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男人的介绍，我对这个绿洲城产生了好奇，第一次听说这种规矩。　　 “那如果是在城外打呢？”我疑惑的问道。　　 男人笑了起来，“去城外打谁管你，反正只要迈过了城门就得遵守这座城市的规矩。”　　 我不由得好奇这个规矩是怎么来的？　　 男人拉了下包裹在脖子上的围巾，“我听过一个说法是，很久以前城里发生了一次暴乱。起初只是两个人因为生意谈不拢吵了起来进而变为互殴，后来两边的人加入了变成了围殴，最后演变成全城暴乱。等到大家反应过来，城里起码死了几千个人了，差不多半个城市都是血红的，后来就有了这个规矩。”　　 我听完点点头，又问道：“那么，绿洲城里除了做生意还有其他东西吗？”　　 男人皱了下眉头：“其他？”　　 我解释道：“就是比如让人休息的地方。”　　 男人笑了笑：“你说这个啊。你放心，绿洲城应该是我见过的城市里配套最齐全的了，你能想到的东西都有，只要你有钱。”　　 “钱？”我疑惑的问道。　　 “哦？怎么了？”男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以前我都是拿东西跟人换的，这个是第一次听说。”我解释道。　　 “原来如此。”男人挪动了下身子，好让自己坐着舒服些，“这里的人是比较喜欢以物换物，不过也接受用钱买。”说着，男人起身走到帐篷的一角，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粗布做的小袋子。男人将袋子里的东西倒了一点在地毯上，我定睛一看不由得一愣。　　 眼前的几个东西是人类的牙齿，形状不一，之前行走的时候偶尔能看到一些不知道埋了多久的白骨显露出来，里头的牙齿有些不见或者仅剩下残缺不全的牙齿，我一直以为是被动物啃食了。地上的几个牙齿中，有门牙、也有尖牙、也有臼齿。　　 “这是什么？”我指着地毯上的几个牙齿看着男人问道。　　 “这就是钱啊，1个尖牙可以换5个门牙，可以换10个磨牙也叫臼齿，你可以准备一点带在身上。”男人看我的表情似乎在说这个世界居然还有不认识钱长什么模样的人。　　 “那岂不是要带一大袋子？”我回答道。　　 “不用，我刚才也说了这个世界的人们还是比较喜欢以物换物，实在没办法才用牙齿交易。”男人答道。　　 我思索了下点点头，便提出用带的东西想跟男人换点钱。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些装饰用的东西，没想到跟男人换了不少的牙齿。我以为是男人故意多给想还一些给他，男人解释这个世界还是存在有钱人的，有钱了就喜欢买点对普通人而言看起来没多大用处的东西，这些东西只要有门路不愁卖不出去。　　 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还没请教您怎么称呼？”　　 男人一笑，“我姓赵，叫赵铁山。不介意的话，你叫我赵叔吧。”　　 休息一晚后，商队又踏上了前往绿洲城的路途，我依然走在队伍的最前头。白天赶路，偶尔碰到需要交易的人们商队也会停下和他们交易；夜晚就找个稳妥的地方扎营休息。　　 二十天以后，某天清晨，我像往常一样在队伍最前面走着，忽然有人跑到我身边跟我说道：“头领叫你。”我赶紧跟着那人到了队伍中间，那人跟赵叔汇报完径直跑向队伍前方去了，我走到赵叔身边。　　 “赵叔，您叫我。”　　 “嗯，前面有条河，过了那条河就离绿洲城不远了。我叫你是想问你件事。”　　 “您说。”　　 “你说你有个师父是吧？”　　 “是的。”　　 “那怎么没跟着你来？”　　 “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哦？什么原因去世的？”　　 “就以前受的伤，而且人也上年纪了。”　　 “这样啊。”赵叔的神情明显有些落寞，可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往日那种不苟言笑的神情。　　 “赵叔，您突然问起这个......”我不知道该如何接着往下说。　　 赵叔看出我的疑惑，说道：“没事，没事，去吧。”　　 看赵叔如此我也不再方便接着追问下去，转身回到队伍最前面。　　 商队过河之后，又走了两天，在地平线的另一头慢慢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　　 又过了一天，商队到达了绿洲城外。　　 此时，赵叔又来找我。让手下人先暂时代为管理后，赵叔拉着我距离商队有一段距离后停下。“你实话告诉我，风影是你什么人？”见赵叔说出了师父的名字，我心里一惊，“莫非眼前这人是师父的仇家？”赵叔见我没有回答，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你师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整个商队的性命都是他救的。如果我要害你，路上下手的机会可不少。”我心想赵叔说得也是，如果真要害我，从见面的那一刻起机会可就有很多了。“是，风影是我师父的名字，他老人家确实是我的师父。赵叔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身上那两件武器。我敢保证，这座城里认得的人可只会多不会少。”我摸了摸背在背上的狙击步枪和挂在腰间的折叠弓，心里有点疑惑赵叔所说内容的真假。　　 “赵叔您说师父是您的救命恩人？”　　 “是啊，有一次商队被一个帮派给围住了，还是你师父把他们吓走的。但凡你师父出现得再晚一点，你今天不会碰到我了。后来我想给你师父一些酬劳，你师父说什么都不肯要，只说以后有需要会来找我。唉，没想到啊。”　　 两人沉默了一会，赵叔说道：“走吧，先进城再说。”　　 进城之后，眼前的景象让我感觉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在高大城墙的那头一片死寂，而在这一头，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声音、枪声、骂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人群见有商队进来纷纷主动让出一条道路。这回我倒不用走在队伍最前面了，就跟在赵叔身边，转过几条路后，商队在一个宽阔的区域停了下来，随后大家开始搬运货物，支起摊子。　　 我转头问赵叔：“大家这是？”赵叔看我一脸迷惑，“准备开始做生意了。城里都是这样，不需要什么申请，只要这地方你觉得合适你就在这，先来后到，没人会说什么。”　　 我知道我和赵叔也应该就此分别了，只是不知该怎么跟赵叔开口。赵叔看着我，忽然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见面嘛。很高兴你师父收了你这么个徒弟，以后可不能给你师父丢脸啊，不然我第一个不答应。”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尴尬地笑，问了住宿的地方以后，我和赵叔互相道别，随后走进了这座城市的人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