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开玩笑么？”　　 阿巴斯面无表情的看向里克，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个自称网监特工的小子能说出来什么。　　 “你们内部应该已经对这次事件下了定论了吧？”　　 “不妨说说看？”　　 事到如今，里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既然无意间得知了密钥的存在，那下一步就是怎样用手段得到了。　　 “......呵呵，有意思，明明是你打算与我们谈谈，现在却让我们先说出机密。”　　 “你小子该不会什么也不知道就是想从我们口中套情报的吧？”　　 芬奇与阿巴斯两人此时的口径出奇的一致。　　 “一个已经结束的事件定论还有什么机密可言么？”　　 “而且，我已经回答了你们的第一个问题，现在正是等价交换的时刻。”　　 里克不急不慢的说道，现在这种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耐心。看来lico在警官学院学到的那些谈判技巧还是有点用的。　　 “......那好，我告诉你——”　　 “这次事件的定论就是：由一个中层人员和一个特种战术小队所发动的自导自演叛乱。”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阿巴斯在深呼出一口气后说道。　　 叛乱？里克瞬间猜出了原委：这应该是网络监察单方面向军用科技给出的调查真相。　　 “而且，这件事里也没有任何你们网络监察的影子。”　　 “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找上门来，还执意要和我们谈谈？”　　 阿巴斯看向里克，眼神里带着质询。　　 越来越离谱了。　　 里克心中吐槽，这就是网络监察的“大手”吗？在涉及流窜ai的问题上可是一点都不让步啊。　　 这就让里克有点头疼了，对方对于此次事件完全是另一种认知，该怎样说服让他接受并且转变观念呢？　　 而且，只提到了一支特种战术小队？　　 那另一支被里克三人所解决的特种战术小队就被抹除了？　　 不对劲。里克深知这种最基本的数据是绝对不会出错的，就算军用科技内部对于这件事具体细节不清楚，　　 但损失了多少人，多少钱这种事肯定算的一清二楚。　　 “是两支特种战术小队吧，阿巴斯先生？”　　 里克看出来了这是阿巴斯故意埋的坑，要是里克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这场交谈自然也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　　 “......是吗？果然，你没那么简单。”　　 “看来我们确实有必要好好聊聊了，里克特工。”　　 在与芬奇对了眼神后，阿巴斯从脑袋上的插槽中拿出一枚芯片，随即在里克的注视下将其插入了一旁数据中心的主机中。　　 “权限通过。”　　 在一系列复杂的启动事项后，这个废弃的数据中心被重新唤醒。　　 “你想要的资料都在这里，关于西区过去的信息记录。”　　 在略微操作一番后，阿巴斯再次坐回圆桌，同时把芯片放到了桌面上。　　 “嗯？不，我不需要芯片，你把密钥给我就行。”　　 里克断然拒绝，他现在还无法确认这芯片在自己结束情景回溯后是否能带出去。　　 相比之下，一份数据密钥显然更稳妥的多。里克只需记住一小段文本，而不是像芯片那样整个数据库。　　 “你想要自由进出这里查阅？也行，但我们最多只会再待1周的时间。”　　 “那之后，上面的暗门会被锁死，没有特殊指令任何人试图强行开启都会启动自毁模式。”　　 “好了，条件也谈完了，该把你的报酬拿出来了。”　　 阿巴斯的义眼发出光亮，显然他打算将这个场面完整记录下来。　　 没有阻拦，里克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随后说道：　　 “你听过流窜ai么？”　　 “嗯，有所了解，不过这些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再说，流窜ai狩猎行动不已经快到尾声了么？”　　 里克顿了顿，并没有着急接着讲下去，而是把目光放到了阿巴斯身上——　　 里克打算让阿巴斯一步步自己悟出所谓的真相。　　 “你不是在逗我吧？你指望用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流窜ai就来打发我？”　　 一旁的芬奇认为里克是在故弄玄虚，随即忍不住跟着阿巴斯说道：　　 “就是啊，你就算编也得编个靠谱点的吧？亏你自称网监特工！”　　 “事实就是，你们所有人都不被允许进入西四区梅西购物城之后那片区域：”　　 “那条通往边境管理中心的路线。”　　 没有受到芬奇的影响，里克接着阐述自己的观点。　　 “上面派了专人调查，被封锁了不让进很正常。”　　 阿巴斯眼神平静，显然这一点并不足以支撑。况且，他自己也是本次行动的一环，只不过负责的是最后的收尾工作。　　 “军用科技派系众多，谁能在如此短时间派出一大队人马来处理这件事？”　　 “先不说各方派系会否因此扯皮，发生了这种事，新自由城本地的军用科技分部肯定不会被允许直接插手。”　　 “你一个外人如何肯定我们军用科技内部的运作流程？”　　 阿巴斯质疑道。　　 “你应该比我清楚，阿巴斯先生。这种巨型企业的内部病究竟是什么。”　　 阿巴斯没有说话，眼神示意里克继续讲下去。　　 “更何况，为了一个本质上属于擦屁股的事，哪个派系愿意在这个时候调集如此多人力过来干？”　　 “或者我们换句话说：如果事情的真相就是你认为的这样，那也太寻常了。这种事难道你见到还少么？”　　 “有人叛逃，派特工处理掉就行。如果为此造成了巨大的平民伤亡——那又怎样？”　　 “......唔。”　　 阿巴斯低下头陷入了沉思，显然他此时已开始思考里克所说的话。　　 “你别整这些虚的，把实在的证据拿出来，否则没门！”　　 芬奇眼看阿巴斯陷入沉默，于是便自作主张朝里克吼道。　　 “证据就在你们眼前，通往边境管理中心的那片道路及附近区域过于宽广，只要你们想，一定能找机会溜进去。”　　 没有理会于一旁乱叫的芬奇，里克直接向阿巴斯提出建议。　　 “......那么，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对我又有什么用呢？”　　 阿巴斯抬起头看向里克，显然，他此时已经对里克的说法起了兴趣。　　 “流窜ai一类的东西，根本无足轻重。事情的真相是它导致的，和因为某些人叛乱导致的，有什么分别么？”　　 “对整个军用科技而言，可能确实没用，因为损失已经产生了，接下来能做的事也只有去尽可能避免更大的损伤。”　　 “但对你，阿巴斯先生，这可很有影响——你也不想莫名其妙的就被当作弃子扔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