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非常大，现在有不下十万人散布在广场上，还是只站了不到一半的面积。　　 在广场中央上方，有一片小小的浮空平台，幻源网络请来的拟境网络偶像就在上面和一群小机器人唱唱跳跳。　　 为了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身影，巨大的立体投影影像从浮空平台上投射出来。　　 精致无比的投影影像甚至能让这位偶像衣服上的纹理显现出来。　　 “这就是那位拟境偶像？”　　 舞台上的偶像歌手完美无瑕，不管是蓝绿色的过腰双马尾长发，带蓝绿色荧光蕾丝边的演出服，还是精致到像是分子打印模型一样的面容。　　 “是呀！她很好看吧！”　　 胡子老哥声音里出现了一股憨态，　　 “据说是镜城第一个做了全身义体化的人，连大脑都是量子计算机的，完全活在网络上的人。”　　 一听到全身义体化，杨宇脑子里就浮现了一个名字。　　 “就是她吗？那个机律天使？”　　 只要是沉迷网络的人，没有谁没听说过她。　　 完全的义体化，以意识直接连接量子网络，在全世界拥有数十亿粉丝的网络偶像。　　 千人千面，神秘无比，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被许多人认为是义体供应商为了推销义体电子大脑而创造的电子幽灵。　　 “嘿嘿，这年头连偶像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还要来这犄角旮旯里开演唱会。”　　 另一个巡逻员发出了感叹。　　 “不知道她这种机器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又不用吃饭，充电就够了吧？”　　 巡逻员们不是很喜欢她，因为义体制造商用她大肆宣传全身义体，量子网络商用她诱导普通人意识上传网络。　　 关于她，最大的一个谜团就是，她到底是不是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人，而不只是一个人工智能模拟的程序。　　 毕竟法律上，意识上传是必须要摧毁掉原生大脑的。　　 “机器的身体可比原生身体要娇贵的多吧，每个月的维护费都不知道有多少呢！”　　 胡子大叔好像懂挺多的。　　 “嘿，我现在要是有个几万匹的驱动力量，我也能养一个这样的电子宠物。”　　 另一个巡逻员发出了猥琐的声音。　　 广场上人群排着十列纵队领取幻源网络的免费鸡蛋和肉粥，许多领到的人还驻足周围欣赏拟境偶像的演唱。　　 广场外面十分拥挤，靠着两个巡逻员手里的真家伙才得以快速通过。　　 到了里面，在排着的长长队伍间，就有大的间隙通过了。　　 “兄弟，你饿不饿，要是想吃点可以拿着工牌到队伍前面直接领一份，我们就先回到5g基站那儿啦。”　　 两个巡逻员抬起脚跟在地上磕了一下，他们作战服的靴子就弹出一个小轮子，他们滑着轮子走了。　　 “啊？这还是暴走鞋？”　　 杨宇看到，不禁愣了一下。　　 还在排着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正常来排队的也许要排上一个小时才能拿到救济粮。　　 发动了天空步，杨宇就像变成一片羽毛一样轻盈，一步踏出，浮空飘飞十几米才落地。　　 没一会儿就飘到了队伍前面。　　 “喂，别插队啊！好好排队。”　　 在前面派粥的工作人员看到杨宇跑来前面有些不满。　　 杨宇亮了亮工牌。　　 “哦，是临时工啊！咋不穿工服。”　　 工作人员给杨宇拿来了一件带有深蓝色呼吸灯发光带的小马甲，让他穿上。　　 “要不要吃点东西？”　　 同样是临时工的工作人员友好的问道。　　 杨宇点了点头，对方就到全自动的机器上拿了一枚鸡蛋和一碗粥。　　 “这是鸡蛋？”　　 看到对方递过来的拳头大小的圆蛋，杨宇有些惊喜。　　 “那当然，现在的鸡蛋都这样。”　　 刚出炉的肉粥，有点烫，杨宇就用观想驱动托在空中。　　 “你也是驱动者啊，技术真不错，是哪个组织的？”　　 眼前的工友很年轻，一副学生模样。　　 “城防队的。”　　 “城防队的？真好啊！那里的教官会教人怎么飞，我都想进去啊，可惜驱动力量不够，你的力量是多少匹啊，可以进城防队。”　　 杨宇比了个手指。　　 “一千匹？”　　 工友放出亮晶晶的眼神，满是羡慕。　　 杨宇摇了摇头。　　 “一万匹？真的假的，有这力量还来这儿干什么。”　　 工友的眼里已经变成了怀疑人生的表情。　　 “还没有正式编制啦，来这里混资历呢。”　　 “话说我们在这儿要做什么？”杨宇一边用驱动力量一下扒开整个鸡蛋壳，一边问工友。　　 “也没什么，物资都是机器发的，我们就是维持一下现场秩序，看看有没有闹事的人。”　　 “要是真有闹事的，我们该怎么做？”　　 杨宇一脸云淡风轻，自信这个场子就没有管不了的人。　　 “害，别想太多了，这里可是有自动武装镇场的，有事儿通报就行了，没必要脏自己的手。”　　 工友笑了笑，给杨宇演示了怎么用工牌拍视频发送。　　 “你说自动武装，什么样的，是不用联网的那种吗？”　　 杨宇一边摆弄工牌，一边问工友。　　 “是搭载了离线ai的自律无人机，性能超强，军用级别的，还是实验机型。我们幻源网络财大气粗，直接给买过来用了。”　　 工友说着，一脸比杨宇还自信的表情。　　 吃完了东西，杨宇巡视起来，没打听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他已经有点想离开了。　　 但是亲临拟境偶像机律天使的线下演唱会，杨宇最后还是留下来欣赏起来。　　 这位拟境偶像据传是不懂作曲和唱歌的，只是充当了一个人体播放器，用自己的义体化身躯播放虚拟歌姬x音未来的经典曲目。　　 一边大声唱着电子音，一边跳着动作羞耻的宅舞，她看起来真像一个机器人。　　 几曲过后，广场一角突然有人发出了尖叫声。　　 闻声，杨宇拔地起飞前往有骚动的地方。　　 刚到了十几米高度就找到了尖叫的来源。　　 不远处一个队伍，周围一群人避让某个东西划出一片空地。　　 在圆形的空地中心，杨宇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全身斗篷的怪人，只露出一个头。　　 她的脸非常奇怪，眼睛大睁，好像已经死了，却有活人的神采在里面。　　 头发完全没有了，头皮上血淋淋的，少了一块皮，让人不由得联想头发是被拔下来的。　　 而她的脚边，则躺着一只断脚，脚很粗糙，不像女人的脚，这也许就是让人发出尖叫的原因。　　 杨宇徐徐降落在怪人旁边，虽然没有披风，但是姿势很稳。　　 “是城防队的驱动者！”　　 人群激动了起来。