。　　 停留了两秒之后，又迅速地消失在了树林里。　　 “出来。”　　 二楼的训练室里，肖禹晗突然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他诧异地抬起头，却发现寒衣和顾客没有一点动作。　　 于是，他试探地问道：“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寒衣的回答简单直接，大家早就习惯了她和重阳这样的说话方式。　　 “没有啊，队长，这么晚了其他人应该都睡了，农场里又没有风，怎么会有声音呢。”顾客摇摇头说道。　　 不得不说，他可太喜欢番茄农场的环境了，简直是他这个多年精神衰弱患者的福音。　　 自从来了这里，他的睡眠质量直线上升。　　 肖禹晗听他们这么说，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他不可能听错的。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对二人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出去一下。”　　 说完，就飞快地走到门口，开门走了出去。　　 “哎？队长，你去哪啊？”顾客不解地追到门口，关心地问道：“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了，你早点睡。”　　 话落，人已经走到大门口了。　　 “寒衣，你说队长这么急要干什么去啊？难道他刚才听什么了？”顾客回头看向寒衣，不禁有些担心，“他不会训练练得走火入魔幻听了吧？会不会有危险？”　　 队长今天一直表现得很急切，问了寒衣很多他听不懂也想不明白的问题。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而且还是大事。　　 队长怎么就总喜欢一个人憋着啊，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一个诸葛亮呢，有什么就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啊！　　 比起顾客急得抓耳挠腮，寒衣就要淡定许多，不过有问必答是机器人的必修课，她很快就找到了相关资料并组织好了语言：　　 “应该不会，我没有听说过精神力走火入魔这种事情，至于精神力暴走和混乱的问题，已经在300年前就有了控制的办法。　　 你们一直跟我做的这套精神力训练方法，就可以有效避免，肖禹晗之前的数据一直都很正常，没有发病的可能，你不用担心。”　　 平静的声线和安慰的话语让顾客也冷静了下来，他看着寒衣硬邦邦地说了一句：你也早点休息。”然后就离开了训练室。　　 他可真是急傻了，竟然指望一个机器人能看出队长的问题。　　 倒不是他觉得寒衣和重阳笨，而是他们俩……　　 反正你自己跟机器人一起住几个月就明白了。　　 “咚咚咚！”　　 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敲响了付远洲的房门。　　 不一会儿的功夫，走廊里打开了四扇门。　　 天龙小队的几人都住在别墅三层，并且是挨着的房间。虽说顾客敲门的力气没多大，但是在深夜里还是挺明显的。　　 除了被吵醒的白墨和商知鹿，付远洲和魏书玄是本来就没睡。　　 看着门外的四个人，付远洲干脆让出了门口的位置，说道：“都进来说吧。”　　 顾客第一个进门，魏书玄和白墨紧随其后，只有商知鹿在原地犹豫了两秒，他就是被吵醒了出来看看，并没有什么话想说。　　 但是最终好奇心战胜了困意，他还是揉着眼睛跟了上去。　　 “说吧，你大半夜不睡觉来干嘛？”付远洲挑了挑眉，看到顾客因为熬夜有些沧桑的脸，又半开玩笑地说道：“你别说是过来借剃须刀的啊。”　　 “我有剃须刀！”顾客抬腿做了一个踢的动作，随后自己找了个沙发坐下，然后看向其他人开口：“我总觉得队长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怎么回事。”　　 “你别疑神疑鬼的了，队长有事还能不跟咱们说？”魏书玄打了个哈欠，“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去多睡会儿。”　　 “就是。”付远洲也赞同魏书玄的话，主要是他觉得肖禹晗要是真的有事情，就算是不告诉别人，也会来找他商量的。　　 不过，突然想到一直没听到对方回来的动静，他又朝顾客问道：“队长呢？还在训练室呢？”　　 “没有，他刚才说听到什么声音，要出去看看。”顾客摇摇头，“我和寒衣都没听到，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哪种声音？”白墨疑惑地问道，“是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顾客继续摇头。　　 商知鹿见状第一个回答道：“我睡着了，啥也没听到。”　　 “我也是，就刚刚被你敲门的声音吵醒了。”白墨也跟着说道。　　 剩下付远洲和魏书玄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答案。　　 “我和老魏倒是没睡，但是也没有听到声音。”付远洲开口回答道。　　 “你们看，这就奇怪了呀！”顾客紧接着说出了他的担心：“我真怕队长压力太大，走火入魔了！”　　 “寒衣怎么说？”付远洲问道。　　 “她说不能，又说什么没有先例，又说她那套训练方法可以避免，但是她一个机器人只知道数据，根本就不懂人类。”顾客拧着眉头，显然不太相信寒衣的话。　　 确实，人类是复杂多变的，不能完全依赖数据。　　 但是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主要是顾客这小子，啥也不知道就来找他们，能让他们想出什么办法？　　 “要不，咱们出去找找队长？”商知鹿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我看行。”顾客也表示赞同，说着就站起了身。　　 付远洲赶紧把人拦住，“队长既然刚才没叫你一起，就是不想有人跟着他。　　 以队长的能力，就算真的遇到什么，一般人也伤不到他的，更何况还是在农场附近。”　　 番茄农场的安全性，大家有目共睹。　　 魏书玄也点头道：“队长不说有他不说的道理，可能是他自己也没想清楚。等他想清楚自然就告诉我们了。”　　 “那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吗？”顾客不太赞同地问道。　　 “那你觉得，是你能做什么？还是我们能做什么？”付远洲反问道。　　 顾客想了想，他跟着队长一下午加一晚上，也没弄明白他要做什么，自己就是想做点什么也无从做起。　　 好像……是什么都做不了哦。　　 “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回去睡觉吧。”白墨直接打断他的话，“你们几个熬半宿的都睡吧，我睡了一会儿了，不太困，我等着队长什么时候回来。　　 要是早上了还没回来，我就把你们都叫起来，我们出去找他，这总可以了吧？”　　 “好吧。”顾客有些不情不愿，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众人纷纷离开，付远洲目送大家都回到房间，这才关上门。回到床边坐下，想到刚刚讨论的问题，脸上闪过一丝的担忧。　　 希望事情不会朝着最困难的方向发展吧。　　 另一边，肖禹晗顺着自己的直觉，一直追到了番茄农场外面的树林里。　　 皎洁的月光下，虽然视物不像白天时那么清晰，但也不差。一路过来，落叶上似乎只有他自己留下的痕迹。　　 难道他的感觉错了？　　 或许是自己多疑了吧。　　 肖禹晗最后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确定没什么发现，便转身准备回去了。　　 刚走出两米，又听到了之前的声音。　　 “等一下。”　　 声音清冷，有些分不出男女，甚至分不清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肖禹晗也懒得找，直接开口问道：“你大费周章找我出来，为什么又这样躲躲藏藏，不肯露面？”　　 “不是。”　　 那声音似乎想反驳他的话，却也只干巴巴地说出了这两个字，便又没有了声音。　　 就这样安静了一分钟，肖禹晗再次开口，试探地问道：“你是肖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